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妃雪闻言一怔,再没了话语。
上官夫人看了跪在地上的女儿一眼,又将目光落在自己丈夫身上,她几乎不敢相信向来宽和待人的丈夫会如何严厉地训斥自己唯一的女儿。
她伸手欲去扯上官狄的衣袖,岂料竟被他以憎恶的姿态推开。
上官夫人往后踉跄了几步,正欲开口却又听丈夫说道,“今日叫你们来为的是给老夫做个见证,从今日起,老夫便要和这个不肖女断绝父女关系!”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惊讶愕然。谁都知道上官狄老来才得此一女,自小捧在手心,待她如珠如宝。
上官夫人更是惊愕得不知所措,在侍女的搀扶下,她上前一步,走至上官狄的面前,不可置信道,“你在胡说什么呀,雪儿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你竟然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我老糊涂了?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宝贝女儿究竟干了些什么好事!”
闻言,上官夫人又走至上官妃雪跟前,她俯下身,望着自己的女儿,眼中泪光闪烁,满是慈爱,她道,“雪儿,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你爹这样生气,快跟你爹道歉啊。”
上官妃雪怒了努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其实,她也当真是无话可说,要她说什么呀,难道说她好心办了蠢事,抢了公主看中的驸马不说,还将他拖进了青楼,弄得他半死不活,如今还生死不明……这些她实在是没脸说出口。反正这一次父亲要怎么罚她,她都甘愿。
她苦笑一声,目光挪过已然昏迷却被侍卫勉强架着的上官夫人,想起这一个多月来上官夫人对自己的悉心疼爱,胸口又是一痛。她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娘亲,对不起。
上官妃雪此刻的模样令上官狄严肃的神情竟出现了一丝微细的裂缝,只是瞬间他又回复到了之前冰冷的表情。
闻言,上官妃雪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站在面前的显得有些陌生的父亲,“爹,你让女儿上哪儿去?”
他令人取来笔墨纸砚,挥笔写下:不肖女上官妃雪悖逆父母,不思进取,以下犯上,屡屡教诲无果,以致犯下滔天大罪,今日特以此书昭告天下,吾与上官妃雪断绝父女关系,自此之后,不再冠姓上官氏,宗籍内除其命,此女在外所有行为皆与上官府无半点关系———上官狄立。
石岩将那薄薄的纸张握在手里,仿佛有千斤重量压着他颤抖不已,他低低道,“老爷,此书一下,覆水难收……”
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父母之爱,顷刻间,又都给自己亲手毁掉了……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上官狄推开妻子,对左右道,“你们来愣着做什么,赶紧架住夫人。”
石岩道,“不得私斗。”
“第十则。”
二十鞭刑责完,上官妃雪疼得脸色青紫,额上密密地全然是冷汗,背后的衣衫已经被血浸得湿透,紧紧地贴在肌肤上,只要微微一动,剧烈的灼痛感就会狠狠地拉扯着她的神经。
“不要再叫我爹了,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快走!”
说罢,上官狄目光一侧,落在管家石岩身上,他道,“我上官府的家规共有二十八则,其中第三则是什么?”
管家此话说完,上官妃雪猛地一颤,当下宛如置身于冰冷的湖水中,寒气钻到了骨子里。
“如若同时犯下三则家规,当如何处置?”
上官狄闭上眼,无力地挥挥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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