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远胜之。
“年轻真好啊。”
望月楼上。
圣皇感慨。
……
咚咚咚!
钟楼的大钟叩荡,响铜震鸣,悠扬之声环彻方圆数十里。
大城无不有钟楼、鼓楼。
每日早、晚的寅时和戌时各撞钟一次,称之为“亮更”、“定更”,每次报时撞击一百零八下,俗称“紧十八、缓十八、六遍凑成一百八。”
平阳府内亦有,只是大钟质量缘故,钟声没有帝都的那么透亮。
夕阳半落积水潭,放眼一片水光粼粼,洒满碎金,整个帝都被雾一样的夕阳氤氲笼罩,大群大群的飞鸟为钟声惊起,振翅飞翔,天际黑压压一片,横掠而过。
定更一响。
繁忙的世界好似安静了大半,伸一个大大懒腰,陆陆续续有炊烟升起,路上行人放下手头活计,三三两两地往家赶。
云卷云舒,又是一个好日头。
撑扦插入淤泥,止住小舟。
龙娥英拾阶上岸。
“你先回家。”
“你呢?”
“天舶楼忙点事,来时问陆贾要了点东西,全搞定咱们就差不多该回平阳,晚了半个多月,也不知陈乡老有没有推迟河神祭,说不定义兴镇里头一直在等我呢。”
梁渠将小船划至自家后院,先把龙娥英送回家,言明一二,其后还了小船,乘骑赤山往天舶商会去。
天舶楼。
帝都与南直隶的天舶拍卖会气派非常,一年足有三场,今时夏至,虽趁着阳气充沛的关头,看了场五雷轰顶诛宗师的好戏,却没赶上结束不到两天的年中拍卖。
借助拍卖会的余韵,天舶楼里热闹未散。
南来北往的“黑衣小贩”支个小摊,向往来客人吆喝,甚至有故作冷酷之人,守个小摊缩在角落,“冷眼旁观”,更多的客人踌躇摊位之前,或意图捡漏,或假装要走,等待跌价。
梁渠寻到侍从,表明身份,直入顶楼包厢。
“陆兄!”
“恭喜梁兄出关,又有所得!剑指大顺第一少年宗师!”
“二十一,及冠都一年了,哪里还叫少年。”
“无非几岁的差距罢。”天舶商会陆理事的三子陆贾笑言,然祝贺之余忽有打量,“等等,梁兄相貌,是不是有些许变化?”
“陆兄居然能看出来?”梁渠惊讶,他此前同蒙强法场上闲谈那么久,对方全没感觉出来。
“似是而非,不太确定。”
陆贾同样不确信,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故而问上一嘴。
“略有机缘,重返先天补足了一下,稍稍变动少许。”
“先天补足,好一个略有机缘。”陆贾无言,“不过梁兄这一补倒又帅气三分。”
“哈,此前出来没想到会那么久,只开了二十天公差,再不回去,河泊所多半要扣我薪俸了,事不宜迟,陆兄,四月来时我要的东西寻到了没有?”
“自不负所托!”
书柜上捧下木箱。
陆贾从中取出、解开包裹,拿出一本崭新的册子,两个小琉璃瓶。
琉璃瓶里,一金一银两粒微光漂浮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