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15）活圣人确实能给人带来启示，但如果对方不是人呢

“这一次，你还会是神皇的冠军吗？西吉斯蒙德？”

这是什么发展？

我承认，方才有一瞬间我想看佩图拉博与塞勒斯廷打起来确实不太礼貌，但我确实没想到她真的会让我立刻做出抉择。

又是这种看似“不得不做”的抉择。

西吉斯蒙德的眉头不觉皱了起来，这场面似曾相识，而塞勒斯廷的光辉似乎要直射入他的心头，让他与她的想法融为一体。

活圣人琪乐也曾让他做出抉择，而上一次他抉择的后果如今看来算是对得起他想守护的人。

成为一柄利剑，一柄工具，为了人类帝国的未来而战，因此愿意抛却一切怜悯、恐惧与悔恨，释放出自己所有的力量，因为没有了那些多余的情感，所以能够挥出世间最快、最利的剑。

——但他在以为自己的责任随着死亡终结之后——悔恨了。

在他死去又醒过来的第一时刻。他就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的确是无愧于自己的誓言与忠诚，但他抛却了西吉斯蒙德与多恩。

尽管从事后来看似乎他后来在泰拉上所作的一切都相当成功，正如琪乐带着悲伤而温柔的神秘苍白微笑告诉他的，“他需要你。”

但这个他并不如西吉斯蒙德以为的那样，这个他……不是多恩。

一部分的他得到了满足，而另一部分的他在他握住黑剑的时候消失了。

幼年时因诺努斯高原上风吹过破烂的营地帐篷的声音又从他耳边滑过，化作了群英广场上罗格·多恩背后被大风吹拂的篷布抖动声。

九位背叛原体的雕像被雨布遮挡、绳索缠绕，而他父亲就站在康拉德·科兹的雕像台座之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第八原体的身姿在多恩身后做出利爪扑击的姿态，雕像的阴影吞没了原体的脸与脸上的神情。

他看不到父亲的脸。但他在那一刻渴望父亲的爱的想法高过了一切。

琪乐启示他的未来中或许的确是有一些打动了他想要发挥自己的天赋的那一部分，令他拒绝那个孤独地飘荡在太空中死去、被遗忘而无名的未来；但另一部分，在他心底、更加隐秘的地方，是那个因诺努斯高原上被尸王帮追猎的孤儿、是那个因为战斗的天赋与因为死亡而接过的责任，保护着其他孤儿生命的孩子。

他只是一个有天赋的八岁小小男孩。

倘若——倘若当时——

父亲在那里的话……

他最终在琪乐给他的启示中选择了留在泰拉，留在多恩身边，与父亲一同应对那个绝望燃烧的未来。

他想要守护父亲。

西吉斯蒙德无法否认，在这愿望下做出的抉择正导致了令他想要抛却一切情感与对自己生命的在意，只愿听命成为一柄称手利刃的极致痛苦：他因为琪乐为他展示的未来而对多恩说了谎，但结果是多恩说他背叛了他的信任。

“你甚至无权在我面前将责任与性命都交给我！因为我不再是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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