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同类

“我，不想再当皇帝了。”

能说出这句话的人，只有一种，那便是当过皇帝、或正在当皇帝的人。

傅青舟看着面具下露出的那张脸，并不惊讶。

一直拿着王剑剑鞘的人，有可能只是充当个剑架子的角色。

但戴着灵蛟面具，与赵皓、华无影同担此角色的人，不可能只是做个剑架子，他一定懂得怎么用这支剑鞘。

那么，剩下的答案几乎已经锁定。

“赵兄。”傅青舟无奈道：“合着你一直就藏在明剑阁。”

赵原的神色与之前华无影区别不大，眼中满是煎熬：“是啊。”

傅青舟无奈问道：“你还想把皇位让给赵皓那小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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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傅青舟，眼中煎熬之色更甚，只不过那煎熬中，又多了一分狠厉：“那一路上，为了保护我，又死了很多人！”

“不。”

傅青舟总觉得，这里边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有人追杀我，便也有人救我，那些为救我而死的人中，有百姓、有江湖人、有县衙衙役……”

从赵皓告诉他秋婵消失之后，他心头便一直压着块巨石，说不出的难受。

他指着自己，神色像是在说笑话，却没有半点笑意：“我只能换个身份，看着这一切。”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同类。

但，他好像真的不想做这个皇帝了……

见过有人想当皇帝的、见过有人不想当皇帝的，没见过皇帝在位上时便急着要把位置抛了的。

“不是？”

傅青舟扶额。

傅青舟微微思忖道：“可现在，又与当时不同了。”

“你并不只是看着。”

傅青舟没有追问什么……为啥不当皇帝了？为啥不摆平京中乱局？为啥不显露身份？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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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此前所说，赵原愿意以灵蛟的身份待在明剑阁、参与北疆战事的谋划，便说明他是想要做些事的，甚至愿意赴汤蹈火、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看着那么多人为了自己斗争，甚至豁出身家性命，自己却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只能冷眼旁观……这种痛苦，很难用语言说明白。

他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真诚且开心的笑容：“你回来了，或许一切真的很快就能结束，我……也能解脱了。”

可没想到，赵原开口第一句话，却令傅青舟怔了怔。

自己刚刚已经问过了，赵原也给出了答案——他不想当皇帝了。

傅青舟瞳孔一凝。

说着，他自己也笑了起来。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一步步来吧。”

傅青舟沉默了。

赵原声色沉定：“那时我便想，当时那种情况，我若现了身，不仅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好，反而为了那皇位，刚刚平息下来的纷争会重新再起，京里……又要死很多人。”

赵原说着，站起了身，戴好了面具：“傅兄，咱们能再见面，我真的很开心，你……”

作为一个皇帝，明明就在京城、明明看着这一切，但却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去摆平动乱。

傅青舟一惊：“你真这么想？！”

他明白赵原的煎熬从何而来了。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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