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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章 闻到血腥味的狼

李怀光拉了一坨大的,然后直接糊在韦坚脸上了。

正值寒冬腊月,长安大明宫议政堂内,这位宰相看到李怀光派人送来的奏折后,气得心绪不平。要不是顾忌这里人多眼杂,他恨不得把签押房给砸了。

李怀光在信中说:

朝廷的诏令我已经收到了,定会遵照军令行事,即日起便会从泽州开拔前往怀州(即沁阳,治所河内城),并在此屯扎,伺机进攻邺城,讨伐逆贼李归仁。

至于和安守忠换防什么的,那自然是办不到了。

既然朝廷都要我去讨伐李归仁了,我又如何能去跟安守忠换防呢?或者这样也行,你让安守忠去讨伐李归仁,讨伐完后我再跟他换防吧,不碍事。

至于朝廷是不是下了诏令,那自然是不用怀疑的,毕竟诏令就在我手上嘛。朝堂诸位相公若是不信,可以来怀州当面核验。

李怀光这下把韦坚恶心得不行,连带着关中朝廷,也是被疯狂打脸。朝廷下的旨意,那必须要下面的人遵守,才能做到令行禁止。如果中枢没有强力的控制手段,那么地方藩镇阳奉阴违,多的是借口。

李怀光就是故意指鹿为马,难道韦坚能去怀州督战不成?

至于朝廷有没有下诏令讨伐李归仁,已经不重要了,这只是一块遮羞布而已。即便李怀光说了,他也可以站着怀州观望,什么也不做。

简单说,就是韦坚“精妙”的计策,在地方藩镇的强大军力面前,啥也不是。还得是李史鱼长期跟在李宝臣身边,对藩镇内部的那些门道很清楚,知道跟这些丘八们玩算计没用!

人家手里拿着刀,也只会用刀来讲道理。

“听说,李怀光给韦相公回了一封很厉害的奏折呀。”

正当韦坚在桌案前生闷气的时候,李史鱼双手揣着袖子走进了议政堂,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言语中不乏嘲讽。

“此贼已经成气候,本相奈何他不得了。”

韦坚长叹一声道,倒是没有接茬,跟李史鱼拌嘴。

输了就是输了,下了一招烂棋已经是丢脸,要是还不肯认错,那就更是丢人了。

“韦相公倒是好心气,本相明日起便会奔赴华阴,在前线督战。不动刀兵,是收拾不了安守忠的。

韦相公大概可以指望一下,安守忠被官军攻打的时候,李怀光可以趁火打劫,借着朝廷的名义占地盘。

多少也能给我们帮点忙吧。”

李史鱼说了句实在话。

韦坚默然点头,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李宝臣身边的幕僚,是个明白人。虽然对方并没有什么“奇谋”,但是看局势却看得很清晰。

对付不听话的藩镇,就不能怀柔,不能用计策,必须得强硬!

要武力去应对!

“如此,那本官便祝贺李相公旗开得胜了。”

韦坚长叹一声,没有跟李史鱼闲聊的兴趣,自顾自的走出议政堂。他有点累,想回家过年了。

等韦坚走后,李史鱼这才把李宝臣庶长子李惟诚找来。

李惟诚为人比较敦厚,在军中有人望,能服众,但次子李惟岳才是嫡子。如果没有进关中,类似的情况似乎问题不大。没有称帝,继承人问题没有那么明显。

可是如今看来,李宝臣的情况似乎也不是很乐观。

李史鱼带着李惟诚去了大明宫内一处僻静的居室,命亲信守在门外。

“李相公,可是要出征了么?”

李惟诚有些疑惑的询问道,李史鱼不是多事的人,如果不是急事,不会来传唤他。

“正是如此,明日本相即将前往华阴县。李大帅……可还在修道?”

李史鱼面色纠结问道。

“目前还在,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李惟诚摇摇头,他也是一肚子苦水。宝臣大帅是会打仗的,但是李惟诚会不会,他的能力没有经过检验,大家心中都没底。

这对于军心士气而言,是一个很大打击。

“这样吧,你随我一同去东明观吧。”

李史鱼叹息道。

李惟诚没有多说什么,给对方披上一件大氅,二人步行前往东明观。白皑皑的雪地上,留下了他们的脚印,一深一浅的。

临近春节了,长安街面上都没什么人。即便是有,也是行色匆匆的模样。如今的长安,早已不复当年的繁华。

表面上的架子还在,街道还是那么宽阔,一百零八坊依旧是星罗棋布,依旧是气势恢宏。

但冷清与萧条,却连傻子也看得出来。如果人没了,城要那么大又有什么用呢?

“本相早年间来长安科举,屡试不第,因为找不到权贵当靠山,每次都是看别人中第,其间滋味,不言自明。

而今,长安却连科举都开不起来了。

韦坚虽有心开科举,但他背后那些人,却不支持如此,你以为如何?”

李史鱼问了李惟诚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那些人为何不愿意开科举呢?大唐开科举已有百多年了啊,又不是什么新东西。”

李惟诚好奇问道。

“你坐久了,就知道还是躺着舒服。如果躺着就可以做官,谁还愿意站着做,甚至是忙前忙后呢?”

李史鱼哈哈大笑道,只是这笑容有些意味深长,李惟诚看不懂。他的心思此刻全在出兵上,盼望着他爹李宝臣这次可以“认真一点”。

东明观距离大明宫并不是很远,二人直接入内,在一间静室里,看到身穿道袍,拿着拂尘的李宝臣,正在床上打坐。

他闭着眼睛,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反正李史鱼是没听懂的。

看起来,李宝臣现在已经跟一个真正的道士没有什么区别了。

当然了,在大唐,至少是贞观以后的大唐,所谓“道士”和“女道士”,“和尚”与“尼姑”,不过是一种身份罢了。

关键还是看个人怎么想。这不过是一张皮而已,随时可以换。就算李宝臣现在要当和尚,也可以立马执行,无缝对接。

“你们有何事?不要打扰贫道的清修。”

李宝臣睁开眼睛,看着李史鱼和李惟诚,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烦。

“大帅,朝廷欲出兵洛阳,收拾安守忠,苦无良将。

还是得大帅亲自带兵出征才行。”

李史鱼对李宝臣叉手行礼恳求道。

“父亲,这件事必须得您出马才行,要是这些俗务搞不定,您也没法继续清修啊。”

李惟诚更是把话挑明了。

如果李宝臣不出马,那么这次关中出兵洛阳肯定落不到好。即便是有人能胜,他也会染指兵权。

李宝臣一定还记得,他是怎么来关中的,反正不会是修道修出来的。

“如此也好。”

李宝臣居然没有拒绝,而是直接点头说道。

这破鸟道士,一点用也没有。这两年来,李宝臣既没有长生,也没有飞升,甚至还因为饮食清淡,觉得日子索然无味。

三年之期未到,但是宝臣大帅不想等了。

“父亲,您答应了?”

李惟诚一脸惊喜问道。如果李宝臣可以出马,那么这次出兵,得胜起码有了三分把握了。

“嗯,先处置完这些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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