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第一眼看去,下意识就产生一种定王刘珩一手炮制了塌方,弄死了许家叔侄的想法。
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一份上报朝廷的奏本,一份单独呈送元康帝的奏本飞奔到京城。
“你们开动脑筋,想想如何糊弄住朝廷官员,让他们坚信这是一起意外,许家叔侄死于塌方意外。父皇那里,自有本王应付。”
他问身边的人,“许承业的尸体找到了吗?”
如今全京城,甚至全天下都盯着许淑妃的肚子,到底是儿子还是闺女?
废长立幼,成为了官员们心中的隐痛。
叶慈的棋艺,有了些许长进。但在章先生手下,依旧走不过五步,就得被绞杀。
“这些都是矿工们的口供。”章先生拿出一叠案卷,“幸存的矿工说,他们没有杀人,只是将许承业诓骗到矿洞打晕。想以此为筹码和矿场谈判。
这就是刘珩的态度。
后续更多消息,更详细的内容送到京城,包括户部,工部,少府……
一个个审!
对朝廷要隐瞒事实,但是自己必须掌握真相。
如果朝廷需要杀人泄愤,他们这些人自然是首当其冲。矿场那帮管理人员,肯定也难逃一死。
刘珩将自己人集中在一起,开了个内部会议,目的就是统一口径,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别想存有侥幸心理。
万一元康帝真要行废长立幼之事,到时候少不得要上本谏言,弹劾陛下糊涂昏君。
章先生继续说道:“如今的难题是,如何糊弄朝堂,糊弄朝臣。又如何哄住陛下,度过这一关。许家叔侄仗着淑妃娘娘的势,胡作非为,此事必须让陛下知情。
刘珩统一了口径,定了调子,剩下的事情官员们自会想办法办好。
章先生胡子抖了抖,“你还当真了啊,真以为自己生了一双点石成金的手。不要太飘。”
天啦撸,朝臣们都这么想,皇帝肯定也不例外。
章先生斟酌了一下,“老夫相信他们没有说谎。这些矿工只是想改善待遇,并不是真要造反。如此一来,手握筹码谈判才是合理的选择。如果真是造反,就没必要拖延到第二日,还被许得功抢了先机,杀入了矿洞。”
“尚未找到。埋得太深,恐怕还得费好几天时间。”
刘珩点点头,“幸亏当初钱之明反应及时,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外人只当矿场塌方,矿工暴动一事知之甚少,这给了我们腾挪转移的空间。”
没想到,许得功反应激烈,根本没想过谈判,直接带上兵卒就杀了过去。塌方的时候,据矿工们的口供讲述,许承业还活着。如果死了,也是死于塌方意外。”
以及许承业的尸体必须找出来,究竟是怎么死的,死于塌方还是死于谋杀,区别可大了。
审吧!
“先生相信这些说辞吗?”
怕了怕,父皇心里头猜忌本王,怀疑本王故意弄死了许家叔侄,有不臣之心。若是有了这番怀疑,父皇定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在之后采取措施。不出意外,金吾卫迟早要来封地上走一趟。”
徐久治最机灵,“请王爷吩咐,我等奉王爷差遣,无敢不从。”
“我猜陛下或许明面上不会为难王爷。但,等这件事平息后,或许就会采取更为严苛地手段惩治王爷。”
财没得到,人却死了,淑妃娘娘必然震怒。她如今怀有身孕,只需在父皇跟前一番哭诉,必会引起父皇严查此事,且严惩不贷。
“我们全都听王爷的吩咐,此地事情,外面还不知情,只知道矿场塌方。”
“那就做好应对地准备。老夫一开始就说过,这个铜矿,既是财源,也是祸水。”
“若是不想引来金吾卫彻查,这是必须的。尔等莫非想要尝一尝金吾卫的手段?”
“诺!”
怕就怕元康帝的态度,究竟是站在哪一头。
矿场内,该掩埋的掩埋,该处理的处理,该封口的封口,该忽悠的忽悠……
眼下许家叔侄身亡,又有塌方这个名正言顺不可辩驳的理由存在,朝臣理应不会刁难定王刘珩。
“王爷救命!”
若是谋杀,少不得要诛杀首恶,且此事要办得隐秘,不能宣扬出去。
叶慈吐槽了一句,“义父是在嫌弃我生了一双点石成金的手。”
典型的臭棋篓子,三天两头被虐。
矿场塌方,许家叔侄身亡……
许得功以及兵丁,并无矿洞生存经验,自然是难逃一死,一个都没跑脱。
原来真的发生了塌方,不是定王刘珩炮制了杀人现场。
朝臣们大松一口气,吓死他们了。
定王刘珩如果炮制了塌方现场,这事就没完没了了。
幸好这一切只是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