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13章 夜夜笙歌  金钱玩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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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先生还有什么货?”

“黑市在卖的都能提供,但奶粉、布、药品,我劝城哥别碰。”

“没听到什么风声。”

“可能很快就听到了。”

蔡金涂稍稍迟疑,“美国烟有吗?”

“明天,最晚后天,有人来找城哥,你和他聊,城哥不用在意我的面子,该还价就还价。”

蔡金涂举起猪口,“干杯。”

“干杯。”

这一回,冼耀文一饮而尽。

少顷,赏月的女人们被叫回来,个室回归并肩小酌。

定惠在冼耀文耳边低语,“冼先生,我们喝一杯樱口渡酒。”

冼耀文在定惠凝脂玉腿上轻拍,“不要用力这么猛,我怕自己把持不住。”

定惠的右手伸到冼耀文右腋,上身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嘴里娇滴滴地说:“冼先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岂会怕了小女子的虚张声势。”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说着,冼耀文的左手从定惠的背后一绕,将她揽入怀中,贴耳道:“等下我会把你带走,然后直接送你回家,明天怎么汇报随你编,过两天我会再来帮你圆上。”

定惠眼角微翘,头往上扬,嘴唇贴到冼耀文耳廓上,“我不擅长撒谎,身子却很干净,冼先生何不挥毫泼墨,誊写岁月峥嵘,点睛含苞待放。”

冼耀文呵呵一笑,轻咬定惠的耳垂,旋即松开低语,“出口成章,文采不错,只是略显稚拙,不如返去,寻一铁桶,投之鸳蝴小说,付之一炬。”

定惠睫毛齐扬,“冼先生知道我看鸳鸯蝴蝶派小说?”

“文人里最为务实的就是鸳蝴派作者,读者喜欢看什么,他们就写什么,鸳蝴小说发展了四十多个年头,洞若观火的作者早早洞察自己的作品最大受众是女性读者,你接触鸳蝴小说时,专属创作早已炉火纯青。”

冼耀文扶起定惠,让其正坐,他歪着头说:“富家少爷爱上卖身的我,实业巨子对陪酒的我一见倾心,这样的故事是不是甚合你意?”

定惠眼白骤露,心惊不已,自己的心思居然被人给猜透。

她爱看鸳鸯蝴蝶派小说,对才子佳人的故事欲罢不能,早先她不喜欢风尘派的故事,对“风尘女+富少/巨商”的组合嗤之以鼻,待现实逼着她成为陪酒女,她又希冀小说情节照进现实——一位风度翩翩的实业巨子带她脱离苦海,开展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她不愿苦等,也不想被动,天可怜见,第一位客人就有男主之姿,她怎么舍得错过,趁着自己的身体还没弄脏之前,主动出击方为上策。

但……

情节似乎并没有照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贞枝是人妇,定惠是雏,这是冼耀文特意挑的组合,一个雏一出招就是樱口渡酒,他差点将几十年的观女经验扔到地上踩,好悬脚没踩下去便闻到鸳蝴派的骚气,稍一试探,果真是。

换一个身心健康的雏,没准他还有兴趣制造一段佳话,中了鸳蝴毒的就算了,还是留着给有缘人谱写“霸道总裁爱上三期梅毒又守寡带仨智障儿的我”。

他将手搭在贞枝的小肩上,贞枝会意,改成美人鱼坐姿,贴紧他。

他端起猪口,送到贞枝嘴边,“能喝吗?”

“嗯。”

“呡一小口。”

贞枝嘴唇轻启,咬住猪口沿,呡了一小口,留下半枚唇印。

冼耀文并不在意,下嘴唇贴在唇印上,呷了一口,旋即放下猪口,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鲷鱼薄造蘸取山葵酱油,送到贞枝嘴边。

待贞枝呡住,他收回筷子放下,冲蔡金涂说:“城哥,你知道厦门帮的角头是谁吗?”

“厦门帮?”蔡金涂稍稍迟疑,“好像叫林伟雄,脸哦,被石磨碾过一样,扁扁的,大家都叫他阿扁。厦门帮得罪了冼先生?”

“衡阳路的衡阳旅社是我‘某’开的,今天厦门帮的人过去收保险费,对女管事毛手毛脚,被我的人收拾了一顿。”

“冼先生要当心,厦门帮有警察伯做靠山,目中无人,虾米事都做得出来。”

“我会当心。”

举猪口致意后,冼耀文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鲔鱼大腹到贞枝嘴边。

贞枝呡走后,他轻抚其小肚子,在肚脐眼边上感觉到折痕触感,往边沿游走,触感却是光滑弹润。

“几个孩子?”

“一个。”

“男孩?”

“嗯。”

“乖吗?”

“很调皮。”

“你做事,谁带孩子?”

贞枝脸上浮现淡淡忧愁,“五岁了,能照顾自己。”

“你老公?”

“他。”贞枝的表情变复杂,“指望不上。”

“吃喝嫖赌抽占了几样?”

贞枝呡了呡嘴,沉默片刻道:“以前全占,现在只占两样。”

“以前家里种地的?”

“什么都种一点。”

“几甲地?”

“27甲。”

“不少。”冼耀文端起猪口,自己呷了一口,又喂贞枝呡一口,“你的国语很好,自学的?”

“在学堂学的。”

“哦,福建嫁过来的?”

“漳州。”

“难怪。”

两人小声聊着,冼耀文除了不直接问家世,围绕着问了一圈,大致勾勒出贞枝老公家的情况:

某个显赫家族的旁系,家里的男人有抽鸦片的传统,原本有田又有山林,还有几个小作坊,供得起光抽的公公和五毒俱全的老公。

三七五减租时期,可能有人从中作梗,土地和山林被强征走,导致公公中风,婆婆靠变卖家当维持了一阵,卖得差不多时,公婆先后撒手人寰。

老公成了当家人后,潇洒没几天,家当彻底卖空,变成家徒四壁。

贞枝看着空空如也的米缸,听着儿子的喊饿声,老公在床上的打滚声、祈求声,没法子,只好咬咬牙祭出最后的本钱。

冼耀文从甲鱼壳里夹了点蟹膏到贞枝的嘴边,贞枝嘴一呡,蟹膏进入嘴里,她津津有味地品尝。

放下筷子,冼耀文搂住贞枝的腰,贴在她耳边低语,“知道我叫什么吗?”

“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

“锦璇。”

“陈锦璇?”

陈是台湾本省人大姓,而漳州是台湾本省人第一大来源地。

“嗯。”陈锦璇轻轻摩挲冼耀文的肩膀,“蔺陈锦璇。”

“蔺?”

冼耀文若有所思。(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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