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傅青舟与秋婵的关系，更知道二人已定了终生。

华无影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了笑容：“傅贤弟，其实听说你回来，我真的很开心。”“唉……”

他们见到阿依古丽肩上的霍娅尔，又是惊喜、又是感慨、又是叹息。

也因为如此，他才会披上黑袍、戴上面具，将自己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不是你的错。”赵皓在一旁轻声说着，将茶杯推到了华无影面前。

桌边坐着两个灵蛟，角落里还坐着一个。

不仅如此，他的脸上也多出了许多皱纹，眼角有了明显的鱼尾，仿佛比别人多经历了无数风霜。

他这话有些臭屁，但效果竟却是意外地好，华无影竟也听了进去。

长孙见素与公羊寻雁二人亲自出来迎接，经历岩都一战后，他们都伤得不轻，但好在这几日休养下来，总算是恢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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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华兄是在怨恨他自己没能来得及救下秋婵。

傅青舟颔首。

傅青舟伸手拿茶杯的动作一顿。

华无影低着头，眼都不敢抬，哑声道：“在下，无颜见你。”

与三年前相比，华无影几乎是老了十岁有余！

这三年里，他们扮演着同一个代号下的同一个人，无论默契还是习惯都变得与当年大不相同，着实让傅青舟很不习惯。

很快，阿依古丽便被交给了绮罗宫的人安置。

华无影应了一声，拾起面具，起身，随后二人同时戴上了面具。

傅青舟微笑唤道：“怎么不摘面具？”

“看出来了。”傅青舟撇撇嘴：“行了，晚点我和你聊聊江百川的事……到时候你要是再一口一个对不住，我就不认你这大哥了啊。”

华无影垂了垂眼皮，眼中的煎熬之意却丝毫未减。

傅青舟一怔。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三人竟然会走在一起。

房内，三人分别在不同的位置。

连续数日不休不眠，对于修行低微的她来说有些太吃力了，她此时显得有些虚弱，但还是强打着精神：“祖灵大人？”

傅青舟看了一眼仍然坐在角落中、一动不动那人。

傅青舟没有看剑鞘，只是与对方对视着。

“死之前，他竟然又救了我一次。”华无影声音有些颤抖：“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做？”

直到这时，角落里那人才缓缓起身，来到桌边坐下，将那剑鞘放在了桌上。

而角落里坐着的那个，依然抱着剑鞘，一动未动。

华无影确实是这样的人，总会将所有责任压在自己肩头。

他意识到有些事，自己永远做不到了。

为此，他才会因救不成秋婵而陷入巨大的自责、不停地追寻，希望能够帮身边的人做些什么，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赵皓与华无影二人推门而去，很快，门又重新关上。

但他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变了就是变了，自己也只能习惯。

傅青舟推门而入。

他知道华无影要说什么了。

赵皓兀自拾起茶杯、抿了一口：“他恨玄盟之时、随你而去的人，不是他。”

他伸出手，拍了拍华无影的肩，脸上保持着笑容：“我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足足过了半晌，傅青舟才轻声问道：“为什么呢？若你现身，天下不会乱成这样。”

这句话说完，对方沉默了许久。

直到一旁在小小阵法上加热的水壶开始咕咕冒泡、喷出热气，这人才伸出手，慢慢摘下了面具，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我，不想再当皇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