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的天气,寝宫里也潮湿阴冷的让人难受。
月满回到屋子的时候,福禄早就已经派人燃起了暖炉,温暖驱散了潮湿,空气里洋溢着暖暖的味道。
早已醒来的刘默乌发披散,正靠在床榻边上看书,长长的睫毛轻轻地垂着,在白皙的面颊映出了两道半月的剪影。
看着他的闲散的模样,月满也跟着犯了懒,脱了鞋子解了外袍,一个翻身就滚到了床榻上,伸手搂住了他的劲腰。
“累了?”刘默放下手中的书卷,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
月满面颊枕在他的胸口,不想睁眼:“嗯……”
刘默就笑了:“那就睡吧。”
月满闭着眼睛点头,可墨迹了半天也没有丝毫的困意,悄悄睁开眼睛,正见刘默专心致志的看书。
这一瞬,她有一种错觉,刘默好了。
可是这话她不敢问,她怕到头来还是空欢喜一场,更怕他真的好了,因为现在双手沾满鲜血的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大梦初醒的他。
“在这儿发哪门子的呆呢?”沈晟婻不期然的走了进来,看着她发呆的样子就好笑了,“怎么了这是?触景伤情呢?”
刘默直起身子,轻轻擦拭着她红肿的唇,没有说话,但漆黑的眸却显得分外怜惜。
她不敢,也不想,因为她怕在遥远的另一边,当她再次看见那些属于刘默的东西时,会忍不住流泪。
“月满……”他埋头在她的耳边,轻轻舔舐着她的耳廓。
刘默皱了皱眉:“急什么?等着。”
的喊着她的名字。
从某一点来说,月满是被动的,因为她发现,很多事情也许是男人原本就该拥有的本,,能。
月满虽然站在内厅,但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过刘默,无论是从洗漱到梳发,再到更衣穿鞋,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自己给自己添堵的事情,她从来都不会做,所以她最终孜然一身的从里屋走了出来。
月满不知道今儿的刘默是怎么了,他漆黑的眸虽然温柔,但看得她时间久了,她同样是害怕的。
“奴婢给皇上请安。”
月满笑着道:“又不是生离死别,去吧,时辰不早了。”
当刘默终于一身明黄龙袍,头顶金丝龙冠的从里屋走出来时,整个沐华宫的宫人齐刷刷的贵了一地。
她不想,也不愿,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松开自己的手,刘默就彻底的从她的生活当中消失了。
“没办法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你在一起事件太长了,我现在都不敢照镜子,生怕黑的看不清楚我自己的五官。”
到底他是皇上了。
接下来的几天,月满一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沐华宫里呆着,天天跟在刘默的身边,和他一起用膳,看书,睡觉。
在他愈发愈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一滴泪顺着她的面颊缓缓流下,在他微微喘息着终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时,她伸手搂住了他修长的勃颈,而那滴眼泪,早已悄无声息的滴在了枕头上。
伸手,轻轻摩挲着他上扬的美貌,高挺的鼻梁,淡如水的唇畔……
蓦地,手尖一疼,她皱眉,只见自己的手指正被刘默咬住。
沈晟婻和月满像是两个没心没肺的人,站在月满里嘣坑扯屁的放声大笑着,可是笑着笑着,沈晟婻的眼睛蓦地就红了起来。
沈晟婻摆了摆手:“你可别,就算你有这个心,我也是无福消受。”
三天后。
“这话怎么说的?”月满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沈晟婻,你这是拐弯骂我呢?欺负我读书少?”
福禄就想哭,转眼朝着月满看了去,心里止不住的嘀咕:太子妃,皇上是个孩子,可您不是啊……
如果要是平时,月满想她是会挣扎的,流氓也是人,女流氓也是会害臊的。
屋子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刘默还是不曾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这……
阴沉了几天的天空,终于绽放出了一丝耀眼的阳光。
“皇上,时辰不早了……”站在两人身后的福禄,等得那叫一个汗颜,“奴才先服侍您洗漱吧?不然吉时就赶不上了……”
刘默轻笑着吻了吻她的面颊:“再去睡一会吧。”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从寝宫里走了出来,院子里春暖开,那被暴雨浇打的朵虽然枯萎了,但从根上发出的嫩芽,却又预示着又一波的姹紫嫣红。
一双手,从身后揽在了她的腰身上,清冽的冷香将她团团包裹,她不需要回头,也知道那个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谁。
月满一愣:“怎么好端端的还哭了?你间歇性精神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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