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两人出了百货公司,往警局方向走,蝴蝶夫人的家离这里很远,需要开车才行。
他们穿过马路,走了没几步,后面传来车喇叭声,一辆红色法拉利经过他们,在道边停下了。
车窗拉开,开车的人摘下墨镜,跟关琥打招呼。
“这不是关警官吗?这么巧。”
“李先生?”
开车的是李玮舜,他上身穿着红色休闲装,墨镜架在额头上,跟李玮钰相比,李玮舜身上更多的是公子的气息。
会在这里遇到他,关琥很惊讶,他对这些富家公子没好感,冷淡地说:“真巧。”
李玮舜转头看看萧白夜,把车窗再度拉低,很八卦地问:“这是你的搭档还是相好啊?”
“咳!”
关琥差点被口水呛到,萧白夜笑了,淡淡地说:“都不是,我是他的上司,萧白夜。”
“啊,你们警察现在招人也是看脸吗?怎么一个两个拉出来都这么帅?”
“李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正在查案,如果没事,那就……”
“我知道,你们在查金珠的案子嘛,还去我们珠宝店打听情况,不过那些人知道的再多,也不如我多啊。”
关琥都准备走了,听了这话,他把腿又收了回来,问:“你知道?”
“不仅知道金珠,还知道你们在找失踪人士,对不对?”
河边遗尸这件事被警方封锁了,新闻没有播出,关琥跟萧白夜对望一眼,萧白夜问:“失踪者的事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不用听说,这件事就发生在我家,你们想知道真相的话,我不介意提供爆料。”
“看来你不是碰巧经过,而是特意来找我们的。”
“也不算是特意,本来想说来这边转转,看要不要帮这个忙,刚好看到你们从百货出来,又刚好发现你们长得都很帅,你知道我投资影视的,看到帅哥美女,就忍不住想搭讪了。”
关琥在处理奇门事件中,稍微了解李家另外两个儿子的情况,李家长子李玮钰是典型的商人,而这位李二公子比起赚钱来,更善于钱,他在许多产业上都有投资,影视方面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换了其他人被这样奉承,也许会高兴,但不巧的是李玮舜今天遇到的两位都是怪胎,关琥直接无视了,公事公办地说:“谢谢你帮忙提供情报,不过这里不方便,请跟我们到警局详谈。”
“能去餐厅或茶馆聊吗?我对警局这种地方比较……抗拒。”
“那大概不行,警察可不是小报记者,为了保证消息的真实性,程序上的笔录是一定要做的,还请李先生配合。”
萧白夜说得合情合理,李玮舜看出他们不会让步,耸耸肩,打开车门让他们上车,算是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重案组的组员们正在忙碌,看到萧白夜跟关琥出去吃了个饭,带了个陌生人回来,他们都很惊讶。
萧白夜让蒋玎珰带李玮舜去隔壁房间做笔录,关琥去倒茶,老马凑过去,小声问:“那人谁啊?”
“李玮奇的二哥,珠宝商李家的二公子,他说有关于弃尸案的情报提供。”
“就那公子?”
老马一脸不信,关琥耸耸肩。
“我也不太信,不过他都来了,就听听他说什么吧。”
说着话,张燕铎从外面走进来,关琥跟他一起去隔壁,叹道:“你知不知道我这顿早餐吃得有多辛苦。”
“知道,”张燕铎忍着笑,说:“当时我就在隔壁,辛苦你了。”
“你也去了?”
“去得比较晚,只听到一点对话。”
关琥本来想问张燕铎怎么知道他们在哪里,转念一想佐仓给萧正英当随扈,消息多半是从他那传出来的,不由得疑惑萧炎推荐佐仓的用心,同时也佩服他的先见之明。
两人进了房间,李玮舜已经跟萧白夜聊起来了,他很能说,最开始的五分钟基本是废话,被萧白夜有礼貌地打断了,让他直接说与案子有关的事。
“你们是不是在寻找被害人?我一听你们打听那个金珠子,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我跟你们说,我跟被害人不仅认识,还是亲戚呢。”
关琥将茶放到了李玮舜面前,坐到一旁做记录,问:“你都没见过死者的模样,怎么就敢确定你们是亲戚?”
“因为我是看着他被杀的啊,确切地说,被害人是我三弟的亲戚,他们是舅舅跟外甥的关系。”
关琥想起李元丰调查来的资料,资料上说李玮奇在世时,他舅舅常去李家讨便宜,没想到具体情况他们还没打听到,就有人来登门爆料了。
“李玮奇的舅舅。”他在记录本上写下来。
“你们应该也调查过了,我们三兄弟是同父异母,我三弟的母亲以前做过小明星,偏房,没名分,所以我父亲比较照顾她家里的人,不过老实说,她家一家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那类人,她哥也没正经工作做,而且喜欢赌钱,三天两头来我们家借钱。”
“不过说是借钱,基本就是有借无还,我家有点家底,老爷子也不是很在意,后来他妈过世了,他舅舅不仅不收敛,还变本加厉地来要钱,我三弟是个死宅,什么事都不管,近来老爷子也不怎么管事了,他就改为跟我大哥要,我大哥可不惯他那些毛病,所以最近他都没怎么借到钱,为此跑到我们家吵过好几次。”
关琥打断李玮舜的话,问:“李玮奇的舅舅叫什么?”
“谢灵,名如其人,他年轻时是一表人才,所以长期吃软饭,可惜现在中年发福了,找不到养活自己的路,就靠到处借钱生活。”
李玮舜拿出手机,调出照片给他们看。
其中一张是多年前的照片,里面的男人长得相貌堂堂,是很受女人欢迎的那种类型,而另一张则是中年之后的,脸肥了三圈,两眼无神,要不是提前被告知,很难相信他们是一个人。
张燕铎双手交抱在胸前,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说:“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
李玮舜抬头看向他,赞道:“又一个帅哥,就说你们警察招生一定看脸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可以去当大明星了。”
关琥不想听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问:“谢灵有肝脏疾病跟哮喘吗?”
“肝脏部分我不清楚,他每次来都不会待很久的,不过我见过他发哮喘,真假就不知道了,反正只要不给他钱,他的哮喘病就发作,用来吓唬人呗。”
不过至少哮喘病这一项跟尸检结果对应上了。
关琥记录到本子上,萧白夜问:“为什么你肯定谢灵遇害了?”
“因为我亲眼看到他杀人了啊!”
这句话太具有爆炸力,三个人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萧白夜问:“谁杀人?”
“我哥……”
李玮舜顿了顿,又接着说:“就是李玮钰,你们别看他文质彬彬的,其实他才是个杀人不见血的主儿,我亲眼看到他杀了谢灵,一连捅了好几刀。”
关琥停下记录,认真注视李玮舜,确认他是不是在撒谎。
“三天前……不,四天前吧,那晚我喝醉酒了,日期记不太清楚了,但那不重要,总之就是那晚李家的佣人跟随老爷子去别墅休养了,家里没其他人,我回到家后,听到一楼书房传来争吵声,我觉得好奇,就过去看是怎么回事。”
当时房门虚掩着,透过门缝,李玮舜看到地板上摔碎的珊瑚,李玮钰正在跟一个人扭打,他声音很大,几乎听不到另一个人的声音,李玮舜再偷偷探头去看,发现那个人是谢灵。
结合地上摔碎的珊瑚,李玮舜马上猜到了是谢灵来跟李玮钰借钱,却不知为什么两人发生了争执,导致寿礼珊瑚树被打碎了。
看着他们越打越厉害,李玮舜正考虑要不要进去劝架,就看到李玮钰被谢灵推到茶几上,谢灵还要再接着继续打,李玮钰顺手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捅在了他身上。
当时谢灵背对着房门,李玮舜看不到正面的状况,只看到李玮钰在拔出刀后又连捅两下,导致李玮钰的身上、茶几上,还要地板上都是血,他被血刺激到了,眼睛通红,呼呼喘着,像是发了疯的野兽。
李玮舜吓坏了,不小心弄出了声响,李玮钰听到了,向门口看过来。
李玮舜担心他连自己也杀,转身就要跑,却不料脚下被什么绊到了,摔倒在地,额头磕到了哪里,传来剧痛,他就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玮舜说完一大段,拿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
萧白夜看着他的举动,问:“要休息一下吗?”
“不用不用,我说出来就安心多了,你们不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太可怕了,我一直担心李玮钰会顺便干掉我。”
“你还活着,说明那晚他没对你动手。”
“说到这个,我也不太理解,我一直认为只要有机会,他肯定会除掉我的,你们知道我们三兄弟不是一个妈,所以大家在家里的位置都很微妙,再加上公司一些事,关系不太融洽,现在我又目睹了他杀人,他为了不被传出去,一定会杀我的对不对?”
“可奇怪的是,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穿着睡衣,时间已经是清晨了,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李玮钰跟平时一样吃了早饭去上班,出门时还跟我打招呼,他一点不像是杀过人的样子,我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还特意去书房检查过,既没发现尸体也没找到血迹,他肯定是趁我昏迷时把尸体处理掉了。”
说了半天,你其实是喝醉了酒作梦吧。
关琥忍住了吐槽,萧白夜问:“那晚你喝了多少酒?”
“两瓶红酒,还有几杯鸡尾酒……你们是不是怀疑是我喝醉了,看了眼,绝对不会的,我酒量很好,当时的状态只是略有醉意而已,我猜他是事后发现了我,故意给我换了睡衣送去卧室,让我以为自己在作梦,但我这么聪明,不会被他轻易骗到的。”
这次关琥没忍住,说:“你知不知道藏尸要比杀人更费事,一晚上时间要处理尸体,清理现场,还要打消你的疑惑,他一个人很难办到。”
“他可以找同党帮忙啊,他认识不少三教九流,做这点事还是绰绰有余的,当然,我会来跟你们提供情报,也是因为我有物证,那株珊瑚树被打碎了,我去店里问过了,知道他订了一株新的,他跟店员说是因为先前订的那个不满意——根本不是不满意,而是碎掉了,如果说一切都是我在作梦,那他何必再订珊瑚树?”
这算什么物证啊?
想归想,关琥还是在笔录本上记了下来。
萧白夜问:“你刚才提到了金珠子,你见过实物吗?”
“应该说我见过珊瑚树,这种送礼的事一向不归我管,所以我也没太在意,我记得珊瑚树上镶嵌了福寿等金色的珠子,所以一听你们在打听金珠,我就想到跟谢灵被杀有关了。”
“那案发之后,你有找到那株碎掉的珊瑚树吗?”
“我找过,不过没找到,所以肯定是被他藏起来了,那上面沾了血,只要你们找到,就可以证明是他杀了人,啊对了,地板上也有血迹,你们都是专业人士,用工具很容易测出书房有没有发生过命案。”
“根据你的证词,命案发生在三至四天前,为什么你今天才来报案?”
“这个……我们毕竟是手足嘛,虽然关系不太融洽,但让我大义灭亲我还是有顾虑的。”
关琥心想,不是不太融洽,是很不融洽才是。
“后来我本来想偷偷看家里的监控录像,却被李玮钰发现了,这两天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对,我怕再拖下去,他为了隐藏罪行,真的干掉我,所以昨天关警官到我们家时,我还特意让仆人搬运珊瑚树,好让警官留意,但很可惜,他好像没放在心上,所以我只好亲自来报案了。”
“李先生,我认为既然你选择报案,就不能有所隐瞒,但目前听你的证词,很多都似是而非。”
“哪、哪有……”
“如果没有的话,那你再回答一遍——为什么拖到今天才来报案?”
别看萧白夜平时总是笑眯眯的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他严肃起来时,会带给人强大的压迫力。
李玮舜感受到了,嗫嚅了半天,小声说:“那晚我喝酒了,我怕自己搞错了,冒然报警,说不定反被控告酒驾,万一闹大了,变成家丑,我父亲也会不高兴的,何必为了个外人影响到家庭和睦呢?”
后者才是李玮舜真正顾虑的地方吧,而且他怕的是没有告倒对方,反而影响到自己在李家的地位跟拿到的股份,他也许目睹了一场杀人事件,可是对他来说,人命跟名利相比,一钱不值。
关琥忍不住了,冷笑道:“你现在倒是想通了。”
“保命要紧啊,我感觉他早晚会杀我灭口,兄友弟恭这种事都是随便说说的。”
关琥看了张燕铎一眼,说:“有一点点道理。”
“关警官你也是这样想的?真是太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去我家做调查?李玮钰今天去公司了,我把佣人都遣走,你们想怎么查都行。”
“这不符合办案流程,事实上到目前为止,除了你提供的证词外,我们没有其他任何证据,搜查令申请不下来的。”
“这怎么还需要申请啊?你们是去我家,我这个主人同意了就没问题。”
一听他们不配合,李玮舜急了,关琥正要开口安抚,张燕铎在旁边说:“是可以试试看。”
关琥转头瞪他——这里是警察办案,他一个外人进来旁听已经很有问题了,现在居然还要安排他们的行动。
李玮舜却喜笑颜开,问张燕铎。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
“是的,有外人潜入李家行窃,现在李先生来报警,我们去做调查,完全是出于保护市民人身安全的考量,事不宜迟,马上出发。”
李玮舜一愣,随即用力点头。
“是的是的,我怀疑有人偷偷进我们家,我现在很危险,你们快去搜查,必要的话,派人保护我。”
关琥举起笔录夹,真想一夹子拍到张燕铎身上,看他还敢不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萧白夜却点头道:“为了让李先生放心,那就这样做吧,不过不宜不惊动周围的邻居,大家要低调处理。”
“头儿!”
“关琥你来负责,现场勘查部分我去跟鉴证科说。”
萧白夜说完,起身走了出去,李玮舜开心得抓住关琥的手,直向他道谢,关琥没好气地甩开了,黑着脸吐出两个字。
“出发!”
李玮舜开车在前头带路,关琥跟张燕铎跟在后面,李玮舜最初还希望关琥他们坐自己的车,关琥拒绝了,让江开跟随李玮舜,他开自己的车。
一路上他都不说话,最后还是张燕铎先开了口,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干涉你太多?”
关琥没说话,心想原来你自己也知道干涉得有多多啊。
“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看着警察这么笨,我就忍不住不说话。”
前方红灯,关琥来了个急刹车,可惜张燕铎早有防备,完全没被晃到。
关琥只好晓之以情。
“我们那不是笨,我们是警察,凡事要按规矩来办,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不能说结果好,我们就可以不择手段,那样的话,跟黑社会有什么两样?”
张燕铎推推眼镜框,长长的眼睫毛垂下,陷入了沉思。
关琥偷眼瞅瞅他,反省自己是不是口气有点重了,别看他哥整天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但偶尔也会玻璃心。
“生气了?”他问。
“没有。”
“那你这是……”
“我在想要不要再跟萧处长把关系拉近点,让他同意我这个犯罪心理学教授参与你们所有案件的处理,这样就不会有人总嫌我啰嗦了。”
“……”
关琥继续反省,反省他为什么会蠢得认为张燕铎会玻璃心?
他气鼓鼓的样子逗乐了张燕铎,把话题转到案子上,问:“佐仓跟你说了什么?”
“说得不多,不过他说了老家伙跟萧正英见过面,还有,他也提到了兵解这个词。”
关琥把佐仓的话跟举动转述给张燕铎,最后说:“我知道他时间有限,但也不要卖关子啊,就那么两个字,让人怎么猜?”
“他不是卖关子,而是他也不知道,由此可见那两个人有多狡猾了。”
张燕铎的表情略有所思,又问:“你怎么看李玮舜?”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但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他的话很多都逻辑不清,所以我才会顺着他的意思提议搜查,到时书房里有没有发生命案,就一目了然了。”
就是这里让他感觉奇怪,李玮舜不是傻瓜,去撒一个一戳就破的谎言,可是他的证词中又处处充满了矛盾。
关琥叫:“张燕铎。”
“嗯?”
“你那个犯罪心理专家的称呼是不是自封的?”
“当然不是,我有证书的。”
见关琥一脸不信,张燕铎微笑着向他靠近,问:“要我帮你分析一下你现在的心理活动吗?”
“不用,谢谢,你还是分析下案情吧,李玮舜的行为,还有夙飞虹的行为。”
说到夙飞虹,张燕铎的笑容微微收敛,李玮舜的问题他不太在意,因为只要去现场查一下,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他担心的是夙飞虹那边。
以夙飞虹的功夫,要想劫持他不太容易,结合他的言辞跟态度,张燕铎相信他主动躲避的可能性更大,他很好奇夙飞虹发现了什么,甚至有种感觉——只要找到了夙飞虹,就会知道所有真相了。
不见他说话,关琥自语道:“希望头儿没事,各种意义上的,他亲自带队过来,一个搞不好,很容易捅到马蜂窝的。”
张燕铎看了弟弟一眼,忍住了告知的冲动——最不可能有事的就是萧白夜,各种意义上的,他的头脑很清醒,绝对比他们在座所有人都清醒。
李宅到了。
李玮舜在门口停下车,率先冲进去。
家里有两个佣人在做事,看到李玮舜带了一帮人急匆匆地走进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其中一个问:“李先生,您要举行聚会吗?我们去准备。”
“不用,家里进来贼了,我让他们帮忙检查有没有东西丢失,你们什么都不用做,也别给老爷打电话,免得吓到他。”
“可是……”
“少废话,别妨碍我们做事。”
李玮舜把佣人推开,给萧白夜等人打了个手势,带他们去书房。
书房竟然锁着门,李玮舜握住把手来回拧了两下,发现拧不开后,让佣人去拿钥匙。
佣人犹豫了一下,怕他发脾气,最后还是跑去取钥匙。
关琥问:“这是谁的书房?”
“是我父亲的,不过现在大部分都是李玮钰在用,我不看书,我三弟……就是挂了的那个有自己的玩具室,也用不到这里。”
说着话,佣人把钥匙拿来了,看着李玮舜把门开了,她张张嘴想要劝阻,眼神掠过萧白夜等人,最后还是忍住了。
李玮舜率先进去,伸手比量了一下房间,示意他们可以检查了。
老马跟江开还有其他鉴证科的人员开始分工合作,关琥没有马上动手,他先观察房间里的摆设。
常见的书房不外乎书架、书桌,这间房子也不例外,它稍微特殊的地方是书架旁还有个打造别致的古董陈列架,上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种古董,关琥看不出那些东西的价值,扫了一眼,心里浮出两个字——装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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