第23章 长生与短命

顾诚回屋把包放下后，洗了洗手，打开冰箱拿出一把小葱，还有昨天买的豆腐，到厨房细细地洗干净切成段。

“你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他头也没回，夏小满飘在身后拿手揉了揉鼻子。

“莉莉丝他们叫你老鬼。”她从黑猫那儿问了半天，也没弄清楚顾诚是个什么存在，只得到这个称呼。

“你也想这么叫？”

顾诚不紧不慢地切着豆腐。

“没，就是好奇，你长生不老，应该会留下很多传说，像女巫什么的，平时都听说过，但是关于你的没有，为什么。”

夏小满仔细瞧顾诚的脸，试图找出什么东西，“还有，你又不是鬼，为什么叫你老鬼？”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不是鬼，我才是？”顾诚提出一个假设。

“……”

夏小满原本背着手轻轻摇晃，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下才叹口气道：“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呀，王爱民。”

夏小满翻个白眼，半天才道：“我刚刚看见陈叔叔在帮你扫地，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夏小满满脸不情愿地离开，还拿头用力顶了他一下，接着转身去客厅。

这是夏小满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之前都在拿什么当鬼有趣来搪塞，顾诚很欣慰，她终于……嗯？等等。

“可以呀，这就超度你。”

“我不催你，你想多玩玩就多留一些日子，只是注意，不要越留越不舍得走。”

“大概是的。”

菜很简单，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也是这些，夏小满不吃米饭，只尝尝菜过过瘾，甚至都不用多炒一些，他只要少吃几口就行了。

“那不一样。”

“你转生吧，等你转生了我去找你。”顾诚转身笑道。

脑袋被咚的敲了一下，夏小满咕咕哝哝站起来，伸个懒腰就打算出门去看看。

顾诚又端了一盘干煸四季豆出来，摆上碗筷，点燃了一炷香插在香炉里，又把桌上的菜当作祭品处理一下，招呼夏小满坐下。

“大慈悲，阿弥陀佛，大师能不能渡我一下？”夏小满双手合十，低头朝拜。

“还有些人，是牵挂太深，对这一世的遗憾放不开，一直不愿转生，总想着再等等，可是不管豁达还是不豁达，都改变不了什么，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个，消散，或者转生。”

“当然不一样，你不会认为一个长生者会对短命鬼投入感情吧？”

“你要是闲着没事就出去逛逛，看看哪里有迷路的游魂。”

“我送你们转生，是知道有一天还会重逢，虽然我不认识转生后的人，你们也不会记得我，但是依然会高兴，最不愿看见的就是像张露露那样，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怀着期待等撑不住的那天降临？亦或者整理心态，在彻底灰飞烟灭前，再回忆一遍往事。

夏小满鬼魂幽幽地飘过来闻了闻饭菜的香气，“你以前也和鬼一起生活过？”

“有些人豁达，想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甚至会期待，下一世会活成什么模样，能不能弥补这次的遗憾，他们都看得很开，在临死前闭眼的那一刻，就把这一生种种都放下了。”

顾诚把做好的小葱拌豆腐端出来放在桌上，继续道：“既然无法改变，不如顺其自然，转生还有可能重逢的一天，也有新的生活新的喜怒哀乐，拖着拖太久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哼！”

他超度亡魂时的一脸悲悯作不得假，要是莉莉丝看到的话，应该不会那么忌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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