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我不做人了

商人对于这种肉搏战并不擅长，它没有看出特殊之处。

但神秘男人却发现，如果将自己的力量大幅度削弱，削弱到和赌场里的人类一个程度——

自己未必能够比这个人类支撑更久。

他的脑海里模拟起了和财神的战斗，以他的实力可以有许多方法获胜，可如果将实力压缩到这个人类的水准，根本无法支撑到九分钟。

巨大的实力差距，会让战斗异常无趣。

精准的预判让人类一次次的躲过了财神的进攻，仿佛预先知道了财神会怎么出手。

最让神秘男人感兴趣的是，这个人类做出这些反应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就像是已经对之后的战斗演习了无数次，然后找到了最精确的解法。

这让他想起了井六。

但事实上……白雾也不是纯粹示弱。

寄生虫，混沌吞噬，各种元素攻击，以及最后直接贯穿了白雾腹部的骨刺螺旋，就算是极度均衡模式下，白雾生命恢复力也需要相当一阵子才能自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公平？正义？你以为这是什么时代？你们不过是被圈在牧场里的畜生罢了。”

像是忽然说了一句非常好笑的话，财神扭曲的身体开始轻微的抖动着，它肆无忌惮的大笑着，甚至没有再模仿它的老板：

这是一种近战攻击的手段，词条能够让体内的骨骼变异，如同螺旋长枪一样，轻易的贯穿对手的防御。

更没办法保持这种镇静。

牧场里养着一大群羊，这些羊虽然被分为了三六九等，但身为羊的事实却不会改变。

人类会找到通往井的道路。

连续受到致命伤，再连续恢复，让白雾的体力也开始大幅度下降。

就在被螺旋突刺击中前的四十四秒，白雾就已经预见到了这一幕。

【示弱，停止反抗。】

关于普雷尔之眼为何要让自己拖延时间，这一点白雾已经弄清了原因。

“事实上早在我进入赌场前，我就预感到这里危机四伏。我参与过不少赌局，明白一个人如果赢得太厉害，最终便会招来杀身之祸。赌场里最要注意，便是分寸。”

如今他有着超越九阶的伴生之力，恶堕化之后的变异等级，完全是一个未知领域。最关键的是那些白雾原本无法使用的词条，现在全部可以使用。

白雾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无奈：

“纵然无法践行公平和正义，难道我连知情的权利也没有么？”

完美级畸变词条：螺旋骨刺。

可在这样的绝境下，白雾的另一个特性也被激活——

“我已经无法离开这里了，能否在杀死我之前，告诉我这些赌场的服务员，到底来自于何处……”

一连串恐怖的攻击足以将竞技场摧毁，财神的实力，俨然已经超出了“规则”的限制，可以对场景造成破坏。

被财神命中，本就是存活下去的诸多应对里，最好的策略。

“看来你选择参与第二层的赌局，是因为其他事情？”

如果说狼群来自井，牧场代表着高塔，那么高塔和井，狼群和牧场主人的关系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白雾不知道答案，他叹道：

“看来我没办法从你口中问到更多的消息。”

自己所代表着就是红色区域最为顶尖的力量，七百年来，人类连触碰这股力量的勇气都没有，就算偶尔在历史长河里诞生一两颗耀眼的新星，面对股力量，也只能归于尘埃。

“他似乎能够预测未来。而且能够对未来的信息加以处理，给最优解的应对。”

“这是你最后的遗言么？”

这种虚弱并不是纯粹的伪装。

竞技场里的某种气息似乎忽然有了变化，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变化，只有顶级猎食才能感知到这种变化。

恐怖的骨刺与湮灭寄生虫在一瞬间向白雾奔袭而去！

他的大脑飞速转动，思考着如何拖延时间，同时也在为二百二十秒后的反击，做着准备。

财神当然是知道这些人来自于何处。

白雾的身躯被压在了竞技场的角落动弹不得。

财神已经在这场对决里，摸清楚了白雾的实力，此时的它变得尤为从容。

但一番思索后，它摇头说道：

“我承认他的预判的确强大，但这似乎改变不了败北的局面，绝对的力量差距，是无法依靠算计弥补的。一只牧场里的羊，在荒原上遇到了雄狮，它会预见自己的死亡，可预见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他当然可以一开始就带上这块表，但很遗憾，他的运气不如上次那么好，腕表的数值是随机波动的，只有当数值连续一阵子处在三百的位置时，白雾才会变化为恶堕。

白雾并不知道自己这次变为恶堕，会进入一个什么样的领域。

某种意义来说，这是人类与红色区域守护者级别的存在，第一次正面交锋。

赌场真正的老板是商人。

这个能够让佩戴者变成恶堕的物品，成了白雾最后的底牌。

他根本没有可以示弱的空间，为了将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白雾已经是全力以赴，不可能做得更好。

当初他伴生之力只有二阶，变为恶堕后直接跃进为七级变异。

此前财神一直依靠各种强大的远程压制手段，绵密的攻击压得白雾无法喘息。

但便是这样的存在，面对红色区域级别的守护者，也不具备一战之力。

在短暂的十来分钟厮杀里，财神终于确信，这可憎的人类，已经被自己逼到极限。

那个号称来自井里的神明，便是旅行者所效忠之人。它提到了一个说法，确切来说是一个预言。

在两大强者的对决余威下，竞技场的一侧开始出现崩塌，整个深海赌场在财神强大的一击下，于深海之中震颤着。

这就是红色区域的镇守者的实力。

越是绝境，越是痛苦，他便越亢奋，思维越迅敏。

想要让自己跟着它一起，效忠另外一位大人。

财神将身上的骨刺，以及依附在肢体上的湮灭寄生虫对准了废墟，它不介意在死前践踏白雾的信仰。

人类与恶堕能够正面对抗的时代还没有到来，他和队长以及一众高塔住民，还需要做许多的努力。

它回忆起一件事，上一次井开启的时候，区域错位，旅行者曾经来挖过赌场的墙角。

商人和旅行者一样，它虽然无法游历诸多区域，但生意和却遍布在许多地方，甚至……它的生意做到了高塔里。

商人听完这番话，稍微认真了些。

井六也能够预测未来，但没办法如同这个人类一样，如此完美的将这些信息整合，然后做出应对。

“谁会记得这种东西呢？你会记得牲畜的归处么？”

财神的脚步声很明显，就像是刻意在制造一种恐怖。

……

预测未来四个字，让它回忆起了不好的往事，当年险些就因为有着这种能力的人，把赌场搭进去了。

对话的画风似乎忽然间有了变化。

深海赌场。

商人的话无疑是正确的。白雾和财神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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