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不再高挂,转眼便到了午后。
而唐冠业已打道回府,早侯在门前的有些忐忑不安的常鹰,见马车行来,便迎上前去。
直到见到厢中唐冠跳出,才暗舒一口气,可始一接触便能嗅到唐冠身上酒气,不由问道:“你又喝酒了?”
唐冠闻言摇头一笑,向那三名护送甲士微微一拱手,几人慌忙回礼,这才转身与常鹰一道入院。
“饿了,先给我弄点吃的,吃完我还有事要做。”
“朝中发生了何事?”常鹰见唐冠凌晨出门,午后才姗姗归来,心中难免疑惑,按理说早朝去的早,散的也早才是。
“没什么事,就是走了俩宰相,我要去做教书匠了而已。”唐冠边说边向厨房走去,常鹰紧步跟上,乍听此言,不由大惊失色追问道:“此话怎讲?”
唐冠闻言笑道:“常大哥,你现在又不在宫中任职,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不是,我是问你做什么教书匠啊?”
“哈哈,说了你也不信。”唐冠摇头一笑,像是对这些事都毫不在意,直接在常鹰的跟随下步入厨房。
他是与唐冠一同共患过生死的,自然知道裴炎与其关系不浅,如今裴炎一脉尽数遭殃。唐冠竟然满不在乎,不由让他心有戚戚。
常鹰在他写信时早就识趣的踱到一边,这家书不比他物,都是家长里短,别人家中之事,他一个外人看了便是自讨没趣。
毕竟陈允升这一去也是上下忐忑,生怕唐维喜责怪。
写完唐冠又瞧了一遍,心中有些打鼓,他这话说的直白,有了房子,缺个人洗衣做饭,而且还没有亲信,直接想要讨林雨熏前来,但念了一遍,又突然觉得少了什么,猛然想起一直在家中侍候父母的唐牛来。
起手自然是唐维喜称呼。所写无非是近日状况,他之前有让护院唐二送过一封。想来这时早就到了。
“好事啊,常大哥你是没看到今天那些老东西的精彩表情。”唐冠说话肆无忌惮,常鹰面色连变,竟然开始细细打量起唐冠来。
唐冠闻言轻轻点头,正要将信递给他,却突然止住,恍然道:“差点忘了。”
“十一年了,你问这个干嘛?”常鹰见唐冠跳转话题,不解出声道。
常鹰听闻召唤上前,唐冠将新折好,取出一道信褶投入,常鹰见状询问道:“写好了?”
若是托人携带,遇上封关禁海,在加上其中路程,少说也要几十日功夫,可这官府加急文书则不同,看唐冠那纸平贼文章传遍天下的速度便可得知,当然其中也有差别,那是真正的军中八百里加急。
唐冠下箸极快,一番风卷残云,不多时桌上便被席卷一空,唐冠不着边幅的打出饱嗝,笑道:“刘宰相和郭宰相回家安享晚年了,咯”
可那时陈允升还在,如今陈允升动向不明,不知道是到了还是没到,唐冠也有些扼腕起古代通信的复杂起来。
“对。”唐冠闻言一笑,在怀中摸索一阵,才取出挂在朝服下的一个小袋,随即伸手解开,从其中取出一四四方方的小印来。
“送给谁?”常鹰下意识的追问。
唐冠听到这话,微微摇头,小七这种没心没肺,想吃吃想睡睡的生活,当真是让人羡慕。
唐冠却已经放下砚台,开始提笔着墨。
不多时。在杂役的一阵忙碌中,几道菜肴出锅,唐冠这才背负双手离开,常鹰像是对之前被挤兑,有些吃瘪,一言不发的跟在身后。
“你...”常鹰闻言先是一愣,而后苦笑出声。也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啰嗦,他知道唐冠说的是陈允升,其实陈允升平日也不是很啰嗦,只不过自从着手照理唐冠,便开始每天胆战心惊。
“小郎君。你别开这种玩笑了!”
毫无疑问,唐冠此番回来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唐冠见他打量自己,抬手在其眼前晃了一下道:“常大哥,你不是就想知道这个吗?怎么又走神起来了?”
唐冠见状竟然直接伫立在此动也不动,常鹰在旁边追问不停。
“你要用加急文书送家书!?”常鹰闻言不由一惊。唐冠这种行为自然是严禁杜绝的假公济私,反观唐冠却不以为意道:“有何不可?”
“吃了。”常鹰闻言倒是有些可怜起唐冠来,他们这些为官之人看似风光,却必须过那昼夜不分的日子。
而且史上还真不乏劳累暴毙的臣属,当然唐冠身上的职位目前没有这么可怕,他身上的职位既不是散官,也不算职官,乃是人人都艳羡的面子工程。
如今常鹰也算尝到了个中三味,唐冠一言一行都让人不解其意。
“别闹了。”常鹰抬手抓住唐冠手腕,他有武艺在身,动作极快,一抓之下唐冠自然躲避不及。
“什么忙?”常鹰闻言抬起头来,皱眉询问。
“你让我去杭州?”常鹰闻言一惊。
不过他倒是受够了这三个男人一台戏的场面,常鹰虽然不错,可终究是个粗犷汉子,就像唐冠今天独对将军像倾诉一样,他对小七说那些话,小七可能一笑而过,似懂非懂,可是对常鹰说,他们彼此间的信任目前还做不到知无不言。
可是再粗的人。刁惯了,也有细的时候,唐冠这是懒得讲究,他要是真讲究起来。当然还是怀念家中的南方精致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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