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也不知道。大概……就是睡一觉吧，就莫名其妙的破了。”

这些东西就如同沼泽流沙，一点点试图把修炼者拉入那座深渊。

堪不破，便无法出尘。

“……”

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李臻的脸。

李臻又反问了一句，接着不等孙静禅回答，继续追问道：

“不怕死？无惧死？不贪生？坦然死？还是说再明知道要死的前提下，让自己的生命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亦或者是平静的走进那良夜之中？虽然不知道居士是怎么跨过去的，可在贫道看来，所谓的出尘生死关，并不是让大家堪破生死。

不想死。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生死关来临时，要做好全部准备的原因。

“虽然之前我对修炼之事不甚了解，可这行走一路，却也知晓。在出尘之时，首当其冲的便是要冲生死关。想来居士也不例外，对吧？”

“孙静禅，见过守初道长。”

他摇摇头：

连生死都能如此坦然面对？

甚至听不出来半分留恋……但却也绝无厌世欲死的念头。

听到这话，李臻又看了一眼她面前桌上的纸笺。

“唔……”

“居士请。”

俩人相对而坐，李臻目光平静如水，孙静禅的眸子亦是漆黑一片。

脑子里回味着李臻这段话……

“……”

一旁的红缨愣了愣，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小姐？”

继续看着李臻。

无论经历什么，努力维持着灵台一点清明。

可孙静禅却没说话。

“……”

“……正是。”

“小姐，不若坐下来聊吧。”

“诚然。”

睡觉？

想活，便无法堪破生死。

而失败者……则需要有人在外相护，否则很有可能便是永久的迷失在那片“心想事成”的深渊之中，再也无法清醒。

“贫道守初，见过静禅先生。”

像是在走神。

一桌子珍馐佳肴也穷尽了福隆楼厨子的所有手艺。

只是带着些许迷茫。

用佛家的话来讲，这是人的七情六欲。

可孙静禅依旧不语。

那是来自血脉的力量。

只能去悟。

孙静禅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焦距，应了一声后，起身，冲着李臻忽然执文人之礼，双手抱环，左手手指并拢，虚遮于右手手指前，以这种满是尊敬之意的文人礼，对李臻说道：

不要屈服。

成功者一朝入出尘，从此别凡间。

孙静禅看了她一眼……接着对李臻礼貌一让：

“道长请。”

孙静禅一愣，下意识的来了一句：

“做自己？”

见她礼给的郑重，李臻也不在拱手，而是抱子午印，以道人身份还礼：

“……”

孙静禅一愣……

房间里倒是挺安静的。

但眼神却越来越空了。

李臻一愣，想了想，摇头：

想活。

虽说道家讲究清静无为，可这种态度也超过了无为的界限吧？

“一月？”

忍不住问道：

“道长是……如何堪破生死关的？”

“……”

别管是什么天赋绝伦之人，亦或者是心如铁石之士。

倒酒，递筷。

微笑着说道：

“一碗汤饼的功夫。”

“……”

“……”

雅间之内，一片死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