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地鼠弄出来的……
亚尔曼的脸上写满了诧异。
也许是因为认识的避难所居民人都挺不错的缘故,他实在难以相信那群乐善好施的家伙里面居然也存在着立场极端的恶魔。
当然,他也只是诧异了一小会儿,很快便释然了。
毕竟莫说别人,坐在这间酒馆里的自己,又何尝不是与周围格格不入呢?
“……听说过一个传闻,最早的婆罗人其实是来自中部世界的遗民中的一支,他们的基因与废土上的其他幸存者差别其实不大。”
绝大多数婆罗人都能够在精气神上一眼认出对方是自己的同胞,并且再根据姓氏大差不差地判断出对方是哪个族的。
然而外人其实根本认不出来他们之间的分别,除非经常和婆罗人打交道。
这种现象在死亡海岸尤其常见,来自落霞行省和婆罗行省的居民除去文化与信仰的隔阂,外貌基本没有很大的差别。
库鲁安咧嘴笑了笑。
“我听说过,但那又怎样呢?我们又不是中部世界的遗民,我们是他们的征服者,那病毒再怎么也影响不到我们,清理掉一部分垃圾也没什么不好……”
就在铁手帮的头儿拉着蓝色家人开怀畅饮的时候,黑水巷的街角也迎来了一道匆匆且陌生的脚步声。
“我没听说过这种事情,而且我对这种生意也不感兴趣。”
亚尔曼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那家伙是个婆罗人,但模样属于不是很典型的那种。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那里简直是滋生瘟疫与腐败的温床。
“他们当然不会直接做外卖,不过一些当地的帮会却很乐意做中间商,比如什么狂鼠、血狮子、还有什么家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其中的油水漏一点出来,都足够他们吃饱了。”
除此之外,他还有另一重身份,那便是启蒙会的门徒。
何况是给你们抽。
汤尼冲着他挤了挤眉毛,笑容灿烂的说道。
说到这儿的时候,库鲁安停顿了片刻,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这边,才轻声细语的继续说道。
也正是因此,启蒙会在散播末日信仰的同时,也会顺带着加上一句——只要成为了启蒙会的门徒,就能够在世界重启的那一天住进避难的方舟里。
库鲁安咧嘴一笑,觉得从婆罗人的嘴里听到这句话还挺有趣的。
“我要从你的买卖中抽三成,是销售额中的三成。”
“您好,库鲁安先生,我听说过您的威名。”
他这把年龄已经没机会了。
“蛇草提纯的结晶……至于蛇草,那是婆罗行省的特产,或者说蛇州的特产。”
库鲁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打量了那个小伙子两眼。
由于他是百夫长,所以还能在海关里混混日子,而他的那些战友们却只能带着一身的耻辱与伤痕回到家里。
库鲁安心中一动,忽然压低了嗓音,一脸神秘地继续说道。
库鲁安点了点头,朝着不知何时已经回避到吧台另一侧的酒保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然后拍了拍坐在一旁的汤尼的肩膀。
过了约莫有半分钟那么久,门的背后传来一丝响动,却并没有拉开。
库鲁安呵呵笑了声,对这小伙子放的屁漠不关心,转头看向了一脸无奈的汤尼。
“我就当是这样好了。”
“我们的狱长说他们是联盟的间谍,但我总觉得没这么蠢的间谍,或者说……这群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还藏着其他的目的。”
且不说他威名如何,就算真有那东西,也得是婆罗人的脑袋堆成的。
而事实上,和安德鲁拥有着类似经历的威兰特人在永夜港还不少。
卡特诺德监狱虽然在外面看着威风凛凛,但在里面当看守却并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差事,尤其这座监狱里关着的都是穷鬼。
哪怕对方很坦白的告诉他,他的妻子是个克隆人,除了具备生活自理的常识之外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梅塔,蓝色家人,”汤尼拍了拍那小伙子的肩膀,冲着库鲁安咧嘴笑道,“他们在蛇州的西北边弄了一大片田,而且还弄了一座渔港。”
随着战争的继续,南方军团的保障金肯定会受影响。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对启蒙会的赠予感激涕零——他们赐予他的婚姻和家庭,是他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继续走下去,哪怕穷尽一生也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比如,他们赐予了他一名肤白貌美、温柔可人的纯血统威兰特人妻子。
说到这儿的时候,安德鲁的声音带着一丝恼火,也有几分困惑。
他们对空船查的本来就不严,何况还是给前线运输补给的船。
没想到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居然有幸参与到那些大人物的游戏里……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
那个叫梅塔的小伙子拘谨点头,客气地冲着库鲁安说道。
“是吗?”
“蓝色家人是个什么鬼?”看向了汤尼,库鲁安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这玩意儿靠谱吗?”
亚尔曼忍不住问道。
留下了这句话,他转身匆匆地回了街上,沿直线返回了最近的集市。
顿了顿,库鲁安竖起了三根手指。
“抱歉……这或许是个利润高昂的买卖,但这其中这风险过于高昂了。”
按理来说,南方军团应该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存在才对。
坐在吧台前的俩人一瓶接一瓶的喝着,不知不觉聊了很久。
从他进入黑水巷的那一刻开始。
他们散布在各行各业,尤其是那些不受主流社会认可、却又不可或缺的“贱业”。
库鲁安淡淡笑了笑,继续说道。
不愿意在“死剂”的话题上多聊,库鲁安很快将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我本来打算和你谈另一桩买卖,虽然没有你说的那个买卖赚钱,但至少不会害了我们的同胞……再次抱歉,你的买卖我没法参与,今天晚上就当我们没有见过好了。”
“前线负责制造伤员,后勤处从他们身上赚钱……虽然这笔钱并不需要伤员们自己支付,但最终还是由威兰特人交的税款来买单。很快有人看见了其中的商机,从那些伤员们的手上收购那种神奇的小药片,然后将里面的有效成分提纯了出来,做成了劲更大的玩意儿,再卖给那些有需要的人。”
就算威兰特人的武器出现在了前线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打听过他的底细,那家伙是个银月教派的教徒,有信仰的人大多比较难搞。”
而这也就是所谓的“火炬”的“柄”。
不等亚尔曼开口,库鲁安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如果不是他们任劳任怨的忍受剥削,威兰特人又怎么能住得进大房子里呢?
美好生活总不可能是天上掉下来的。
“这……需要谁来怀疑吗?别扯淡了朋友,我们还是继续聊生意吧。听着,我这边找到了一位新的合伙人。”
“确实,比起香烟和酒精来说,它有着更强的致幻性,稍有不慎就会沉溺其中,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副作用。婆罗行省的军阀种植它换取军费,而后勤处则将它和其他药物混合制作成安定类的药剂,治疗伤兵们的精神创伤,比如听见爆炸声的应激反应等等……然后从军费中捞钱。”
库鲁安的话还没说完,亚尔曼便忽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打断了他说到一半的话。
汤尼叹了口气,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之后他会安排几个战友盯着。
“……有点乱,我得捋一捋,你明天这个时候再来见我。”
“怎么了?”
看到这只拇指大的瓶子,亚尔曼愣住了。
库鲁安错愕的看着他,不明白这家伙发什么神经
“那家伙靠谱吗?”
“你疯了吗?这玩意儿——”
库鲁安神秘一笑,从怀中摸出了一只拇指大小的瓶子,轻轻放在了桌上。
说完他朝着梅塔挤了个眼神。
看着这瓶致命的毒药,亚尔曼的喉结动了动,食指轻轻推开了它。
“蛇草只在蛇州生长,大荒漠不具备能让它生长的条件。如果你能打通婆罗行省的军阀那边的关系,我们就可以绕过后勤处和西帆港的帮派,直接弄到大量的蛇草,而不是通过那些小药片来提纯结晶——”
“行……那我先走了。”
果然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一双眼睛从始至终都盯在他的背上。
汤尼的脸上露出肉痛的表情,但最终还是点了下头。
“这恐怕不像香烟和酒精那么简单。”
反正克隆人的印记又不会遗传,一个百依百顺的玩偶还省去了家长里短的麻烦事儿,并且能够彰显他说一不二的“威严”。
在南方军团,只有混的不行的家伙才会被分配来这里。
解释完了运输流程,汤尼看向了梅塔,后者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
库鲁安轻声道。
种种反常的迹象让他感到了迷惑,以至于他甚至不能确定,这场怪异的戏码到底和他们有没有关系……哪怕名义上他们好像已经站在了舞台的中央。
“别在意,那只是他们的级别,按照白绿黄蓝紫金的顺序,蓝色家人的级别已经不低了。你可以把他们理解为,一种特殊的宗教。”
说完的同时,汤尼又拢了拢梅塔的肩膀。
如果这一切是为了忠诚倒也罢了,他本来也不是为了金钱而战。
“只是点头之交……我的夫人和他比较熟,当时多亏了他出手相助,我的家人才得以周全。”
黑水巷不是什么好地方,可以的话他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你真想知道?”
听闻他与伊舍尔居然有一面之缘,库鲁安的脸上也露出了惊叹的表情。
“我记得,我相信很多人都记得,你为威兰特人流过血,所以请千万不要放弃自己。”
这个方法不错。
就比如黑水巷。
库鲁安轻轻抬了下眉毛,神色不善的说道。
以前他就不敢上战场,更何况现在。而抛开了物质的条件,他的精神也乏善可陈,没有一丁点能让人感到有趣的地方。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永夜港的繁荣也确实有那儿的人们的一份功劳。
“你们需要的货在我们那里要多少有多少,不过我们只接受第纳尔交易,而且我们需要采购一些物资运到蛇州去。”
梅塔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对谁说的?”
灌了一口冰冷的啤酒,库鲁安将烦闷的情绪赶出了脑海。
在作出下一步部署之前,他需要向上级请示一下。
他并没有得到他渴望的荣誉。
莫尔斯感觉全身的细胞都不可控制地兴奋了起来。
启蒙会的理念和他的观念在一条扭曲的维度上不谋而合,只有一点“小小的差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