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8、骗到浓处也能生出惺惺相惜的感情(下)  玄灵兵甲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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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旸。”

其中尤以景薄衫最为“恶名远播”。

景薄衫对着元因一指,宁一凡发现她的手臂上有一个硬币大小的疤痕,那疤痕颜色尚红,恐怕是个新伤。

景薄衫慢慢止住了笑容,元因忽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他转头一看,身后的小伙伴都退了几步,离他远了些。

“你看吧,明明就是你们自己放屁,引燃了裤子,还好意思说别人。羞羞羞……”小女孩儿哈哈大笑。

等他知道这其实是景师姐的一个恶作剧,所谓“暖洋洋”大法是业火最高术诀“天火引”的时候,他已经突破了“美羊羊”的关口……其实就是天火引第三重“潜龙磷”,达到了第四重“业龙磷”境界。而景薄衫所谓的“羊村精华”,则其实就是天地间的“业火灵气”。

小女孩儿吸了吸鼻子:“什么是右院?”

牧阳关无奈,见宁一凡资质上佳,本性善良,于是正式收了他为弟子,开始教授他另一种奇特的功法。这种功法以身体为宇宙周天,发掘自身潜力,正是玄功的修炼方法。牧阳关自己就是同时身怀术法和玄功,他学究天人,创下了一套震古烁今的术法玄功同修的诀要。但宁一凡身上冰火双法太过相冲相克,是不是能够让宁一凡渡过双法桎梏的难关,连牧阳关也丝毫没有把握。

一定是牧阳关老师收弟子比较晚,景师姐虽然年纪小,但是却生下来就入了门。宁一凡这样想。他生下来身份就尊贵,辈分更高,对这种论资排辈的事情,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宁一凡知道这位景师姐非常厉害,但心想但既然都是七八岁年龄,当然要表现出天真的一面。和景薄衫一起玩的时候,脏话是不能说的;忧郁深沉是万万不能有的;听见有人在说成人笑话?对不起,我很纯洁,完全搞不懂。

元因身后有个稍微大一点的男孩忽然想起来什么,凑到元因耳朵边说了句什么,元因脸色微变:“你就是景薄衫?”

于是宁一凡真的觉得囧到了极点。

“哥哥,你和我一起玩嘛!”那小女孩儿说,伸出手来拉了拉宁一凡的衣角,“我看到你也是一个人,都没有人陪你玩。”

牧阳关,中州最年轻的银牙榜宗师,超ss级修者。出自南越大宗牧家,惊才绝艳,二十岁游历天下,自创玄功“君子不器”,首创玄灵双修,现为天御院首座。韩少白与同列银牙榜的摩诃般若门主韩少白齐名,两人合称“南牧阳关,西寒少白”,被誉为将来最有可能接五尊尊位的人。

话音刚落,元因觉得屁股一阵火热,然后闻到一股子焦臭味。他急忙回头一看,自己和小伙伴的裤子已经燃了起来,着火的地方居然就是菊附近。

“有意思!”景薄衫拍手,一副大姐头的样子,“好吧,以后你们两个就都跟我混了。你们两个叫什么?”

小女孩儿认真地说:“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小女孩儿笑吟吟地,似乎更加开心。

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转眼过去了大半年,牧阳关在这段时间因为被留在了海羽修书一直没有回来,于是宁一凡就这样糊里糊涂地陪着景薄衫很傻很天真地玩,被一个患了火疹的小妹妹粘了将近一年。期间宁一凡自然是被景薄衫捉弄得****,祁忆对他也日渐亲密,一日不能离。宁一凡时而伪装成小朋友想哭就哭想闹就闹,时而要当保姆连哄带骗还兼职医生。在景薄衫的步步引导下,宁一凡渐渐不知道节操为何物了;在小屁孩儿和大哥哥之间无缝切换,宁一凡也快人格分裂了……

景薄衫微微皱眉,看着对面孤零零的一个小女孩儿,问:“你为什么不走?”

宁一凡蹲在地上,明显感觉到了这个小女孩儿身上的灵压在瞬间忽然飙升,可他居然没有看出来小女孩儿怎么做的手脚。

这是正宗的玄功轻身功法,看来这个小女孩儿来头也不小。

而宁一凡在祁忆面前就比较正常了,这个小姑娘虽然也是由景薄衫“罩着”的,但却十分粘宁一凡,只要一过来,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宁一凡也乐得表现出大哥哥的样子,对祁忆十分照顾。宁一凡打听了一下小姑娘的背景,但是这女娃儿对自己的家世一问三不知:问她家里有哪些人,她就开始数“爷爷”、“姑姑”、“七婶”……问她家在哪里,她说在山上……不过祁忆玄功根基非常牢固,而且功法玄奥正大,绝对不是一般人就是了。后来宁一凡知道了祁忆为什么会被欺负,这个小姑娘生有赤疹,元因他们都嫌弃她,自然没有好言好语。赤疹是中州比较少见的一种小儿病,病因不明,有种说法是因为母体在业火灵气浓郁的地方呆久了导致胎儿染病。这种病并不传染,也不是什么恶性病,虽然很难医治,但随着年龄增大,自己会慢慢痊愈。只是这种病生出的疹子又红又痒,如果抓挠会感染自身,结痂之后有会很痛,对于患病者来说确实苦不堪言。恰好宁一凡修行的玄冰诀是这种赤疹的克星,虽然不明病理不能根治,但宁一凡经常给祁忆引导玄冰灵压施术,小女孩儿身上的赤疹已经大大有了好转。这样一来,宁一凡就成了祁忆的救星,祁忆对宁一凡更是到了依赖的程度,只要一有空就往这边跑。

“放屁?我知道南越小孩儿放屁是最臭的了,都说闻起来就像什么‘瓦斯’一样,我还听说,这种东西遇到火是会爆炸的……”

“因为我经常在墙上看呀。”小女孩儿说,然后她轻轻在墙角一按,身子飘飘忽忽地就飞了起来,攀到了墙头上。

“祁忆!”

小女孩儿又很认真地说:“我想和你们玩。”

这个小女孩儿年纪看起来更幼小,长了两颗大板牙,眉毛比较粗,嘴唇也有点厚。但总体来说,这是个长得讨喜的孩子,她脸上有些青痕,似乎是被打了的,头发有些脏,看起来让人忍不住地心疼。

“老师有事在那边耽搁,让我先回来。我听说这几天你们墙那边的人经常过来玩儿,我就在墙上坐着看一会儿,谁知道你们还真跑过来……放屁和撒野来了。”景薄衫仍旧笑嘻嘻地,但是语气已经颇为不善。

要知道他在装七岁儿童的时候极尽所能,装天真时装到傻,装幼稚时装到呆,想哭的时候立刻放开嗓子眼泪鼻涕从脸上拖到地上,想小便的时候马上跑到墙角解决。这傻样要多蠢有多蠢……当时倒无所谓,反正景师姐也只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儿,虽然聪明伶俐一点,但肯定啥都不懂。结果现在才发觉,景师姐装得才是高,天真无邪活泼可爱,不露任何声色把他耍得跟猴子一样。宁一凡拜了牧阳关为师后,第二天就听见景薄衫说话声音也变大了,脏话也时不时从嘴巴里面蹦出来。有一天和四师兄开玩笑,历数“史上八大坚夫银妇”(锄禾日当午,造血干细胞,清明上河图,弯弓射大雕,复方草珊瑚,平方差公式,班长兼学委,完全搞不懂),景薄衫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谈笑间神色飞扬,哪里有一丝小女孩的稚嫩?

……

这些都还算了,景薄衫竟然还把宁一凡之前的表现拿出来取笑,宁一凡听她添油加醋地描述自己装傻充“嫩”的傻样,简直恨不得用“暖洋洋”神功把自己融化到地缝里面去。可他偏偏还没办法跟她发飙,因为是他宁一凡自己要跑去装小屁孩儿的呀。

可想而知,两人自打相互揭露了真面目之后,就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对,是两大互猜变成了生死仇敌,互掐互损,这一斗就是两年。宁一凡自己也觉得奇怪,按照自己的性格,实在是不应该有这种“闲情雅致”和景薄衫斗气。可是一看到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就再也忍不住,平时的懒散淡泊立刻忘得一干二净,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斗智斗勇无不用其极。其实宁一凡自己也没有察觉,在和景薄衫最初相处的一年中,虽然都是在装嫩,但是那些欢乐却是真真实实,毫不作假。

而祁忆这小丫头确实够义气,她知道景薄衫和宁一凡吵架后,就再也不和景薄衫说话,任景薄衫如何威逼利诱言辞恐吓,她还是坚定地站在宁一凡一边。景薄衫大呼祁忆为“小狗腿”,不过依旧处处照顾着她,一副要把祁忆从宁一凡的“魔掌”中解救出来的样子。但宁一凡有“玄冰诀”王牌在手,景薄衫总是无可奈何。于是日常的恶作剧、斗嘴和使坏逐渐形成了二比一的局面。祁忆作为一个真正的小萝莉,斗嘴肯定是帮不上忙的,但是宁一凡却经常把她的天真祭出来,当一个坚实的挡箭牌。于是三个小屁孩儿的玩意儿总是能勉强维持个平局,但其中争斗的乐趣,却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尤其是宁一凡和景薄衫两人,相互恶作剧和欺骗欺负,到最后都入了戏,虽然都已经二十多岁,却偏偏生出了这种欢喜冤家的感觉……也许是两人没有尝到过的童年意趣,所谓骗到浓处,可能真的也能产生一些微妙的惺惺相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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