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行烈已经不想回他了,身形一转,已到了塔门之前。
“对了,那群和尚押的赌注,你分一半,给你师弟送去……”
龙道主的声音如影随形,这才是他方才没应黎渊的原因。
“是!”
龙行烈微微躬身,旋即深吸一口气,跨步走进龙虎塔。
……
……
“佛爷的赌注啊!”
酒楼中,看着龙行烈消失的背影,了空和尚身躯一颤,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锤,这简直比塔内三次被锤败都要来的难受。
输一半也行啊!
“了空师兄……”
“追上去,求求他啊。”
“和那龙行烈说说,输一半也行,一半也行……”
了空一回头,就听到一片哀嚎,一干大和尚无不哭丧着脸,像是被人割了二斤肉,个个都在哆嗦。
“哭什么哭!”
一个中年大和尚瞪眼:“了空师兄方才初次登塔而已,等再熟悉几次,初选魁首仍是他的!”
“……”
了空和尚木着脸看了他一眼,头已经开始疼了。
这哪里是熟悉不熟悉的问题?
他先后三次冲击,三次都败了,最好的一次,也只扛住十三锤,差点当场被打死……
“不错,师兄只是初次登塔,那龙行烈怕不是日日泡在其中……”
“师兄,重整旗鼓,我这还有一枚‘燃气丹’,伱拿着……”
“我这有‘燃血丹’,了明师弟,你那舍身丹呢?了安师兄,你那断魂丹也拿来!”
一干大和尚纷纷解囊,各种灵丹凑了一堆,递了过来。
“……多谢诸位师兄弟。”
了空和尚眼角抽搐,把这堆足可致死量的灵丹接了过来,咬咬牙道谢。
“师兄,一定要赢啊!”
“一定要夺得魁首,扬我教威!”
“我所有金子都押进去了……”
“够了!”
了空和尚只觉头大如斗,训斥一声,拂袖而去,一干和尚面面相觑,也都跟了上去。
……
心意教自然没有留宿龙虎寺。
入夜之前,吃完斋菜的大定禅师,不缓不慢的走进会馆,心意教在各个道州都有会馆,都是寺庙样式。
只是不能正大光明的接受信众的香火而已。
“站住!”
回到后院,大定禅师似有所觉,轻斥一声,一个干瘪的老僧已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躬身见礼,口称师兄。
“大鸣师弟,你方才去了哪里?”
大定禅师瞪了他一眼,这老僧是他的师弟,心意教副教主。
“去吃了几样斋菜。”
大定禅师毫不留情点破了他:“顺便去赌坊转了转吧?”
“没赌,没赌。”
察觉到自家师兄的恼怒,老和尚连连摆手:
“我没想赌,只是路上瞧见一个龙虎寺开的盘,押注初选魁首的,了空师侄的名字在上头,赔率高达一比三……”
“一比三?”
大定禅师顿时皱眉:“这盘是哪个开的?如此小觑我等?”
“不错,龙虎寺太小觑我等了!”
老和尚精神一震,义愤填膺:“这我如何忍得了?”
“所以,你下了多少?”
大定禅师面无表情的询问。
对这嗜赌如命的老和尚,他心下也颇觉无奈,就不能和自己一样,彻底戒掉?
“都下了。”
“什么都下了?”
大定禅师一怔,旋即变色:“你莫不是连参加丹会,采买灵丹的金子也下了吧?”
“一赔三啊!”
大鸣和尚摊了摊手:“了空师侄修成金刚不坏,诸道演武未必能夺得魁首,但在龙虎塔中,应无对手。”
大定禅师捏了捏掌中的佛珠,这赔率他都有些心动:
“下了多少?”
“三百两精金,以及,我那禅杖。”
“?!”
大定禅师心头火一下腾了起来:“你连灵象禅杖都压下去了?”
“一赔三啊!”
“万一输了,老衲非劈杀了你!”
大定禅师还是压住了心中火气,对于了空,他还是颇有信心的,大成横练身在闯塔时优势极大。
早十年前,了空已经在准备了。
“万逐流的刀,他都扛得住近两百,除非那龙应禅脸都不要,将龙印禅师搬到第六层……”
大鸣禅师说着,也觉不妙。
“龙应禅不会这么不要脸吧?”
“不好说。”
大定禅师脸色微黑,正想说什么,就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一回头,就看到一众脸色难看的大和尚。
“了空师侄,听说你去登了龙虎塔?”
大鸣禅师迎了上去,笑呵呵的打听着。
“师父,师叔……”
了空和尚一脸羞愧的行礼,身后一干大和尚哭丧着脸行礼,并提及今日闯塔之事。
继而,寺庙中就爆出一声高亢刺耳的怒吼:
“什么,你才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