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对话井六

生命力急速清零的感觉没有让白雾停止思考。相反，在意识消散的过程里，他又因为痛苦而变得更加专注。

这一瞬间看着周围的环境，白雾确信这个男子有着某种未知的空间能力。

他的目光变得逐渐空洞，就像将死之人一样失去神采。

普雷尔之眼给的信息都出现了一定程度混乱——

【。他透不看你是说来切确，他透不看我】

白雾没有在意，事先普雷尔之眼就给了提示，这是六阶的自己无法查看的对手。

以当前普雷尔之眼的状态，也无法预测腕表何时会保持最大数值。

所以目前情况不算太差，至少得到了一些消息。

死亡的过程何其短暂，脑海里的很多记忆都开始崩塌，但白雾还能够保持着专注，思考着这次在农场里遇到的事情。

“不是赌场的孩子，这里的孩子更为聪明优质。赌场的孩子应该来自于高塔的某处，而且这里的时间线，很有可能是末世时代到来前。”

“你们还真是一群无解的生物。”

质感上看，似乎已经不是人类的血肉之躯。

“你很聪明，没错，我是井六，电话亭是我建造的，不过我更喜欢称呼它为因果屋。至于井六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只是一个代号，如果你觉得不好听，你也可以叫我别的名字。”

井六，或许也有她自己的一些目的。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

至于文灏，林锐，这两个都是小人物，也无法产生任何影响。但其中有一通来电来自于自己……

白雾说道：

“在电话亭的世界里如果昏迷，会导致意识进入睡眠状态，如果是死亡的话，则会连续数日，你都处于一种假死状态。”女人忽然开口说话。

“并不会，我们能够交谈的时间很短，这只是一个深层意识空间。你可以理解为梦中梦中梦。因为没办法让时间变得更多，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尽可能延长交流。”

“好问题，你已经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我没办法过多的预测未来，身体被因果影响越来越大。但我曾经试图看过，至少那个不是结局的结局里，人类处于下风。”

“我昏迷期间，会一直跟你待在这里？”

“是的这些由我制造的因果屋，是本就存在的因果，它们选择由谁改变，并非是我能够操控的，我甚至不是它们的创造者，最为正确的说法是，当我见证了这些因果，决定为它们打通一个初入口的时候，我就已经成了这些因果的一部分。”

这段对话，早在它未曾到来前，就被井六窥探过，她露出笑容说道：

“你本该是一个怪物，却有一颗温柔的心。”

“可惜了，我对未来还有很多想知道的，过去也一样，但问你好像没有意义。说起来你会觉得孤独吗？知道那么多秘密，却一个人背负着无法分享出来。”

井六的话让白雾陷入了沉默中。

白雾没有询问对方的身份，他已经猜到了，尤其是之前听到的那句老四疯了，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就是井六。

白雾想了想，决定问一个自己当前比较在乎的，又跟井家几个兄妹没有关系的问题：

他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仿佛是透过了一层层毛玻璃一样，模糊难辨，只是回头看自己自己经过的地方时，白雾看到了一道天板。

“算是这样。你只能自己寻找答案，从我这里获得，他们会标记你。”

白雾继续说道：

如果尹霜当时做了某些事情，会不会在蝴蝶效应的变化下，彻底改变了自己的轨迹？

红桃七，黑桃十，井四，井六，该说是言简意赅呢，还是脑洞清奇？

巨大的，无边无际的天板，似乎是给某座城市，修了一道顶。

“预言是有代价的，这就是我付出的代价，为了防止这种变化继续扩散，我已经不再告诉任何人预言的结果了，我现在能够做到的便是观看因果。”

“就是这个意思。”

白雾惊了。

“数日是几日？”

“没错。我大概唯一做的预言，就是极短时间内的预言，比如为了让科学家们相信我能够预言，然后预测他们远方的亲戚正在做什么。这对我的损害不算很大。

死亡之后身体开始倾斜，这个过程里，人的大脑其实是能够感受这种倾斜的。

“我还没有找到执念的主人，是那个护士么？不太像……她似乎看起来非常的融入。”

“那——”

“我还不确定有些东西，也许你在骗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说，既然电话亭里的电话接通后，能够返回到过去，那为什么不让你多接几通电话，不让你回到更早的时候？”

这也意味着……

从星空到大地，再从大地到深海。这个过程有些冗长，随后白雾的身体落到了一个未知的位面。

毕竟顾海林等人无法回来，塔外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救了他们，还是没有救他们，对于高塔来说，都没有影响。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让我接到更为关键的电话？”

“你是想说蝴蝶效应？这还是无法说服我。因为还有比蝴蝶效应更直观更有效率的做法。”

前面几十年里，我还在不断的使用预言，看几年，或者几十年后的变化，但现在我也很少这么做了。尤其预见到你之后，你的存在，虽然也是因果的一部分，但似乎这种因果不再具备稳定性。”

自己来到这里，接到这些电话，其实从整体来看，是一个必然事件，是闭环的一部分。

井六的话很复杂，白雾理了理头绪。

而体现在意识里，就是下坠。

而我所做的一切预言窥测，都有一条线，我胆子没那么大去越线，如果计算世界的尽头，我可能会当场死去，去计算下一个时代会怎么演变，这对我的消耗很大。

“那这些电话亭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孩子能够觉醒序列，却不会遭受负面属性，我也感知不到恶堕的气息，这意味着这里的确具备某种避难所的资质。但农场的主人……未必就是人类一方的。”

白雾，以及一个女人。

白雾点点头，知道井六说的是那一句——我们的因果不由任何事物操控。

这句话让白雾感觉这个女人其实很有野心。

井六的身影忽然间变得飘忽起来，但很快又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谜题很多，白雾暂时想不到更多的答案。

井六倒是没有想到，原本预计很长时间解释的概念，在白雾这里，没多久就被他想明白了。

“会改变某些因果？”

“是的，我唯一能够尝试改变的因果，只有三处，但也许失败本身，也是因果的一部分，刚才你去了其中一处，按照高塔里你能够理解的说法，那个地方是黑色区域。”

“……”

“你们家族起名字的水平可真是一言难尽。”

白雾说道：

“你的意思是，电话亭里的来电，大多数你无法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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