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相识莫相问。
今昔已作两世人。
少年发问后知后觉,千年往事星夜将倾,唐冠对着一块不会说话的石头将心中疑惑尽数吐出。
“将军,到底何为人上人?”
“千年之后人心不古,好人没有好报,妄人横行,我得天意选中,有了天赋,为何我还是不开心?”
“世间若真有神灵,那他为何对于一切疾苦熟视无睹?”
“什么叫成,什么叫败?”
“还是说千年以来,人心未变,只是与自己本意相违?”
“若无来世,那我现在在哪?”
将军像依旧静静伫立,几十年如一日,唐冠的问题却已经问完,可惜他没有得到回应。
摇头望向眼前将军像,拱手道:“将军,改日再来探你,你的匈奴逐尽了,我的突厥还没打完。”
庙中阴暗,少年推门,阳光打进,不由让他眼睛微眯。
若是没有那怪癖刘纯良和他那走枪擦火的亲爹刘迅。若是没有贪图安逸,妄图能用举贤获取安乐的陈允升。若是没有神出鬼没的悍匪马烈,若是没有恪尽职守的常鹰。
回风残转又相闻。
古来女子至九载,已至待嫁之龄,若有亲事也会暂时订下,只需待得几年,过了豆蔻,便可操办。
身前的碗中酒水,随着一个又一个问题一并消失,消失的还有唐冠眼中的不安,西风小调,在这和煦的春日,他却顿生彻骨的深寒。
可是良久后少年的一声破口大骂,却毁了此情此景。
长安外少年两眼渐渐失去了焦距,脑中一片空明,这或许就是出家之人最向往的空灵。
“呀。”少女指尖突然一阵刺痛,细密的血珠从如葱玉指流出。
没人知道少年下神功夫看到了什么,只知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熏儿。”那女子模样很模糊,唐冠甚至看不清轮廓便喃喃出声。
“哒”一滴血珠无声掉落在还未绣好的帕上,绽出一朵血梅。
当他从一朝迟雨幕,策马入长安的新鲜和自信中回神,才发现,身边所谓的正义已经烟消云散,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迷茫感将其围绕,他一次次打破,却又屡屡深陷。
“熏儿,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妇人见状慌忙拉住少女的小手,少女见状微笑道:“没事。”
杭州,唐府。
唐冠失魂落魄的放下酒碗。出现了醉态,不再保持跪姿,缓缓仰倒,走上仕途起于无奈。行到如今也是被迫,从头到尾自己都自以为事事主动,却一直被动。
“他妈的,我这是来干嘛了,神经病啊?”
说罢,拍拍屁股起身,利索而干脆,与适才判若两人。
直至推门而出,少年身上似乎多了些什么,是一种说不清的坚决。
“我能走到这一步吗?”唐冠半醉半醒中。仰倒在蒲团上望着房梁,没有这些人,他或许会过上静看庭前开落的安逸生活,就那么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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