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刻意宣传,也没个对比,山沟沟里面的人哪里会知道骟猪有这等好处,长膘不说,还能去膻味。
“别管钱多钱少,总归水赚了钱,对不对?”
“太快了,都没看清楚。”
稻草晒干了可以铺床,可以盖房顶。麦秆同样如此。
“吴庄头别搭理那几个混账。只要你们农闲庄真的说到做到,种出来的豆子你们负责买断,我们就腾出一块地专门种豆子。”
“知道你为什么种地一辈子,还是出不了头吗?就因为你没有我们东家的脑子。就你那破脑子想破天也想不出来。你以为豆子只能做豆腐。却不知道豆子还能榨油。
乡亲们对于刘珩的身份那是一知半解,有人说那是王爷,又有人否认。
骟猪匠,以前是个剃头匠。
吴庄头问他,“你家养的猪,是不是有股腥臊味?”
农民的房子,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土胚房,房顶用稻草或是麦秆,俗称茅草房。
“农闲庄有这么多钱吗?”
总而言之,让乡亲们将稻草麦秆丢田地里烧了,舍不得。
年年提醒你们,你们年年不听。为了一点稻草麦秆,都能打破头,至于吗?就问你们至于吗?”
“说吧说吧到底要怎么做。”
“就赚了点散碎钱,吃两顿肉就没有了。”
徒弟负责抓小猪仔,刀匠负责骟猪,每一头都是又快又稳,手起刀落。
庄丁们直接在户外晒场用篱笆圈了块地,几十头小猪仔已经提前放进去。
今儿聚集在庄子门口的这些乡农,里面肯定有偷奸耍滑之辈。
还有,老乡们啊,别舍不得家里面那点柴火,要烧地啊。烧了地,才能将虫卵杀死,才能减少病虫害。
人人都爱凑热闹,难得今儿热闹,可舍不得这么早回家。
“啊?”
故而,骟猪匠都有一把子力气。
刘珩也乐得与民同乐,不明说,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别啊!吴庄头莫要和我们一般见识。”
谁家要是没柴烧,借了隔壁邻居两把柴,都是要还的。
他和章先生说道:“本王还不曾见过骟猪。”
“漫山遍野的树,还不够你家烧吗?”
若无官方推广深入乡村,朝堂上换了皇帝,山沟沟里面农人恐怕三五年都不知道此事。换了个皇帝都如此,更何况存在于民间的骟猪技能。
吴庄头点点头,“这话没错。但,亩产高,不仅仅是因为种子好。光有好种子,也种不出好粮食。第一,肥料得管够。人一天拉的那点东西,哪里够浇地?不够对不对。
带上徒弟,抓住一头小猪仔。
普通农户,即便是富农,也修不起青砖瓦房。个别极其富裕的地方除外。
天南地北,道路不畅,消息蔽塞。
夏老汉放下烟杆,大咳一声,“不如先去看看怎么骟猪,养不养猪大家自便。有能力就养,自个都没得吃就别养猪了,负担!”
听说要骟猪,刘珩百忙之中也抽空跑出来看热闹。
能偷懒一天是一天。
引火烧饭,稻草麦秆是极好烧的。
“就是,就是。”
“小叶子在农事上面,从不弄虚作假。她说能长膘那肯定能。反正老夫吃了庄子里养的猪,味道着实不错。”
刘珩问章先生,“骟猪果然能长膘没膻味?”
“知道我们庄子种的地为什么亩产高吗?”
“别啊,不能散。吴庄头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做。”
“慢一点行不行?”
吴庄头很满意众人的反应,“今年,王爷来了,体恤大家不易,改了赋税。大豆也能交公粮,充赋税。我们东家响应王府号召,鼓励大家多多种豆。我们东家说了,不管大家种多少,就算漫山遍野都种上大豆,有多少收多少,价钱随行就市,绝无虚言。”
这是大部分人的朴素想法。
夏老汉身为农闲庄的脑残粉,自然要全力配合。
不敢置信啊!
吴庄头直接点了夏老汉。
靠不靠谱啊?
“吴庄头,大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们东家要这么多豆子做什么?双河镇也卖不了这么多豆腐啊?”
“一直以为是蒋胖子手艺了得,没想到养殖这一块也有讲究。”
南边很多地方都流行豆油,自个没见识就别怀疑我们东家。这些年,我们东家可曾坑过你们谁?有没有胡说八道过?有没有?
“没有!”
“对对对,只要像去年那样,豆子你们保证钱收购,我们就种。”
在乡下,麦秆稻草,属于极其重要的生产资料,绝对不能浪费。
“好吃是真好吃。可是,真的只要将猪仔一骟就能长膘去膻味?”
回了家就是一屋子的农活。
“骗你作甚?这里不止夏家一户人家吃过我们庄子养的猪,大伙都说说,我们庄子养的猪是不是比你们自个养的好吃?”
“听闻江南历来骟猪,老夫今儿也是头一次见。”
可是不烧地又不行。
这年头可没有农药化肥,病虫害是庄稼的大敌,仅次于旱灾洪涝。
烧地,是成本最低,也是效果最好的除病虫害办法。
现在正值春耕,天气一热虫卵随时破土而出,此时不烧地更待何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