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是神棍还是良才？

中秋已过，肃杀之气愈浓，沧州城内外一片萧瑟景象。

朱秀登上东门楼已五日有余。

五日里，朱秀白天打坐，夜里观星，一身对襟大袖白氅衣，飘然出入城楼，逢人微笑颔首，也不说话，时常嘴里念念有词。

东门楼被柴荣设为禁地，又亲自挑选一批亲兵守卫，严禁任何人靠近打扰。

原本天雄军中就有传言，说是朱秀要登城楼察观天象，推衍战机，为沧州军民祈福。

如此一来，亲兵们更是笃信不疑，看朱秀的眼神充满敬畏，站岗时腰板挺直，目不斜视，好像他们在参与一件无比神圣庄严的大事。

朱秀整日里神神叨叨的举动，落在他们眼里，透露出一股玄乎劲儿。

不说别的，五日里光喝水不吃饭，还能满面油光脸色红润，这份本事足以让人心生折服。

都以为朱秀懂得服精吞气，养日月精华的神仙道法。

朱秀高人弟子的形象，愈发深入人心，人前人后都得称呼一声小先生。

现在左卫军吃干抹净要走了，竟然还想挟私带走如此多粮食，横海军当然不乐意。

柴荣闻讯急忙率领天雄军赶来，符金盏也及时赶到，这才阻止了一场火气十足的流血械斗。

数十里之外的漳水河上，契丹战船昼夜徘徊，偶尔靠近南岸，被弓弩手用火箭逼退。

如此算下来，至多需要七百石粮食，可是刘承祐竟然下令带走一千余石，还打伤了府库粮官。

第六日，柴荣前往河岸察看敌情。

僵持数个时辰之后，柴荣赶回，口干舌燥一番解释，才算勉强稳住人心，令张永德和潘美遣散百姓。

实在不行的话，百姓们做好了出城逃命的打算。

符金盏不顾伤势赶来劝阻，却也无济于事。

马三又道：“小官人还说，制止谣言的同时，还需要放出一些.呃.官方消息，以正视听！小官人已经撰写好，请牙帅派人誊抄张贴，并派人当场诵读，告知百姓。”

契丹人骚扰不断，却始终没有渡河强攻的迹象。

若非柴荣下严令，严禁将东门楼观星之事外泄，只怕几日时间就要传得满城皆知。

柴荣挥手令张永德和几名亲卫退开：“说吧。”

就算之前他的心里还有所动摇，现如今，也只能捏着鼻子一条道走到黑。

侍卫亲军的人公开宣旨，本意是给他施压，让他尽快赶赴赵州。

眼看百姓越聚越多，不得已，潘美派人出城急报柴荣。

张永德听到马三最后的话，忍不住上前道：“牙帅，那小子当真不是在装神弄鬼？”

现在按朱秀的意思，将实情如实公布，反倒是能消除沧州百姓对他的误解。

城中局势总体保持稳定，只是昨日刘承祐率领左卫军撤走时，竟然偷藏了一千余石粮食想带出城，被潘美及时发现制止。

柴荣和天雄军为了沧州安危，已经冒死违抗皇帝旨意。

恼怒的横海军将士关闭西门，差点和左卫军爆发大规模械斗。

左卫军自从撤入沧州以来，一应供给都是调拨州府库存，换句话说，左卫军吃喝都是人家横海军提供的，都是沧州百姓数年的赋税积累。

柴荣朝城楼二楼望去，犹豫了下道：“天象可有预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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