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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二天,德国各大报纸都大篇幅地报道了楚格峰上出现大批清代僵尸的新闻,从各个角度拍摄的雪山僵尸的照片占满了报纸整个版面,照片上的背景是深夜雪山,一条弯弯曲曲的长线带着光亮点缀在险峰峻岭之间,从上空看去,竟跟sos的求救信号有几分相似。

大型雪崩后,在山路被封的状况下,很难想象这个求救信号是怎么做出来的,相关专业人士均称这是楚格峰上百年不遇的异景,但异景还不止这些,而是天明后拍到的照片。

新闻报道人员称灯光信号是一群身穿奇怪服装的人摆出来的,救援部队到达雪峰时,还看到那些人仍然不断地在雪地里跳动,据专家鉴定,那种奇怪的衣服是中国清代朝服,曾因大量出现于僵尸片里而众所周知,但因为没有视频证明,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电视台为了争取收视率在哗众取宠,不过也有一些细心的人发现那朝服也曾出现在万圣节的搞怪视频里。

除此之外,在救援过程中,楚格峰上又发生了数次爆炸事件,由于事件被封锁,所以电视台都把报道重点放在了朝服僵尸方面,一时间各种推测解释众说纷纭,李当归正在举办的僵尸展会也成了大热门,展厅一下子爆满,导致他不得不多请员工来帮忙,同时计划延长举办的时间。

就在僵尸热如火如荼地上演时,关琥一行人正作为伤员被送到离楚格峰最近的医院里接受治疗。

关琥本来还在担心僵尸实验基地因此而暴露,谁知基地出现了连锁爆炸,还好当时大家都在外沿,没有被波及到,只是基地中心部位塌陷,关琥想即使军部有人想要再重建这里,只怕也要耗费相当的人力物力才行了。

事后吴钩就失踪了,关琥曾拜托救援人员特别注意吴钩这个人,但到最后都没收到有关他的消息,他向张燕铎询问,被张燕铎含糊过去了,只说了一句——引爆像是他会做的事。

艾米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也神秘地消失了,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气了,除了李当归由家人出面沟通,可以自由离开外,余下人员都处于半软禁的状态中。

他们的病房周围安插了很多便衣,一个看上去军衔很高的中年军官依次找他们谈话,关琥还以为又要跟劫机事件那次一样搞很久,但出乎他的意料,那位军人的处理方式意外的简单,最后只重点交代他们不要外传与僵尸计划有关的事后就离开了。

想要外传,那也得有机会啊。

军官走后,关琥苦笑着想,基地里没有找到解毒血清,他们获救后,福尔贝克也第一时间来到医院,当时关琥正在被审讯中,他不知道张燕铎是怎么跟福尔贝克沟通的,但如果福尔贝克有血清的话,他想依着张燕铎的个性,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搞到手的,他一直没出现,只能证明一件事——

解毒血清哪里都没有,所有秘密都随着里昂的死亡而被埋葬了。

在有了死亡的认知后,关琥的心境反而坦然了,时间又过了一天,他发觉自己的症状更糟糕了,指甲明显的变黑,皮肤上的斑点也在逐渐增多,心情变得焦虑烦躁,护士小姐给他挂的点滴被他直接扯掉了,走过去将窗户打开。

情绪烦闷不堪,那些营养药液根本不管用,他现在只能靠冷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站在窗前吹着冷风,看着远处的楚格峰,关琥不由自主地想起这几天经历的种种,之前心里也曾有过各种疑惑,但一直没时间细想,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很多地方都不对劲,他太相信张燕铎了,所以整个事件中,都在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样一想,关琥就待不住了,他匆匆跑出病房,张燕铎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关琥无视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便衣,在附近找了一会儿,最后在休息室里找到了他们。

叶菲菲跟谢凌云、小魏都在,大家不知在聊什么,看到他后打住了话题。

张燕铎靠在对面墙上,他一夜没睡,难得的没像平时那样保持优雅的风度,头发有些乱,衣服还是之前的那套,看脸色像是很烦躁,但是在关琥进来后,他马上把烦躁的表情掩饰住了,托托眼镜,迎上前,问:“休息得好吗?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

无视他的问话,关琥直接说:“解毒血清那边有什么新收获?”

张燕铎看了叶菲菲一眼,说:“不用担心,我已经跟福尔贝克先生说好了,他很快就会把血清带来的。”

“你觉得我会信吗?”

没想到事到如今张燕铎还在骗他,关琥一直强压的怒火终于忍不住了,气愤地说:“如果你真的找到了解药,会一早就去通知我,而不是躲在这里愁眉苦脸地想办法。”

气氛因为关琥的吼声变得有些僵,见状况不对,叶菲菲急忙上前打圆场,说:“不是啊关琥,其实我们刚才一直在跟我外公沟通的,所以才没来得及去告诉你,你别急,你不会有事的,最晚今晚血清就能到手……”

“我没着急这件事,生死有命,我看得很开,我只是不喜欢一直被人欺骗。”

无视叶菲菲的周旋,关琥看着张燕铎,表情难得一见的冷峻,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关琥的话说得很重,他们不便插话,只能站在一边旁观。

“我在慕尼黑医院被席勒算计注射病毒,你当时就知道了对吧?”关琥问。

同样的问题他在基地里也曾问过,但语气完全不同。

面对质问,张燕铎表现得很平静,说:“我那时只是推测,为了不加重你的心理负担,所以没说。”

“那叶菲菲在雪山被绑架的事呢?你一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说?”

张燕铎不说话。

他的反应让关琥更气愤。

“也许不该说你‘知道’,而是这一切从头至尾都是你设计的,你根本没有地形图跟艾米交换情报,但你却提出了一个让她更心动的办法——绑架叶菲菲。这些都是那晚在我睡后,你去跟艾米重新谈判的结果,你们特意给凶手提供了绑架叶菲菲的机会,并且在她身上放了追踪器,所以之后不管是凶手利用叶菲菲来要挟福尔贝克,还是你们通过追踪器进入基地,都对你有利,你说我有说错吗?”

“关琥,其实……”

叶菲菲的话被打断了,关琥继续往下说:“这件事艾米全都有参与,所以她才可以那么迅速地找到基地,你所谓的让艾米调开沃尔夫的计划只是在我面前演戏而已,你们真正的目的是基地。里昂跟沃尔夫还以为他们得手了,其实一切都在你跟艾米的计算当中,可是你没想到我们会遇到雪崩,要不是我们碰巧找到了基地,叶菲菲就死了,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张燕铎还是不说话。

关琥越说越气,见张燕铎毫无认错的表示,他终于忍不住一拳头挥了过去。

张燕铎没有躲避,被他打得向后晃去,叶菲菲跟谢凌云冲上来阻拦,被他甩开,抓住张燕铎的衣领,又问:“这是第几次了?你每次都为这种所谓的目的去伤害别人,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你从来没听进心里去,你从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只想着自己达到目的就行。”

张燕铎抓住关琥的手拉开,平静地问:“有错吗?”

反问换来关琥又一次攻击,张燕铎的嘴角被打出血了,关琥却没有因此冷静下来,反而更恼火,叫道:“你没错,我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可你的做法太自私了,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但不要害我的朋友,我是很想活下来,可是我不会因此而无视他人的生命,你懂不懂!”

张燕铎不说话,关琥无视众人的劝阻又继续打,见怎么都拉不开他,叶菲菲火了,抓住关琥把他揪向自己,一巴掌甩了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不仅震到了其他人,也把关琥打愣了,看着她不说话。

叶菲菲的表情难得一见的严肃,说:“别这样说老板,你知不知道对他来说你有多重要。”

“我知道,但不管怎样,他都不可以……”

“不关老板的事,绑架计划是我自己答应的,凌云也是知道的,只有你不知道,因为我们大家都明白,假如事先跟你说,你一定会否定这个提议,可我不想你死你知道吗?所以不管怎样危险,只要有一点希望,我都会去做的!”

字字铿锵,关琥再次怔住了,茫然地看向其他人,谢凌云点点头,“所以我们才会提前有防范,弩弓也是我找借口跟阿迪借的。”

小魏则在旁边用力摇头,表示有关这件事,被蒙在鼓里的还有他,不过对于他的反应,关琥直接忽略了。

叶菲菲继续说:“那天老板带着艾米来我们房间,将事情经过都跟我们说了,他说解毒血清也许只有基地才有,问我要不要做诱饵,我同意了。我们大家都知道很危险,但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我们没有时间犹豫,我想假如可以,老板一定会自己去做诱饵,因为他知道你的个性,你一定不会赞同这样的计划。”

关琥看向张燕铎,张燕铎依旧是平静的表情,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可以看到那里红肿了一大块。关琥在冲动之下下手很重,可是张燕铎既没有躲避,也没反击,甚至没有做任何解释。

张燕铎的确无法找借口解释,因为他都说中了,但他也知道叶菲菲没说错,为了救他,张燕铎会做任何事,哪怕豁上自己的生命。

想到自己中毒后张燕铎的种种反应,懊恼涌上了关琥的心头,激荡的心情在不知觉中慢慢恢复了平静,他走过去,轻声说:“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因为你没说错,我的确利用了叶菲菲,我知道她对你的感情,只要我求她,她一定会答应的。”

关琥讶然看他,张燕铎又说:“不过有件事我没骗你,我一定会拿到血清的,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会放弃,希望你也不要放弃,否则你永远都无法知道你大哥的事。”

关琥看着张燕铎,从认识以来,这个人对他诸多欺骗,但同样的他也帮过自己许多次,想到这里,就不由得心潮翻涌,正想道声谢,眼前却突然一黑,毫无征兆的眩晕袭击了他,在意识消失之前,他恍惚听到张燕铎焦急的叫声,可他却无法做出回应,只是本能地抓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特护病房外,谢凌云担心地问张燕铎。

透过玻璃窗,他们看到了正处于昏迷状态的朋友,从关琥晕倒到现在不过才一个小时,但他的状况却在极度恶化下去,瞳孔以不正常的状态缩张,肌肤上的黑斑开始迅速往全身蔓延,体温高得惊人,刚刚拿到的化验数值表明他的免疫系统跟血液正处于严重紊乱状态,必须靠人工呼吸器来供氧才行。

通常这种状况下,医护人员早就进行急救措施了,但现在谁都不敢动,因为担心这样做会加速关琥体内的病毒蔓延。

中途克鲁格曾来劝过张燕铎,建议先用抗菌药拖延病毒的运行,被张燕铎拒绝了,他不敢乱用药,生怕一旦用错,一切就都回天乏术了。

谢凌云的询问让张燕铎回过神,他的目光从病房里拉回来,看向窗外,天早已黑了,病房附近站了不少便衣。为了防止病毒扩散,军方派人严密监视他们,假如关琥的状态再继续恶化的话,他应该会被军方的人带走,作为研究的标本。

“我外公那里真的没有解毒血清,”叶菲菲小声说:“我已经坦白说关琥是我男朋友了,如果外公有药,他为了我,一定会拿出来的,老板,还是不要再等了。”

小魏也在旁边连连附和,“是啊是啊,这病菌也发作太快了,明明刚才人还好好的。”

大家的发言让张燕铎的心绪更乱,看着心电监护仪上忽高忽低的波浪线,他终于一咬牙,决定该怎么去做了。

“我……”

“决定输血给他了吗?”

身后传来懒散的笑谑声,打断了张燕铎的话,他转过头,先看到那管在指间灵活转动的红笔——吴钩又神出鬼没地出现了,衣着修饰在散漫中还有几分雅致,完全不像是经历过雪崩跟僵尸攻击后的模样。

看到他,张燕铎立刻提起戒心,喝道:“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们怎样的手足情深。”吴钩笑吟吟地叹道:“看来比起死亡,你宁可让他变成像你这样的怪物。”

“你住嘴!”

“啧啧,看来你心情很差,”吴钩笑着看向其他人,指着张燕铎说:“你们看到了,现在这个人才是真实的他,别看他平时斯文有礼,但其实……”

话音未落,吴钩的衣领就被揪住,张燕铎将他推到墙上,一只手握住他拿笔的手,笔尖朝向他的颈部,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别以为这里是医院,我就不敢杀你。”

“你不会的,我死了,谁救你弟弟?”

吴钩说完,满意地看着张燕铎的瞳孔因紧张而快速地收缩,他笑嘻嘻地将另一只手探进口袋,再拿出来时,手里多了个小药瓶。

“这是解毒血清,需要吗?”

张燕铎给他的回应是松开压制他的手,将药瓶迅速夺过去,但是在审视了药瓶后又看向他,眼中的怀疑之情溢于言表。

“你信,或者不信,药都在这里,不增不减。”吴钩仍旧靠在墙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欠打地说:“不过你弟弟可没多少时间了,你别无选择。”

张燕铎拿药瓶的手用力握紧了,吴钩太了解他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确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输自己的血给关琥,那是下下策,他不希望关琥变成自己这个样子,所以宁可冒一次险。

“你最好别骗我!”

说完后,张燕铎就冲进了病房,吴钩倚在墙上看着大家陆续跑进去,他发出轻笑。

“比起骗人,我更爱杀人。”

在注射了解毒血清后,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关琥的病笃状况竟然神奇地减轻了,医生迅速化验了他的血液成分,各项数值在逐渐往正常值接近,张燕铎不懂那些医理,但关琥的脸色是最好的证明,他的呼吸渐趋平稳,张燕铎翻开他的眼皮查看,见眼底血斑也在慢慢消退。

心终于放下了,取而代之的是过度紧张后的虚脱,张燕铎拖着沉重的步伐出了特护病房,走廊上站了几位军方的便衣,吴钩却不知去向。

心底泛起疑惑,张燕铎茫然地向前走去,在走到拐角时,旁边传来口哨声,属于吴钩的欠打声音说:“这里。”

张燕铎转过头,就见吴钩坐在贩卖机旁的椅子上,手里拿了杯饮料正在喝,他走过去,问:“这次你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解毒血清。”

“那为什么最后你要炸掉基地?”

吴钩愣了一下,随即展颜微笑,“为了爽。”

“原来你也会做好事。”

“做好人还是做恶人,全看我的心情。”

“如果你将血清给你的雇主,会赚一大笔。”

“赚再多的钱,也不如这张纸。”

吴钩将手里的纸递过来,看到那张纸,张燕铎脸色微变。

吴钩观察着他的表情,说:“有时候我真不理解你,明知道对方不领情,你还要去帮,甚至为了他,去求你最痛恨的人,你并不喜欢叶菲菲,为什么还要让我帮忙救她,是因为关琥吗?”

张燕铎的眸光更加深邃,冷冷道:“你不需要知道。”

“啧啧,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吴钩站起来,“还好这药不是我弄来的,否则我会很郁闷的。”

“不是你?”

“是有人拜托我给你们的,否则所有血清都被销毁了,我从哪弄来的这个?”

张燕铎原本以为血清是吴钩趁乱在基地里找到的,现在听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问:“是谁给你的?”

“我答应了他不说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一点提示,这世上还有一管解毒血清的,也是唯一的一管。”

张燕铎的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劫机事件中那管离奇消失的血清,既然吴钩这样说,那就证明血清正是飞机上的那管,吴钩当时不在机上,那么拿到药剂的又是谁?

吴钩向他摆摆手,转身离开,等快走到电梯时,又转头问:“对了,你说亲情是什么?”

张燕铎一怔,吴钩的眉头皱了皱,脸上浮出茫然的神色,但很快又笑了。

“我好像问错人了,我忘了你跟我一样是没有亲人的。”

电梯到了,吴钩像是跟好友告别似的,向张燕铎摇摇手,进了电梯。

张燕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但这个问题绝对跟血清有关,他展开那张纸条,上面是属于他的字体——“帮我。”

不错,这次他利用了吴钩的骄傲跟狂妄,让他跟自己统一战线,他知道只要自己这样说,吴钩一定会帮忙的,尽管这个人很想亲手杀了自己。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很诡异的相处方式,但也许也是一种另类的亲情表达方式。

身后传来脚步声,谢凌云追了过来,见张燕铎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她紧张地问:“出了什么事?”

张燕铎没说话,把纸条揉碎攥进手心里,又掏出手机。手机几经周折,居然没摔坏,他打开谢凌云给自己的劫机录像,反复看了两遍,最后将画面定格在某个人身上。

由于当时状况混乱,录像拍得很不清晰,只能勉强认出那是个亚洲男人,男人几乎是背对他们的状态,看到他,谢凌云啊的叫出声来。

“这个人!”

她迅速掏出自己的相机,将以前拍的照片给张燕铎看,那是在鱼藏事件的最后,她在法院外面匆忙拍的几张背影照,乍看去,两个人的身影有点像,但要说非常像,又很勉强。

“他们是不是同一人?”她不确定地问张燕铎,“如果是的话,那他岂不是在一路跟踪我们?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也许只是巧合。”

看着谢凌云紧张的表情,张燕铎猜想她更想问的是这个人会不会是她的父亲,但她没敢问出来,因为她怕得到相反的答案。

这种心态其实跟关琥是一样的,所以张燕铎没有说出自己的怀疑。

因为不管这个男人是谁,他对他们都没有恶意。

张燕铎微阖双目,将记忆拉回那天的劫机事件中——这个男人其实曾数次在他们周围出现过,并在危急关头给他们提供了躲避的空间,但他的存在太不起眼了,所以席勒一直把调查的重点放在他们身上,假如男人趁混乱拿走解毒血清,他相信没人会注意到。

但为什么他既然帮了他们,却不亲自来送血清,而是转托吴钩?他跟吴钩又是什么关系?以吴钩偏激桀骜的个性,没有目的的话,是不会出手帮忙的,能支使动他的人,难道说这个男人也跟老家伙的研究有关?

一瞬间,无数个疑惑窜向张燕铎的脑海,他下意识地将拳头攥得更紧了,谢凌云观察着他的脸色,担心地问:“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

不管怎么说,僵尸事件总算是雨过天晴了,张燕铎想,其他的问题还是等麻烦到了再想吧。

关琥醒来时,已是第三天的清晨,在几个朋友的轮流照顾下,他恢复得很快,身上的斑点神奇地消失了,免疫系统跟血液数值也转为正常,要说哪里有问题,应该是被病毒侵袭后全身无力,有种大病初愈的倦怠感。

关琥问起自己晕倒后的事情,谢凌云将经过详细说了,但吴钩怎么会有解毒血清,他为什么会帮张燕铎,谢凌云就不知道了。而张燕铎在关琥苏醒后一直没出现,他问过才知道,在确定自己的病情稳定后,张燕铎就提前回国了,至于原因却没有提到。

“不用说,老板一定是生气你打他,关琥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

叶菲菲指着他的鼻尖教训道:“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吴钩到底是什么来头,但他会适时地出现帮我,一定是老板拜托的,你却什么都不问就乱打人。”

被指责,关琥觉得很心虚,小声说:“那也不用一声不响就走人吧,他完全可以在我醒来后再打回来的。”

“老板才不舍得打你了,谁让你是他的宝贝弟弟。”

关琥只能干笑,等聆听完两个女孩子的教训后,他要来手机打给张燕铎,却无法接通,不知道对方是没听到铃声还是故意不接,这让关琥犯愁了,躺在床上努力考虑回国后要怎么去赔礼道歉。

在关琥醒来后,名为保护的便衣军人都撤走了,之前跟关琥谈过话的那位中年军官来探望他,克鲁格也随行同来。

军官问了关琥的病情跟接下来的日程安排,听说他准备出院,便吩咐克鲁格去办理手续,关琥听克鲁格称他为赫奇特将军,至于这位将军在僵尸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出乎意料的,赫奇特很配合他们的计划安排,又派车送他们回福尔贝克的家,车是由克鲁格开的,同样的一条路,但关琥的心情却完全不同了。

虽说早就有了死亡的觉悟,不过在发现自己还可以继续活下去时,他还是很开心的,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张燕铎,但可惜不管他怎么打电话,都无法联络到人。

说不定那人还在火头上,那就等他消了气,再去道歉好了。

回到城堡,福尔贝克先生热情地招待了他们,晚上还安排了丰富的酒宴款待,不过对于楚格峰上的经历他却一字不提,仿佛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关琥反而沉不住气了,晚饭后,他叫上克鲁格一起去找福尔贝克,克鲁格有些意外,却没有拒绝,跟关琥一起来到福尔贝克的藏酒室里。

老人正在酒窖的外间一个人品酒,看到他们,微笑说:“本来想请你们品尝我最爱的红酒,可惜前两天刚好打碎了。”

关琥看看酒架,原本酒瓶打碎的地方空了下来,看来艾米虽然事后有清扫房间,却没有找相同的酒瓶来充数,所以被老人一眼看穿了。

“对不起。”他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

“看在你舍命救我外孙女的份上,算了。”

“我这次来还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暗中帮忙,军部那些人不会轻易放我走的。”

老人看向克鲁格,关琥又说:“是我猜到的,我想克鲁格先生应该也是军部的人,他会在席勒的手下当差,是为了寻找警方内部人员跟军部合作的证据吧?”

克鲁格的表情有些尴尬,伸手摸摸鼻子,问:“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了,你好像很怕叶菲菲,我想你们应该是认识的,你还为了不被福尔贝克先生认出来,特意戴了口罩来掩饰。”

“但还是被看出来了,”克鲁格苦笑,“我没想到分开快二十年了,外公的眼力还是那么厉害。”

“外公?”

“是这样的,我们两家是世交,科林小时候常跟菲菲一起玩,有一次还被菲菲打得头破血流。”

关琥记得克鲁格的名字好像是叫科林,他转头看去,克鲁格将前发撩起来,露出额头上的疤痕。

“好像是我五六岁的时候吧,我只是亲了她一下,就被她用铁铲敲破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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