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不见人。

童季礼两眼泛红，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饥荒，钟班主带着女儿和弟子外出巡演路上，幼年的钟子佩见到闹饥荒差点饿死男孩子，递上一个馒头“吃吧。”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

低声悔意：“终究是我负了钟家班。”

黄金瞳瞬息万变，再次出现在眼前的时年轻的遇恒之、童季礼、钟子佩三位师兄妹并肩坐在戏台上对着天，对着地，对着日月星辰许下年轻人的壮志凌云。

此时钟家班的所有成员都来到了戏台两侧看着台中央的江羡起舞弄影的深情演唱。

唱到此处的时候，雨也大了风也大了，人也少了。

“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此时台下的观众安静下来了，看着那面随着夜风飘曳的钟家旗番，为何会少一个角？

后台的遇见坐在化妆台闭着眼睛听着前台传来的歌声，脑海中想起了仅有的和母亲钟子佩的珍贵记忆。

待唱到“戏幕起，戏幕落，终是客。”的时候，三人已为二人，童季礼退出了钟家班。

呼呼大睡的童季礼不知身边的小师妹用手枕着头，正和遇恒之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

眼前出现的是说好一起吃到老玩到老的师兄妹三人因为钟子佩爱上遇恒之而起来了裂痕。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后台化好妆的女子起身一步步往前台而去。

童季礼点点头，未有打伞，双手撑着大腿上一直看着台上。

不知不觉中遇见好困，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睡得很香，梦里好像看到了母亲钟子佩在化妆台前化妆，准备登台现唱《游园惊梦》。

童司司此时已湿了眼眶，倒在赵西凤的肩上，瞳孔映照的是台上那小生挥动水袖动情演唱。

“也曾问青黄。”

始于戏台、终于戏台，只是欠了她一个《游园惊梦》。

“我童季礼以后要钟家班发扬光大，成为师父最自豪的徒弟，一辈子也不会离开钟家班。”

那是初见，也是最刻骨铭心的。

一曲赤伶终究是台下意犹未尽中结束了。

“我钟子佩一定一定要我身边的两个一起吃饭老玩到老，一起去天安门看升国旗。”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叮！已触发指法芬芳技能——招引完成。’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江羡表情失落，轻叹一声：“唉……，终究是没成功……”

黄金瞳里的是即将病死的钟子佩拉着遇恒之的手，不舍的说出那句：“我还没有和你同台献唱《游园惊梦》，我不想离开。”眼睛看着门口，等着赌气离开的大师兄，最终还是没来得及……

……

“你方唱罢我登场。”

想起这些事，童季礼仰起头望着夜空，耳朵里回荡的是台上江羡的《赤伶》。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房顶上的李白喝着酒看着一幕，“呵、真是够折腾。”

左侧出入口，昏暗的灯光下，画着脸谱穿着戏袍的女戏子往这边缓缓走来，缓缓走上台。

遇恒之望去，表情错愕。

江羡提醒：“外公你该上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