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官虽然宽慰众人炸药不会炸塌岩壁,可是他心里也没有底,不敢直接将炸药塞到巨石和石壁之间的缝隙中去。等众人在巨石上打好了炮眼,他又让手下在炮眼外遮了几块石头,避免炸药直接炸裂石壁。
一切布置妥当,别动队众人远远躲开,黑狼将炸药长长的引信点燃,轰隆一声巨响,碎石激射,烟尘弥漫。
武岳阳在密道中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终于选定了尽头密室内的封板,这处封板四周有木梁支撑,坍塌的危险相对小一些,而且地上有一块树根可以踏足,使他能更接近封板。武岳阳甩下肩上的汉阳造,划开刺刀,一手抓着枪托,仰起头小心翼翼地探着上方的封板。他慢慢撬开一根撑柱,正全神贯注地以刺刀一点点挑开封板下面的泥土,武岳阳仿佛走在悬空的绳索上,当真是千钧一发,豆大的汗滴从他耳前流下,这时猛听到爆炸的声响,吓得他脚下一滑,一个后仰摔倒在地。他以为自己弄塌了密道,就地向后几个翻滚。
狼狈地滚出密室后武岳阳才敢回过头来,他见到密室上方的封板依旧牢牢地嵌在泥土和碎石当中。武岳阳惊魂未定,爬起来,谨慎地绕过撑着封板的梁柱,他再次走到密室尽头的土墙前,侧耳倾听,仍旧没有任何声音,但武岳阳断定刚才的声响是从土墙后面传出的。
武岳阳擦擦额头上的汗,将刺刀插进土墙,一下一下地挖起来。
烟尘散尽,卵状巨石纹丝未动。别动队众人围上前来,只见炸药仅仅将巨石的炮眼削平,顺带着将巨石后面的岩壁崩出一条裂缝。虽然没能完全炸碎巨石,不过马长官的目的已经达到,众人清理干净碎石,岩壁上不大不小地显现出刚好能容一人进出的洞口。
黑漆漆的洞口向外透着凉飕飕带着潮气的冷风,几支火把凑到洞口,只照出几步远,洞内多年未见光亮,火光如雨滴落在龟裂的干土上一般,立即就被吸走了。
马长官扒着洞口,将火把向洞内伸进去,火苗呼啦啦微微摆动,马长官回头看看众人,冷哼一声,说道:“我一直没有详细交代此行的目标,是担心走漏了风声。不过想必你们早已经猜出来了。没错,张献忠的那些宝贝,就在这洞里,现在咱们就进去把宝贝取出来。看看,有风,有风就好,不用担心憋死在里面。谁打头阵?”
别动队众特务相互对视几眼,黑狼冲一个粗矮敦实的特务使了个眼色,“老苟,你身手好、行事稳妥,当仁不让。”
叫老苟的粗矮汉子瞥黑狼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怨憎,他一言不发地接过火把,俯身钻进洞内。
姚青立即起身上前来,动手就要扒开洞口的泥土。武岳阳制止住她,“别动!火光会暴露了咱们!”
“哼。”武岳阳后悔自己多余问这一句,他冷哼一声回过头来继续挖洞。
马长官咳嗽一声,道:“不许乱猜!”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展示给众人,“咱们此行有着可靠的情报,你们把心搁在肚子里吧。绕过去!”
姚青和武岳阳好奇的盯着骚猴儿。
武岳阳被她呛住,无可反驳,又不愿认错,索性闭口不答,只是呼哧呼哧地将洞口扩大。
“上面好像刻着字……这是一块石碑……”黑狼大睁着眼,皱眉道。
武岳阳还没来得及阻止,骚猴儿如偷蜂蜜挨蜇的狗熊一般,迅速又倒着钻了回来,又手脚麻利地用泥土重新遮住洞口。
“这是什么?”黑狼举近火把,向洞口旁边一块立着的石板上照去。
黑狼带着余人尾随进去,马长官若有所思地回头向溶洞内另一端进来的密道处张望几眼,也跟进洞去。
“那就熄了火把算了。“姚青说着伸手去拿插在墙上的火把。
清理后的石碑如铜镜般平整光滑,碑首刻有龙纹,碑文楷书竖排篆刻,额题“圣谕”二字。
“怎么会有钟乳石?难道还没到外面?”武岳阳满脑子的疑问,他正专心致志地清理洞口,身后一个身影由远及近,慢慢走进土屋。等武岳阳发觉脚步声的时候,那人已来到他的身后。武岳阳吓得险些失禁,他掉转枪口对准来人,“谁?”
又了片刻工夫,武岳阳清除掉硬物四周泥土,将凹洞完全清理出一个规则的圆形出来,这才发现,刺刀刚刚刺中的是冰一样的钟乳石。
由于担心洞口外面有铁血会团兵,武岳阳谨慎地将撬开的钟乳石放在地上,他俯身将眼睛凑到钟乳石间撬出的缝隙前,向外张望。武岳阳看到了外面宽敞的大溶洞,也看到了对面巨卵一般的圆石,并闻到一股刺鼻的火药味,他立即掩上洞口。
“有什么不对劲?”
“姑奶奶可没那么柔弱,不劳烦你担心!”姚青头也不抬道。
武岳阳被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恨恨道:“你好歹出点声,吓死人吶!”
“怎么?”马长官扭头打量着黑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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