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允升略带尴尬随在唐维喜身后,不远处业已备好马车。
车旁一壮硕少年伫立良久,见到陈允升后不由大喜过望,慌忙向其身后望去,可却突然愣住。
二人身后空空如也,陈允升见到这少年更添尴尬,他早能料到唐家上下早已翘首以待,可如今唐冠却身处长安独自摸爬滚打。
这与他事前允诺全然不同,只好对少年尴尬一笑道:“大郎,长这么壮了。”
这少年生的壮实,论身高已超过了陈允升,颇有人高马大之感,其实他也仅比唐冠和小七大出几岁,可发育起来却让人咂舌。
此人正是一直在家侍候父母的唐牛,本来他也是满心欢喜,可看到这幅场面,顿时意识到事情有变,又看了看面色阴沉的父亲,当即回应道:“陈伯伯,你回来了。”
“上车。”唐维喜二话不说阴沉出声,陈允升心中有愧,只好苦笑一下,在唐牛的搀扶下进入车厢。
马车驶起,三人独坐车厢,唐维喜默默不语,良久后才出声道:“怎么回事?”
陈允升见他终于说话,暗舒一口气,慌忙将此去长安一路之事和盘托出,唐维喜起初便面色郑重,而后竟然化为铁青。
陈允升见状不由眼皮一跳,而唐牛也被这一番话吓得不轻,这与唐二返家所送的家书全然不同。
唐去病三字如今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那私塾先生也常拿其告诫座下弟子努力,唐维喜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可他本以为儿子这是一帆风顺,没想到每次都是命悬一线。
林雨熏也面上一喜,直到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出声:“吁~”
而此时唐府门前,两道身影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站在门外左顾右盼。
陈允升见状又是一阵苦笑,唐夫人身旁的林雨熏却楞楞望着空无一人的车厢,唐牛看到她的模样,不由暗暗摇头。
当即只好有些错愕的拉了一下楞楞站在原地的林雨熏,她似乎还有些不死心,可是厢中再也没了其他人在。
直到车速渐缓,唐维喜才回过神来,而后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说道:“作孽啊!糊涂啊!”
世间的因果就是那么难以预料,这一番闹剧声音不小,紧随马车小跑行军的刺史执仗闻音却不敢喊停,虽然不知道能为杭州刺史接风洗尘的是何人,但不久前见陈允升对此人颇为恭敬也能知道肯定是个人物。
唐维喜摇头苦笑起来,陈允升见状更是沉默,诚然是自己一时意起将唐冠带上了这条不归路,唐冠在将军庙中又何尝不是这样问自己,那么多的偶然,成就了现在。
随即唐维喜又将目光望向唐牛,唐牛见状当即说道:“爹,我只吃饭,不说话。”
陈允升上面有个哥哥,在家中排行老二。是以唐夫人称呼其为二叔。
小见林雨熏愁眉不展,上前试探问道:“没回来吗?”
唐维喜闻言冷静下来,两名半路义子暂且不提。唐冠是他唯一的亲身血脉,他为人根底忠厚,不然早在发现唐冠痴傻之时。便让其自生自灭。
林雨熏这才淡淡出声道:“快了。”
小见到林雨熏模样,微微一愣,只见林雨熏反手关上房门,默默走向绣床。
“驾!”
“尔等在此暂候!”
“员外。你别激动。”陈允升见状大惊慌忙上前安抚,可是唐维喜乍一听自己儿子早在还没到长安便险些丧命。本来还对刘迅突然被抄家一事沾沾自喜的他,立即意识到这是唐冠拿命换来的。
林雨熏默默不语行至自己闺房门前,看到里面一个身影正在忙忙碌碌,她却无精打采的推开房门。
“宰相!?送哪的,我咋不知道?”
“这是什么?”小颇有些的不解的出声,林雨熏却拨开其中发簪饰品,将那只泛黄草蜢放在掌心。
而后长安经历种种。更是让他心中大慨,高呼“糊涂”,为人父者,心心念念,虽然肯定都望子成龙,可是人身安全才是首位,如今一听唐冠离家以来步步惊心,心中惊骇之余,懊悔不提。
一大一小,正是林雨熏与唐夫人,只见林雨熏挽着唐夫人的手,不时安抚她焦躁的心情,可自己也深受感染,有些急躁起来。
小慢慢坐在林雨熏身侧,林雨熏却从枕下取出一精致小盒,缓缓打开,里面几个精致的小玩意静静躺着。
房中一小人儿见她归来,雀跃上前道:“熏儿姐姐,小郎君和小七回来了吗?”
自从唐冠登科状元消息传遍全国,唐府上下这些日子的确喜气洋洋,平日来访者络绎不绝,从一小姓一跃成杭州一带有名望族。
“是。”林雨熏款款退走,留唐氏夫妇,陈允升及唐牛等人沉默以对。
小听到这话,也是一阵失望,这话林雨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恐怕连她本人也都渐渐不信了。
唐维喜闻言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唐夫人却按住其手微微摇头,唐维喜见状只好言道:“去。”
为首一骑,马鞭如雨点落下,后面一人大喊出声道:“大哥,扬州的还没送!”
林雨熏尚在下神,见她不回应,唐维喜再次说了一遍,林雨熏才回过神来,臻首微摇道:“爹爹,熏儿有些不舒服,想先回房去。”
唐维喜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才沉声道:“一会这些事都不要提。”
“一切都好,一切都好。”陈允升为了安抚两人,慌忙回应。
“怎么还不回来啊。”唐夫人左顾右盼中喃喃出声,林雨熏也望了一眼逐渐黑下来的天色,心中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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