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未能保住苌弘,观从也是内疚不已,但在悲伤之余,却也不敢误了大事。
他一方面是将苌弘遗书,是依照其生前的嘱托,将其公之于众,并借助士林的呼声,来向周王室施压。
另一方面,他则是将苌弘的死讯是火速传递去了晋阳。
……
而晋阳这边,在此前便接到绛城的消息,表示赵鞅若想要回归绛城就必须先处置李然!
而且,李然作为所谓的“祸首”,如今还不单单是晋侯要处置他,就连天子都已是摆明了“立场”!
赵鞅收到了这个消息,也是不由勃然大怒,猛的将文书拍在案几之下。
“真是岂有此理!”
李然捡起文书,看了一眼之后,也是不由眉头一挑:
“呵呵,倒是没有想到,他们是如此急着要取李某的性命呐!”
赵鞅闻言,却是立刻领会,他立刻是躬身道:
“请先生宽心,此事无论如何,鞅也绝不会将先生交由他们的!”
李然却是看了一眼赵鞅,笑着打趣道:
“哦?可是将军如果不处置此事,只怕是很难回到绛城的哟?……”
但见赵鞅却是当即昂首道:
“哼!那又如何?我赵鞅一人做事,又岂能无有此等的担当?更何况先生乃是前来助我的,我又岂能河拆桥?此事毋庸置疑!至于如何回绛城之事……嗯……鞅也自有打算!”
李然闻言,却又是微微一笑,并是摇了摇头,只长叹了一气。
其实,李然非常清楚,如今就连他一时也拿不出应对之策来,又更何况是赵鞅呢?更何况,这其中牵扯甚广,不单单是周王室,甚至是连齐国、卫国、郑国等国也都在那看着。
待赵鞅退去后,范蠡亦是不无担忧道:
“先生,你如何看待此事?该如何破局?”
李然说道:
“此举很明显是暗行众想要取我性命!本想着如今这混迹于晋国的暗行七君,可能会是中行寅。却没有想到,如今竟是成了荀跞!”
其实,李然此前是跟荀跞也见过数面,虽对其也不甚了解,但是就凭着此前种种的迹象来看,彼时的荀跞,对于暗行众的事情确是知之甚少。
但显然今时已不同于往日,如今中行氏和范氏已然落败,暗行众自是会把目光放在荀跞的身上。
只不过,令李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暗行众的动作竟也会如此迅速!只须臾间,便是将荀跞给发展了过去。
至于荀跞加入暗行众,明显对于他而言,能白得这一番外在的助力,对他那自是最好不过。
范蠡叹道:
“看来……此事不妙啊!”
李然沉默片刻,说道:
“此事确实有些难办,且容我好好想想吧……”
范蠡言道:
“赵将军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吧?”
李然微微一笑,甚是笃定的回道:
“少伯多虑了,赵志父为人刚毅,暗行众想要就此要挟于他,只怕也是痴人说梦!更何况,赵鞅也应该十分的清楚,今日倘若他真的妥协了,那日后必更将受制于人。阳虎的前车之鉴,他又岂能不知?所以,赵鞅如今断不会拿我怎样!”
范蠡也是说道:
“嗯,蠡亦是同感。”
却说赵鞅回到府邸,便召来了董安于、尹铎和阳虎说事。
董安于亦是认真仔细的看了看文书,随机拱手道:
“主公!看来……主公若不寻得祸首,将很难回归晋室啊!”
赵鞅却是长叹一声,无奈道:
“是啊……但是子明先生既有恩于我赵氏,我等又岂能屠戮了先生?”
尹铎亦是点头道:
“子明先生非但是有恩于赵氏,而且此人作用甚大。主公日后也少不得此人替主公出谋划策!”
阳虎则亦是大大咧咧的说道:
“非但如此,而且还请主公务必要以阳虎为鉴,阳虎昔日就是因为屈从于范鞅,以至于在鲁国身败名裂。而如今荀跞又来赚主公,主公绝不可轻易上当!”
董安于看了一眼赵鞅,但见其愁容满面,不由是关切问道:
“此事确属不易……却不知……主公如今是有何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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