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08章 司空摘桃  金钱玩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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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耀文脑子稍转,列出他认识的本省人,确切来说,他只认识吴火狮、陈清汾二人,其他如姜丽芝,仅仅是见过,没有正式打过招呼,并不算认识。

可以说他和本省家族几乎没有什么联系,在台湾也只有一点虚名,并没有针对本省家族表现出能量,倒是台银贷款一事,让江浙沪过来的外省商人见识了他在金融系统的关系,为何本省家族要处心积虑结交?

尽管他和金海有关这一点不难推敲,尽管金海已经在北非抢占绝大部分低端绿茶市场,但绿茶家族与海外的紧密联系只有东洋,最多再加南洋,北非那边的消息估计没这么快传到台湾,也就无从得知他在茶叶领域崭露头角,更别提曲意结交,女人来自茶叶家族的可能性不太大。

不是茶叶家族,那范围就广了,他很难猜测到底是哪一家,而且,如果仅仅是出于商业范畴的合作,好像没必要玩碰瓷这套,但超越商业范畴的利益,他有什么呢?是什么东西让一位大小姐出此下策呢?

他捂住商业,思维转移到政治上,假设女人的家族看上了他的政治资源,他在台湾又有哪些政治资源?

陈长桐这条线最容易被获悉,与美国人的关系,以讹传讹之下,可能被夸大,与孔令伟延伸至宋美龄的交易不是没有被人知道的可能,再进一步,岑佩佩是在半公开场合结识宋曼颐,展开联想推理,也可以将他和宋子文联系在一起。

这么一算,他的政治资源其实挺唬人的,但细究一下又显得有点虚,那对虚实难料的政治资源都要计算在内的家族会是哪一个?又为何会肥瘦不挑,捡到碗里就算肉?

对政治资源病急乱投医,只能说明极度缺乏。

国府上岛后,的确对本省人进行打压,但也没往死里整,反而是打压中带着拉拢,负责办事的人,肯定也预留了转圜的空间,能屹立几十年乃至上百年不倒的家族,岂会不懂疏通之术。

女人的家族可能被针对,没有转圜的空间,为什么呢?

他想到的第一个可能就是二二八事件,女人的家族在事件中站在国府的对立面,或者是被反方牵联,家族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当下的台湾,如果被国府列入黑名单,家族的发展基本就到了,即使没有被持续性的打压,生意伙伴也会逐渐疏远,此乃病急,家族中小辈听到长辈谈论,来个乱投医似乎合情合理。

哪个家族?

他第一个盲猜台湾五大家族之一的鹿港司空家,司空家的领军人物司空振甫在二二八事件期间被捕,司空家在日据时期与大陆的联系最为紧密,司空振甫的正夫人是提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老严头的孙女。

老严头虽说死了三十来年,但面子够大,可能给子女留下了这样那样的人脉,大事可能办不了,打探一下消息估计不难。

第二个他就不猜了,对五大之下的本省家族了解不多,猜也只是瞎猜。反正女人一定会自报家门,小猜就当怡情,不必大猜伤脑。

“小妹,我们打个赌。”车里,谢湛然对谢停云说道。

“赌什么?”

“先生和这个女人多久会发生关系?”

“你怎么知道一定会发生关系?”

“跟在先生边上这么久,你还看不出来先生对女人的癖好?这个女人的长相是先生喜欢的类型,自己送上门,先生会放过?”

“先生是好色,但不是来者不拒。”

“你就说赌不赌吧?”

“怎么赌?”

“我猜半个月内,输了给你100美金,你输,给我50美金。”

“赌。”

冼耀文冲女人满含歉意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不如我送小姐去医院检查一下。”

“好。”女人干脆地说道。

“需要我扶你吗?”

女人摇摇头,“我能自己站起来。”

说着,女人的右手在地上一按,挣扎着站了起来,左脚不敢太用力,脚尖在地面轻点两下,脚跟才敢着地,甫一踩实眉头一蹙,似乎真的扭到了。

也是,如果未经过提前演练,猛然间车和人一起摔倒,弄伤再正常不过。

“小姐等一下。”冲女人说了一句,冼耀文转脸冲副驾驶喊,“惠然,过来扶一下。”

少顷,谢停云过来扶女人上车,冼耀文拎起自行车来到车后,借助绳子将车子挂好。

回到车厢,和女人并排坐,谢湛然踩下油门。

“脚痛吗?”

女人略带羞涩道:“有一点。”

“台北的医院数台大医院的骨科水平最高,我送小姐去那里。”

“好。”

“小姐府上的电话是多少号?到了医院,我给贵府挂个电话。”

“我家不在台北。”

“这样,有亲戚朋友可以通知吗?”

“太晚了,不方便打搅,待会我自己叫车回去。”

“也好。”

话到这儿,冼耀文没说其他,也不问女人名字,到了医院挂号处自会知晓。

一路无言,没多久便抵达医院。

挂号处在医院入口,甫一踩上医院的地砖,冼耀文便对女人说:“小姐,你有带户口名簿和户口印章吗?”

“我有带身份证。”说着,女人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直接递给了冼耀文。

“方便吗?”

1951年的台湾身份证版式,沿用1946-1947年国府在大陆换发的身份证版式,上面登记的信息很多,姓名、性别、出生年月日、本籍、寄籍、家属、照片、指纹、职业、役别等,通过身份证能基本了解一个人的大致情况。

“没什么不方便,我叫司空明秋。”

冼耀文接过身份证,“司空小姐,实在抱歉,之前担心太冒昧,一直未敢做自我介绍,我是冼耀文,从香港过来。”

“冼先生。”司空明秋颔首致意。

“司空小姐请稍等,我去帮你挂号。”

“好。”

冼耀文来到挂号窗口,递上身份证时,扫了一眼上面的信息,姓名栏短暂停留,是司空明秋没错,本籍鹿港,寄籍台北,职业大学在读,台大法学院经济学系大三。

家属栏无配偶一项,说明未婚,父亲的名字写着司空岳甫,司空家族甫字辈的老大,司空振甫的兄长,非一母同胞,前者原配所出,后者侧室所出。

司空家族在外界最有存在感的人是司空振甫,估计是司空家族的掌门人或正在向掌门人过渡,司空岳甫的存在感不强,外面接收不到太多信息。

可惜家属栏不可能填多个母亲的名字,也不用填兄弟姐妹,不然可以窥探一下司空岳甫有没有儿子,司空明秋是否正房所出。

如果司空明秋是不受重视的侧室所出,如果司空岳甫对掌门人之位给司空振甫心有不甘,只是碍于自身能力不足,不得已而为之,就不难解释司空明秋的“要强”。

电光火石间,冼耀文推敲颇多,第一点盲猜中了,后面就可以顺水推舟,如抽丝剥茧般一点点勾勒出事情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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