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瑟瑟,天际初泛鱼肚白。
冷冷清清,街巷还人烟至。
一片朦胧,全城只有几处不夜所。
一处连成一片,在城北一带,由北延南,传来歌声,如梦如幻。
还有一处,阁门被轻轻开。
一高大男人摇摇晃晃,一看便是刚从温柔乡,美酒堆中醒来,伸手缓缓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回首望了一眼房中,绣床之上一名女子还在沉睡之中,被褥不及之下酥胸半露,此男子摇摇头,脑中清醒几分,房中酒壶倾斜,地上满是女子衣物,绫罗洒地。
此情此景倒是真应了那“烟锁凤楼限事,睡起杨满绣床。”
“滴答滴答”[
倾斜的酒盏不时有酒水滴落,男子微微一笑。
“常老弟,待我走后,两个侄儿安危有劳了。”陈允升望了眼舍外,而后扭首对常鹰拱手道。
陈允升闻言一笑,看来只有离别在即唐冠才暴露出些许孩童心性,正要开口安慰,唐冠继续说道:“伯伯你走就走吧,敲什么锣啊,路上小心。”
唐冠却笑出声来,摇摇头。
常鹰见状,暗暗奇怪,不知道唐冠在想什么。
“陈大哥,该启程了。”
尽管宵禁已撤,可当二人走上街头,一阵凉风吹过,刹那二人彻底清醒。
两人边说边走,转角过桥,不多时便立在那饱舍之前。[
想到这,常鹰轻声一叹,武道讲究强弱输赢,武者不会轻易服输,哪怕真的不敌,可总有些人不可逾越。
一声锣响,陈允升眉头一皱,走出舍外,摆手道:“免了。”
而程怀弼更是传说中的人物,家传绝技业已失传,听闻早年间也是英姿勃发,不是今日病态,不知为何逐渐变成如今模样,尽管如此,与其交过手的常鹰却心有余悸,简简单单的三招,却滴水不漏,那病态的身体下隐藏的勇力,至今让常鹰心中恻然。
好在此时没有耽搁,当即轻叩舍门,舍人探出脑袋,见到是他们两人,慌忙让开道路。
陈允升闻言一愣,摇摇头,低声道:“我尽量加快行程,让你家中派来可信之人。”
说到这,陈允升也正色起来,帮唐冠整理了下衣襟说道:“德华兄只有你一条血脉,伯伯一时自私,将你送上了这条路,哎。”
常鹰见他眼神怪异,以为唐冠不舍,上前安慰道:“小郎君,你别伤心,他日你也可以衣锦还乡的。”
直到那边甲士有些动静,陈允升才拱手道:“保重。”
原来他这刺史之位真不白给,前去赴任也赐仪仗甲士,御船横梁,可谓是风风光光,衣锦还乡。
常鹰闻言尴尬一笑,说道:“陈大哥说笑了。”
“常大哥。”
抬步向隔壁的房门轻轻一扣。
陈允升刚要张开的口,瞬间闭合,顿时哑口言,常鹰在一旁窃笑一声。
“差点把正事忘记了。”陈允升整理一阵,二人宿醉之意消减,起步下楼。
唐冠披着衣物,望着陈允升渐行渐远。
此人正是唐冠,本来睡得极其安稳,被锣声惊醒,听到常鹰这个称呼先是一愣,而后向舍外望去。
此时楼下已客人,冷冷清清,可那阁门却依然敞开着,人说佛门大开方便之门,这妓院的门开的更加方便。
“哈哈。”
陈允升打量了下四周,见队伍还未来到,暗送一口气。
“使君放心!”
那边陈允升轻声吩咐道:“暂且驻马。”
“吱啦~”
“是!”众人齐声应是,为首的田源却偷偷向院内唐冠望去,他被派遣来做陈允升下属,自然对这个顶头上司事迹多有打听准备。
常鹰闻言点点头,起意门而入,却被陈允升一把拉住,说道:“罢了,让他们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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