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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降头

降头术,据传乃唐三藏法师所求经文之‘谶’,后‘谶’之正本流入云南道教,再汇合苗疆蛊术进而演化固定,后蛊术流传于东南亚地区,与当地巫术结合,便形成了当今的降头术。故降头中的蛊降药降与苗疆蛊术之炼制手法大同小异,而符降灵降则出于道家学派之修行,然诸种蛊术虽各行其道,却万法归宗——行善得善,行恶得恶,心存恶念者,害人终害己。

叶菲菲的夜航结束后,她在机场搭了出租,直接来到谢凌云住的公寓。

这次的代班让她多了两天调休,她跟谢凌云约好了一起玩,顺便还可以蹭饭吃——叶菲菲的爸妈自从退休后,就常年在国外旅游,为了不用每天吃杯面,最近叶菲菲都住在谢凌云的家里。

到了公寓,时间才早上八点多,谢凌云很可能熬夜还没起床,叶菲菲就直接掏出备用钥匙开了门,拖着小旅行箱进了公寓。

刚好有电梯停在一楼,叶菲菲乘上电梯,礼貌性的在微信上给谢凌云留言,告知自己来了。

等她发完,电梯也停下了,她拖着小箱子走出去,经过隔壁那架电梯时,电梯门在关闭,叶菲菲随意扫了一眼,就见里面站了好几个人,一个女孩子被夹在当中,依稀是谢凌云。

叶菲菲顿了下脚步,没等她细看,门已经完全关上了,电梯往下降落,她歪歪头,不肯定是不是自己看了眼。

来到谢凌云的家门前,叶菲菲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房门是虚掩的,随着她的动作吱呀一声向里打开,里面亮着灯,静悄悄的听不到声音。

大清早的开着门,这不符合谢凌云的个性。

叶菲菲的个性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家庭背景还有她的工作性质将她锻炼得警惕性很高,她在门口叫了谢凌云两声,没听到回应,便把旅行箱放下,又顺手将房门完全打开,以便万一有什么问题,可随时跑路。

后备工作做好后,叶菲菲拿着随身带的小型防色狼电棒走进去。

客厅里很乱,许多小件摆设都摔到了地上,玻璃茶几从原本的位置上斜移开,液晶电视的表面也裂开了,像是被什么硬物撞击到,呈小片的蛛网形状。

这是谢凌云购置了没多久的电视,就这么报废了,叶菲菲有种打碎它的人即将被干掉的预感。

看到这种状况,就算不去检查其他的房间,叶菲菲也敢断定谢凌云出事了,再联想到电梯里的那一幕,她知道不妙,急忙冲出房间,边往电梯那边跑,边掏出手机给关琥打电话。

手机打不通,两架电梯也没有停在这一层,叶菲菲只好转身跑去紧急出口,还好在她跑到楼梯口时,手机接通了,一听到关琥的声音,她马上叫道:“关王虎,出大事了,我现在……”

脖颈一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上面,制止了叶菲菲的叫声。

叶菲菲看不到那是什么,但她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谁——在楚格峰上她亲眼见过男人杀人时狠辣的手段,所以架在她脖子上的是什么东西,用半个大脑想都可以想到。

至少不可能是要帮她戴钻石项链就是了。

叶菲菲不说话,吴钩也不说,只是微笑着看她,一副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表情。

这张比明星还有俊俏的脸庞有令人心动的资本,再配上适当的微笑,在叶菲菲看来,他就像从地狱里踱步而来的恶魔。

有着蛊惑人心的气质,同时也有着拉人下地狱的力量。

“菲菲?出了什么事?”

对面的声音拉回了叶菲菲飘忽的神智,为了还可以顺利看到明天的太阳,她毫不犹豫地对关琥说:“没事没事,我打错电话了。”

“打错电话……”

不给关琥询问的机会,叶菲菲连珠炮般地往下说,“其实我是要打给我现在的男朋友啦,谁知错拨给你了,忘了删掉你的手机号,真是抱歉哈。”

“你等等等等,叶菲菲,这世上除了我,还有哪个男人不长眼,敢接收你这么凶的女人?”

“还有哪个?不就是那个……”

“不会是我哥吧?”

叶菲菲还要再说,脖颈上传来疼痛,那个硬物加大了力度,她不敢再东扯西扯,直接关掉了通话,并为了表示自己很配合,还顺便将手机丢去一边,双手举起来,做出投降的姿势。

吴钩满意地点点头,将东西收了回去。

当看到拿在他手里的是红笔,叶菲菲很庆幸自己没有硬拼,她揉着被弄痛的脖子,呵呵笑道:“这么巧啊,你是那位明星先生……”

“吴钩。”

“吴先生好,你看起来挺忙的,那我不打扰你做事,有时间再聊。”

叶菲菲说着话,掉头就要走,被吴钩叫住了,“美女,你愿意陪我走一程吗?”

三秒钟的犹豫后,叶菲菲转过头来,冲他做出一个很灿烂的笑脸,“我可以拒绝吗?”

吴钩的回应是开始转动他手中的红笔。

叶菲菲干脆选择明说:“你没有在一开始就干掉我,那应该不会杀我吧?”

吴钩依旧转着他的红笔不说话。

“好吧,那我们换个方式说,你曾在楚格峰上救过我,对于你救过的人,你应该不会再下杀手吧?”

“那要看我的心情,还有,别自作多情,我不是救你,而是帮流星……就是张燕铎。”

“没想到我居然没有老板有魅力。”叶菲菲一脸震惊地说。

“什么?”

“我说——既然是帅哥的邀请,那我当然不会拒绝啦,”叶菲菲冲他笑眯眯地说完,马上追加:“只要你不杀我。”

在吴钩手里疯狂转动的笔管突然停了下来,他抬起眼帘看向叶菲菲,下一秒叶菲菲感觉到了来自他身上的杀气,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一抖。

“如果你还想再活着,就别让我再听到帅哥这两个字。”

叶菲菲不知道这个词哪里犯他的忌讳了,不敢反驳,乖乖地点头,吴钩马上又展颜笑了,伸过手,放肆地摸摸她的头发,说:“看在流星的面子上,我原谅你这一次。”

见识了他的喜怒无常,叶菲菲不敢再乱说话了,努力堆起微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吴钩转身往楼下走,没再看她,就像完全不担心她会逃似的。

叶菲菲看了一眼身旁的门,考虑了一下自己趁机逃跑或是喊救命的话,被救的机率有多高,然后她放弃了无谓的对抗,说:“可以提一个小小小的要求吗,吴先生?”

吴钩的脚步顿了一下,叶菲菲说:“我可以带上自己的旅行箱吗?”

作为一个超级爱美的女性,在即将被带去未知的地方时,叶菲菲首先想到的就是她要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些,乐观一点想,那也许可以成为逃跑的资本,悲观想的话,死的时候至少也可以保持漂漂亮亮的形象。

吴钩没有反应,自顾往下走去,叶菲菲以为提议被驳回了,只好老实乖乖地跟在他后面,谁知等她走出公寓,发现不远处停了辆车,一个黑衣男人正把她的小旅行箱放进车后备箱里。

她立刻恢复了精神,冲吴钩大声说:“谢谢吴先生!”

“谢这个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没关系的,今后你会听到很多次。”

只要不杀她,她可以每天都说,直说到对方厌烦为止。

对叶菲菲来说,只要有谈判的余地,就代表现状不是太糟糕,她乖乖做人质,希望那个前警察男友不要太笨蛋,可以从他们的对话中猜到她被劫持了。

吴钩看了她一眼,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却什么都没说,径自走去轿车那边。

叶菲菲顺从地跟在他身后,心里想老天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你看天底下上哪儿去找她这么乖的绑票?

黑衣男人把车门打开,用下巴示意叶菲菲上车,他长得膀大腰圆,模样也很凶悍,一看就是黑社会打手的那类人,这让叶菲菲有点遗憾——假如逃不出被绑架的命运,她希望绑匪是吴钩这类的帅哥,绑匪的颜值不过关,也很影响绑票的心情。

叶菲菲在心里哀叹着,照吩咐上了车,谢凌云坐在后排座上,她的手脚没有被绑,弩弓跟箭套也放在身边,她却没有反抗的表现,看到叶菲菲,说:“如果你再迟到两分钟,就没事了。”

“我也第一次发现守时真不是个好的习惯。”

叶菲菲坐到谢凌云的身边,车门关上,黑衣大汉跟吴钩分别坐去前面的座位上,叶菲菲左右打量,没看到吴钩的其他同伙,她小声问谢凌云。

“他们点你穴了?还是喂你毒药了?”

谢凌云看她,叶菲菲用嘴巴努努弩弓,说:“否则你没有道理不反抗啊。”

轿车开动起来,吴钩在前面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笑道:“让一个人不反抗,不一定需要武力的。”

“他说知道我父亲的去向,”谢凌云接着吴钩的话往下说:“所以我同意了。”

“同意去哪里?”

“不知道,不过不管是哪里,我都会去的。”

叶菲菲相信谢凌云说得出做得到,假如有人用关琥威胁张燕铎的话,张燕铎也会做任何事的,血浓于水,应该就是这样的关系。

车很快上了高速公路,除了挡风玻璃外,其他车窗都拉上了窗帘,叶菲菲本来还怀疑这样做是不是防备她们记路,谁知就听吴钩问:“叶菲菲你应该随身带护照了吧?”

“我如果说没带,可以把我丢下车吗?”

“你希望在这种车速中丢你下去吗?”

“我突然想起我带护照了!”

“很好,我们要去国际机场,希望接下来旅途愉快。”

“没想到现在绑架的水准都这么高了,还附带海外旅行的!”

叶菲菲有点小兴奋,趴在椅背上兴致勃勃地问吴钩,“是去夏威夷还是去迪拜啊?不过只要是免费旅行,那我不挑的,泰国越南也挺好,我的越南话说得不错的,泰语勉强也可以应付,需要我做向导吗?我前前男友在泰国做事,我对那里挺熟的……”

说了半天,没人理她,所以她也没套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这让她有些沮丧,蔫蔫地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你们绑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谢凌云开门见山地问吴钩,“总不会是好心地让我们父女团聚吧?”

“我没那么好心。”吴钩低头转着他的红笔,随口说道。

“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假如你用我父亲的事骗我,我不会放过你。”

“我不认为你有本事杀我。”

“你可以试一下。”

“拭目以待。”

叶菲菲摇摇手,打断了他们的舌剑唇枪,说:“天气这么好,我们何不聊一下好心情的话题呢?吴先生,看在我们这么配合当绑票的份上,给点提示吧,一点点就好。”

她本来只是随口说说,没抱什么希望的,谁知吴钩竟然回应了她,停下转动的红笔,微笑问道:“你们听说过降头吗?”

“降头?”关琥冲着在对面吐个稀里哗啦的江开叫道:“你说这是中了降头术?”

还好黄色警戒线将围观的人群跟闻讯赶来的记者们拦在现场之外,否则光凭关琥这句话,那些新闻人士应该不愁接下来没有爆料了。

江开被他的粗神经搞得头都大了,正要开口提醒他,眼神扫过对面那具极其凄惨的尸体,他的话没顺利说出来,背过身去,弯着腰又开始大吐特吐,好半天才说:“可不就是降头呗……我跟你说,只有中降头的人才会是这种状态,咳咳……”

“说的你好像亲眼见过似的。”

“电影里都是这样演的,表演来源于生活……而且崔晔那次也是这样,连着两次降头事件,你说是不是很诡异?”

想起半个多月前的那桩惨剧,关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回头看向现场,现场的惨状让他感到不适,虽然不想承认,但直觉告诉他江开这样说不是毫无根据的。

不过这不等于说他就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看看其他几个也吐得脸色蜡黄的同事,再联想那位来溜了一圈就瞬间消失的重案组组长大人,关琥不由得叹道:“你们真没用啊,还不如我女朋友。”

“你有用,你干嘛也跑这么远?”终于吐完了,江开往嘴里灌着矿泉水,含糊着说。

“我?我当然是为了照顾我的好搭档你嘛。”

“你的好搭档不是你哥吗?”

江开随口说完,看到关琥瞬间变僵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虽然身为局外人,他不太清楚关琥兄弟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但最近关琥明显的暴躁症状清楚地表明,这一切都跟那个突然消失的酒吧老板有关。

“咳咳,哦对了,刚才你女朋友不是打电话找你吗?什么事啊?”他很聪明地将话题扯开了。

“是我前女友,来跟我炫耀她有了新男朋友。”

“啊哈,是谁这么有福气……啊不,倒霉?”

“张燕铎,”顿了顿,关琥又追加,“我哥。”

话题再次绕回原点,看到关琥愈见变黑的脸色,江开顿时后悔得想甩自己一巴掌。

提到张燕铎,关琥的心情的确不太好,他晃晃脑袋,把不该有的想法甩开,现在在案发现场,他的工作是配合鉴证人员寻找线索,而不是想东想西。

“先去做事。”

关琥催江开回现场,自己心里却有些不踏实,刚才叶菲菲的电话来得有点莫名其妙,好像遇到了什么问题,他拿出手机打过去,却没人接听,在微信上留言,也不见她回,看到警戒线外的人越集越多,他决定等回头再说。

不能怪围观的人多,因为这是一起在繁华街道上发生的命案,幸好当时有巡警在附近执勤,及时拦住了看热闹的群众,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现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关琥看看命案现场,地上属于人类的内脏还有血迹隐约可见,让他心里又开始不舒服起来,大口深呼吸,然后戴上口罩跟专用手套,再次走了过去。

在现场忙碌的除了鉴证人员外,还有不少警察,这些个个都是经手过各种重大案件的刑警,但即使如此,大家的脸色也都很难看,至于蒋玎珰跟李当归等人,跟江开的状态差不多,吐完了勉强回到现场,但没多久又再跑出去呕吐,如此反复了好几趟,根本没办法做事。

不能怪他们失态,就连关琥都有点撑不住,能在这种状态下还面不改色的除了那些不算是正常人的法医外,就只有张燕铎做得到了。

也许,还要加上吴钩,因为他们是同一类的人。

想到张燕铎,关琥的心神晃了晃,思绪飞去了他们在天台上决裂的那一刻,觉察到自己的走神,他急忙拍拍两边的脸颊,把心绪拉回到现实中。

“有发现什么重要线索吗?”为了不让自己再多想,关琥走到舒清滟身边搭讪。

舒清滟正在用专用的小镊子检查死者腹部裂开的地方,听到他的问话,她头没抬,随口说:“你可以用自己的眼睛观察,在没有做具体化验分析之前,我无法解答你的疑问。”

“我怕我今晚会吃不下饭。”

“你只是习惯了有人帮你观察而已,”舒清滟手头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她抬头看了一眼关琥,“但张燕铎不可能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帮你。”

“美女,你就一定要往我的心口上戳刀吗?”

“感到痛了,伤口才会好,讳病忌医是不对的。”顿了顿,舒清滟又说:“不过我也很希望张燕铎在,他总可以提出一些奇怪但又对我有帮助的见解。”

这次关琥真的感到心口痛了,他把眼神瞥开,却无意中发现有人在暗中注视自己,他迅速站起身看向远处围观的群众,但毫无发现,再看看眼前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忍不住想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人给他下降头了。

“这些虫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关琥问,除了潜意识地调节心绪外,也有出于对被害人怪异死法的好奇。

他说的虫子是存在于死者肚腹之中的虫蚁尸体。

死者的肚皮被整个豁开了,又在死亡之前奋力挣扎过,甚至自己动手撕扯肚肠,导致内脏落在体外,还有一部分肠子缠在死者自己的手上,由于血液大量涌出,那些幼虫大多淹死在血中,也有一部分较大的虫子从死者的内脏里爬出来,在地面上蠕动,有些是蜘蛛,也有蝎子跟蜈蚣的幼虫。

这些动物单看一只,还勉强撑得住,但不同种类的毒物混合在一起,并且数量众多,那就有点渗人了,这场面与其说是血腥惊悚,倒不如说极其恶心,连一贯不动声色的舒清滟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让同事将活着的幼虫装进特殊玻璃瓶里,另外用镊子夹起死者内脏里的幼虫尸体以及一些小颗粒状的物体,她做得很认真,让关琥不得不佩服她的坚忍力跟耐性,这一点他自叹弗如。

至于那个在体检时都会见血晕倒的上司,关琥决定还是遗忘他好了。

为了不妨碍舒清滟做事,关琥稍微往后退开,用手机从各个角度拍下了被害人的死状——死者男性,大约三十上下,欧美人种,体形高大,一头稍微蜷曲的金发,死亡时眼睛半睁,原本的碧眼呈充血状态,假如他的五官不是异常扭曲,应该属于很英俊的那类人。

死者的身躯呈仰面的s字形状,夹克外套扣子被扯掉,衣襟向两旁摊开,里面的蓝色衬衣几乎染成了红色,肚腹上划开了近二十公分的口子,肠子的一部分跟死者的手相连,另一部分断在他的肚子里,他的另一只手握着短刀,手握得很紧,以至于鉴证人员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凶器从他的手里取下来。

这一点再次证实了最早到达现场的巡警没说错,死者是自杀的,同时也证明了他的疯狂——正常人不可能将自己的肚皮划开,还掏肠挖腹。

死者的眼镜跟手机落在离死亡现场较远的地方,一面镜片跌碎了,应该是死者在跄踉过程中掉落的,死者的随身背包在他身旁,里面的东西有一部分从背包开口的地方掉出来,是个很大只的单眼照相机,

跟谢凌云工作用的相机很像,这让关琥猜到了他的身分——他可能是跑新闻的那类人。

果然,鉴证人员从男人的夹克口袋里找到了他的工作证跟还没开封的香烟,他的护照和笔记本电脑放在背包里,关琥简单看了一下,发现男人居然就职于美国一家很有名望的报社,他全名叫凯恩.史密斯,主要是负责最新时事的报道工作,刚来这里两天。

如果不是他的死状太惨烈,看他的表情跟脸色,会让人认为是旧疾突发。

可是如果是自杀,为什么要选择在闹市区?那些幼虫又是从哪里来的?不会真是一直在死者的肚子里成长的吧?

关琥看着同事将死者的物品分类收进证物袋里,心想他该去调查一下死者入境的情况跟他这两天的行动。

现场除了血腥跟一些难解的现象外,没有留下其他重要的线索,关琥将照片一一照好,准备去跟萧白夜汇报工作,手机响了起来。

他还以为是叶菲菲,接通后才知道是小魏。

判官一案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随着其他事件新闻的不断涌出,小魏这个当事人很快就从大家的关注中退了出来,出于各种理由,除了正式的案情询问外,关琥跟他没有私下里的接触,没想到他会找自己。

“关警官啊,你什么时候能来酒吧一趟,我有事想跟你说,是关于老板的。”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关琥总觉得小魏说话的语气很生硬,他极力让自己表现得很轻松,却反而欲盖弥彰,其实也也是可以理解的,普通人如果见识过判官案里的那几个神经病后,都会有心理阴影的。

听他提起张燕铎,关琥心一跳,开口就问:“我哥回来了?”

“呃,你是不是很希望他回来啊?”

这样问就等于说关琥猜错了,为了掩饰失态,他说:“我最近很忙,可能没时间……”

“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是有关店面的事,老板之前交代我的,总之你来了再说吧。”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那就约今晚好了,我在酒吧等你,不见不散。”

小魏叽里呱啦地说完,就要挂电话,关琥正要回绝,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他拿着手机迅速看向周围,很快就捕捉到了目光的源头,他随便应付了小魏几句,收了线,向窥视者站的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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