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玩物丧志，而是早有图谋。费十年时间培养了一群死忠，绝对控制了一个产业，再通过这个产业间接影响到几乎所有产业。

现在不管是农业、纺织业、工业、建筑业、造船业乃至军工产业，越来越离不开化工产品了。可大明所有的化工产业都通过掌握了关键技术的太监被皇帝牢牢把控了，没有皇家的股份寸步难行。

“臣也愿老骥伏枥，再为陛下效力一二！”李如樟可能没袁应泰想得这么通透，但他也跟着表了态。

“准奏！但不要太急，更不要太累，别把身体搞垮。帝国能到今天也有你们的功劳，总不能养个孩子，还没看到他成亲生子就撒手人寰，那就太可惜了。再过五年到十年吧，应该就是咱们君臣一起收获的季节了！”

两个老头为什么一反常态抢着往身上揽工作，洪涛能理解。他们德高望重不假，可总是拿着最高的俸禄却不干实事儿，时间长了难免引来非议。

太奔波、太操劳的工作又干不动，刚好赶上要给北美洲制定发展大计。这活儿虽然琐碎繁杂责任重大，却正合适他们俩发挥余热。

与各部门协调、扯皮、算计得失，由两个老头出面的效果仅次于皇帝。这两张老脸再不卖，可能就要砸手里了。

“陛下当年所言至今仍萦绕耳边，有时候臣无法入睡，就会想起在南洋的点点滴滴。真不敢奢望有朝一日能亲眼所见，此生无憾矣！”

听到皇帝关心的叮嘱，袁应泰的眼眶马上湿了。从景阳二年出任辽东巡抚起，一转眼兢兢业业三十余载，其中艰险苦难数不胜数。

有几次都命悬一线，只要皇帝没抗住，像李贽、袁可立、陈矩和他这样的近臣就会被打倒在地再踩上一万只脚，在史书记载为奸佞之臣，永世不得翻身。

如今年近古稀，壮志将酬，往事历历在目，心中不免五味杂陈。再想起当年的同窗故旧纷纷离去，油然而生的喜悦和豪迈瞬间逊色许多。

常言一将功成万骨枯，实则每位有作为的皇帝也是踩着尸山血海才过来的，途中不敢有丝毫失误，否则就会万劫不复。

然而这么拼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有人说权力、有人说财富、有人说成就感，可是看看一米多外的那张脸，好像什么都不图。

登基三十余载，这位皇帝连正经的办公室、寝宫和会客厅都没有，小小的养心殿既是办公室又是会客厅和会议室，有时候还要充当寝宫。

在生活方面，翻遍史书，这位皇帝可称前无来者。每日五餐听上去够奢侈了，可每餐菜品不会超过3个，若是赶上饺子、面条，仅需腊八蒜搭配。不用和朝廷重臣比，就算五品京官家里吃的也要更讲究几分。

最不可思议的要数嫔妃，后宫里连母猫都算上从来没超过150口，其中九成是宫女和太监，大部分院落都空着，除了日常打扫通风之外一年一年的见不到人影，成了名副其实的冷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