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飞仙御主逐字逐句的念完真言咒，弦华伸手将其扶起，他趁着妖族的三位御主也在，便顺势要求：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诸位都齐聚于此，那我等不妨再立一誓言。”

“团结一心，共赴大劫，绝不泄露今日，以及后续合作的所有密谈，也不彼此兵刃相向，三位，小友，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好，可以。”

姜漠点头同意，他的阁楼许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一路走来，能站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事到如今，也就只有这些御主、道君，有资格与他并肩作战。

“行，正合我意。”

越旻肃穆的脸庞也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一样适用于妖族。

姜漠旋即一笑，顿时来了兴趣，向其讨教：“前辈，你说你百年可成主宰，这其中的玄机，可否与我们一说？若事关族群的根基之秘，不说也无妨，我们跳过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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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达成共识，于是，六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吟咏真言咒，对彼此下了天道束缚。

“此后的一万年里，两族交战不休，血仇延续了一代又一代，最后的结果，持续到六千前的上古时期才出现，是人族惨胜，那种胜利和惨败，没有多少区别。”

就算有姜漠在中间搭桥，给与双方信任的契机，可越旻、越厉、遥妄，三者对飞仙教始终心有忌惮。

“但是随着我的血脉不断复苏，浓度提升，得到的传承记忆也越来越多，我知道我们这一族的始祖，在遥远得无法追溯的年代里，有过整整三位主宰。”

纵使是他这样阅历深厚的老怪物，活了一生，前后知晓两千年来的历史，听闻、见证过各地出没的绝世大妖，可无一是主宰境，全是妖王、妖皇、古妖王之类的存在，未免感到失望。

那生得面容端正，坐姿挺拔的憨厚老人，徐徐说道。

“王境八重天，离九重天，还有一段距离。”

此话一出，众人皆面露异色，以他们的眼力和洞察力，自然能看出遥妄不像是在故弄玄虚。

亲眼所见，老人以俯视且极其冷漠的姿态，通知那些秘境王者，谁敢不从，即刻灭族，一点都不带仁慈，简直霸道到了极点。

“它们在的。”

“其中，太古人族，是真正的天地宠儿，肉身、魂魄、天赋，神通、全方面强于其他种族。”

遥妄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着：

“第五变，第六变，反正就吃吃吃，吃人吃妖吃天吃地，把一切能吃的，不能吃的，统统都吃掉，主宰境对我们来说，不是一座跨不过去的高山，而是注定的终点，而想要达到这个终点的时间快慢，在于我们吃的速度和数量。”

“四族吹响反攻的号角，不惜一切代价，进攻中土，打得山河陨灭，天地塌陷，最后的战况，极为惨烈，五族的巅峰强者，全都阵亡，无一幸存。”

“而妖族的秘境，一座都没有，连蛛丝马迹都不显露，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这是极其异常的征兆，你们需做好心理预警，妖族从来都不弱于人族多少，主宰境的生灵，注定存在，而且还不止一位。”

“百年主宰？”

“所以.人、妖两族达成历史上唯一一次的盟约，双方休战千年，各占据东西两座天下，富饶的归妖族，贫瘠的归人族。”

“此后，广袤而丰饶的九州大地，只剩人，妖两族。”

“这世界的剧变，它们也能，甚至更早的就察觉到吧？”

“也好.改日再说吧，我会留意的。”姜漠举杯抿茶。

“而究极境，因血脉不同，个体的强弱也会天差地别。”

越旻如实相告，在山海复苏后，它仅有王境六重天的修为，炼化秘境，又服用多种天地瑰宝，让它进步神速，不到数年，就跨入八重天。

“我们的血脉神通·黑噬，可蜕变七次，我现在卡在第三变，如果突破第四变的话，我吞噬和炼化的能力，会有飞跃式的暴涨，只需疯狂进食，就能水到渠成的抵达九重天，成为古妖王。”

“如此沉沦数千年，人族渐有修士诞生，而且实力都不弱，逐渐摆脱被妖族、邪灵、血魔三族狩猎的命运，并在南疆那一带安稳了下来。”

那种惊心动魄的压迫感，与姜漠比起来，丝毫不弱，甚至因为亲疏缘故，更为致命、凶险。

“双方给世界留下的，只有极其稀少的人口，和流落世间各地的老弱病残妖灵，以及一望无际的荒芜焦土。”

“顺便一提，那时的太古年代，九州分为五大域，太古人族占据最富饶的中土，妖族位东荒，血魔族占北疆，邪灵族盘踞西漠，而我们人族就在南疆扎根生存。”

“对了，师伯，我还有一事不明。”

“主宰境，五百年内有希望吗？”

“没有余力彻底灭绝它们，故而一部分的妖族精锐就蛰伏在属于它们祖地的秘境里，也有一些流落在人间，四处躲避人类的追杀。”

实在是飞仙御主的修为太恐怖了，接触得越久，它们就越发现此人的深不可测。

“喔？”

“这巫山的两兄弟，多少还能相依为命，我这晦气的身世，就糟透了，时至今日，我都没搞清楚自己的来历，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我这么一头饕餮了。”

“哪怕三千多年前，那场地底邪灵、血魔两族反攻九州的大战爆发，它们也没有出世过，但它们就存在这里，存在九州的山川河湖之间。”

闻言，众人皆惊，没想到饕餮一族的来头，会如此之大，仅仅是一个种族，就诞生过三位妖族的至高神明，这已经不是能用可怕来形容的程度了。说罢，遥妄还搭着姜漠的肩膀，挤眉弄眼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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