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鞅苦思冥想一阵,说道:
“此事……务必要想个两全之法才是!”
“还请诸位回去之后,也替本卿是好好想想,争取能够想出个法子来才好……”
众人闻言,皆是齐声应诺了一声,随后各自告退而去。
……
如是又过得几日。
就在赵鞅这边一筹莫展之际,苌弘自尽的消息亦是从成周传到了晋阳。
李然听闻过后,顿是呆立当场,随即是失声痛哭起来!
而苌弘的那封信简,也是一并传到了赵鞅手中。赵鞅一看之下,也是颇为感动,知道李然心情不佳,于是特来安慰。
李然这也是刚哭一场,他虽然此前就有所预料。但是他没想到尊师最后竟会是得了这样的结果!
而且,尊师之死,又与他是有着莫大的关系,这又如何不让他感到内疚?
李然泣不成声,赵鞅则是上前递上绢帕,并是安抚道:
“先生……还请节哀顺变……”
李然擦拭着眼泪。
“将军……家师乃是因我而死……”
赵鞅握住李然的双手,诚恳道:
“不!此皆是因我之故……先生若不是为鞅出谋划策,令师又怎会遭得如此大灾?”
李然听得此言,虽是依旧悲凉万分,但心里也不禁是有一股暖意流动。
“将军……”
赵鞅咬牙切齿道:
“先生此仇,鞅必会替先生报的。此事,荀跞当为祸首,若非他从中作梗,又岂会如此多事?”
李然虽是悲伤,但在这个时候,却也依旧是保持着清醒。
他拭了拭眼泪,立刻是拱手言道:
“将军不可!荀跞如今尚有可用之处……而且眼下也不是与其翻脸的时候!”
赵鞅见状,则是紧握了一下拳头,并旋即是抱拳还礼道:
“诺!鞅谨遵先生之言!但也请先生放心,先生之仇便是赵鞅的仇!来日,鞅必替先生报得此仇!”
随后,赵鞅为祭奠李然的尊师,也是在晋阳做得一处灵堂。
李然跪在灵牌前面,想起幼年时和苌弘一起求的经历,不由得是潸然泪下。李然自记事起,父亲便不知所踪,他跟着苌弘学习,如父如师。
李然每念至此,便是伤心欲绝,对于眼下的局势也无心再想。
但另一边,董安却是于苌弘之死中,好似是找到了一个破局之法!
是夜,董安是直接是找到了赵鞅。
赵鞅见董安于深夜到访却也是不由一惊:
“阏于何故深夜前来?”
董安于一见赵鞅,便是开口言道:
“只因安于想到一法,或可助主公度过此难!”
赵鞅惊问:
“哦?是何主意?”
这时,只见董安于又是一个拱手,并是与赵鞅分析道:
“主公,苌老先生之死,虽然对子明先生而言,是为不幸!但是对将军而言,却是可为破局之法!”
“苌老先生德高望重,其临终遗言几尽为子明先生开脱之意。如今此书已为天下世人所共知,子明先生必可得世人同情!由此,子明先生可无忧矣!”
“只不过,晋国的新律却也不能视而不见,否则主公亦将无信于天下!日后若得荀跞再旧事重提,只怕主公也将难以应付!”
“所以,眼下只需要再在找一个人,顶其‘首祸’之罪,那么主公回绛城便指日可待!”
赵鞅不由是叹息道:
“话虽如此……但是又有何人能够顶罪?”
这时,只见董安于是突然跪拜在地,并稽首道:
“主公!臣安于,愿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