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进出烟之所。”
上官妃雪从未想过一向慈爱的父亲对自己会如此决绝,当鞭子划破长空狠狠地抽在自己身上时,她十指紧握,心仿佛在滴血,此刻身上的疼痛竟及不上心头痛的四分之一。
于是当着众人面前,上官狄将今日在“烟三月”前所发生之事如实讲了一遍,在听到上官妃雪与云阳公主在勾栏院门口为争楚卿大打出手这一段时,上官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上官狄书写完毕之后将宣纸交给管家石岩,并道,“以此为范本书写三千份,限三天之内贴满云城各个街口。”
上官狄将妻子从地上拉起,正色道,“公主要咱们上官府给她一个交代,老夫不能为了包庇这个不肖女而让整个上官家蒙难。”
上官狄垂眸望了一眼跪于地上纹丝不动的上官妃雪,道,“请家法。”即刻有人将鞭子送了过来。
“不得以下犯上。”
“这……”石岩抬头望了上官狄一样,又迅速垂下眼眸,面上带着犹豫之色。
上官夫人痛心疾首道,“雪儿,你这傻孩子,得罪了云阳公主,咱们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上官狄望向依旧跪地不起的女儿,长叹道,“你走吧。”
上官妃雪抬起衣袖抹去眼角的泪渍,心知此刻自己无论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她被逐出上官家这事,已成定局。
上官夫人被几名侍卫看护着,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侍卫挥动长鞭落在自己爱女的背脊上,最后她终是无法承受昏厥了过去。
“第十八则。”
上官狄目光一沉,催促道,“说!”
石岩无奈地叹息一声,这才恭敬退去。
她闭上眼,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这是她自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第一次落泪,也是第一次像现在一样茫然无措。
“如若同时犯下三条家规,则,则重责二十鞭,而后赶出上官府,族谱上除其名。”
上官夫人见状,瞬间红了眼眶,她上前欲作阻拦,“老爷,你不能这么对雪儿,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上官狄横了上官妃雪一眼,冷冷道,“她不说老夫来说,老夫今日就算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了,也绝不再纵容这个不肖女。”
随即她又抬起头望向眼前那个曾经高大伟岸的父亲,她道,“请恕女儿不肖,从今往后,不能侍奉父母左右,在此愿二老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上官妃雪对着上官狄一连扣下三个响头,这才起身,脚步踉跄而去。
看着女儿亦步亦趋,萧瑟的背影逐渐远去,上官狄脸上佯装的表情瞬间崩塌,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只有不背负“上官”这个姓氏,你才能自由自在地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选自己喜欢的男子,为父能为你做的唯有这些,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求你过得好。
此时,在上官府隐蔽的角落里,先后有几人向外飞鸽传信,内容几乎一致:
上官妃雪被逐出府,下落成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