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会带走一切，除了他。

“你很适合当一个劝转生的人。”夏小满不得不承认，她被顾诚的重逢说的有点动心。

“有呀。”

对于长生者来说，所有的人都是过客，即使如陈华他们，也只是能相处比较久一点的朋友，最终依然会过去。

“我不甘心。”

“人家都有老婆，你没有，好可怜啊。”

“放开吧，不要趁机对我动手动脚。”

“这个问题你该问他老婆，而不是我。”

顾诚笑着摇了摇头，短生种的遗憾多种多样，死后放下身前一切事的终究少见。

顾诚仔细想了想后点头，“可是我是一个长生者，你是一个人。”

长生，能看见亡魂，隐于人群之中，夏小满真怀疑他是菩萨，至少也是化身千万行走世间中的一个。

“想要吗？”

夏小满动了动脑袋，她没有那么豁达，在她看来，转生和烟消云散没有区别，那已经不是她了。

听到了也装没听到。

“你这样很伤人的。”夏小满道。

顾诚淡淡道：“需要超度的都是苦命人，能帮一把是一把。”

“嗯，真可怜。”

“我只是说个事实。”

“活这么久什么都遇到过，以前有个老教授死了还非拉着我继续琢磨他没做完的课题，得出一个结果才安心去转生。”

“肉身普……啊！”

一人一鬼吃完了饭，顾诚收拾好碗筷，把桌子擦干净，拿出书来看，夏小满就坐在他身边，用手指卷着头发，思绪飘忽。

顾诚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夏小满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听没听到。

懒腰伸起来没完，纤细的腰肢还一晃一晃的，晃了片刻，夏小满侧头瞅瞅，顾诚低着头看都没看她。

“你和黑白无常似的，这是你的工作啊？”夏小满瞟顾诚一眼，这家伙刚好穿了黑衣服，就是没有戴‘一见生财’的帽子。

夏小满低下头，轻轻抵到他怀里，“很不甘心，为什么你会长生，如果你是一个正常人，那时候就不会走了吧，一切都会按照正常顺序发展。”

“有些人悲观，活着的时候都懒得活，死又不敢死，只能一天天生活着，等好不容易死了，知道能消散，求之不得，宁愿忍受孤寒几年甚至十余年，也不想再继续下一世。”

张露露就是个例子，夏小满还没忘记前几天顾诚带她看望的西山公墓那个女人，蜷缩在香烛前，说大概还能撑一个月，这一个月她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我怀疑你在古代入宫当过太监。”

“嗯，大名鼎鼎的赵高就是我。”

“真的？”夏小满猛地转头。

“假的，快去吧。”顾诚摆摆手，仿佛没看见夏小满狐疑的视线瞄到哪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