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微走了小半个时辰,回去的时候,陆偃和萧恂还在喝,两人都是微醺,谢知微忙上去将酒壶给拿了,“怎么还喝醉了?”
“淹了两个县?怎么会呢?”谢知微也是吃了一惊。
萧恂道,“等他出来了,我好好教训他!”
“皇上和陆大人呢?这会儿在哪里?找到了他们就说这边要摆饭了。”谢知微扶着腰身,吩咐人将桌子摆在明间,“去将冰镇过了的梅子酒拿过来。”
杜沅想到公子说,若是皇后娘娘问起,不要有一个字的隐瞒,她便将曹云华的话说了,谢知微道,“陆大人有没有说什么?他当时是什么表情?”
萧恂有些懵,“湄湄,我和大哥都没有喝醉,就这点酒,怎么能把我们醉倒呢?”
萧恂扶了扶谢知微的肩,问道,“今日,他乖不乖,有没有闹你?”
“治大国如烹小鲜,凡事须一步一步来。不管怎么说,过去几年,浙江那边没有乱,该缴的赋税也都在缴。高昌水是建元十八年的进士,曾经任过陕西布政使,在浙江已经待了五六年了,也该换个位置了。”
陆偃的目光轻轻地滑过谢知微的肚子,眉眼温和得如泉水一般,又落在萧恂的脸上。
谁都知道,真正卖出去的绸缎,绝对不止十两银子一匹。
“南边倭患一向严重,就好比是人身上的疥疮,虽不要命,可也格外坏事。这些年,先皇一直昏迷不醒,皇上和陆大人在西疆和北地用兵,织造上贡有限,实则,我听说,那边还有一本暗账,该从老百姓那里拿的,是一分都没有少。”
养心殿里,谢知微知道了东配殿里发生的事,她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这还是当着萧恂的面,张权谨竟然如此嚣张,敢这样说大哥哥。
谢知微笑道,“很乖,不乖又怎样?难不成你还能教训他不成?”
陆偃见谢知微柳眉倒竖,他不由得笑了,“阿恂,要喝明天再喝,今日就到此为止,我回去还要看一下浙江那边的奏折,淹了两个县,虽说你现在户部有银子,可这日子永远比银子多呢。”
谢知微嗔了他一眼,只当他说的都是废话,道,“大哥哥,你们坐,这就传菜了。”
谢知微的食欲极好,她用过饭便放下了碗,陆偃和萧恂还在喝酒,陆偃道,“我听说要多走动,你让杜沅和杜沚扶你去走走,刚用过饭,走慢些!”
萧恂本来是不放心谢知微,但洪灾又非同一般,便和陆偃去了,正好,谢眺进了宫,在内阁值房等着,萧恂便传了谢眺过来。
陆偃一直看着萧恂,见他随着自己的话,神色渐渐地松动,松了一口气,“这是为了保全他,也是为了保全浙江的老百姓,毕竟那边不能随便动。”
萧恂笑了一下,“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浙江以前是不能乱,但以后,乱不乱,不是全由你我决定。有的人想必是等在这里呢。不过,你放心,爱民之心,我还是有的。浙江是一盘大棋,我们慢慢下!”
谢眺也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臣的意思,浙江那边到底如何,让浙江的人自己来说,也是时候让高昌水进一趟京城了。”
第四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