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很尖锐
要说文学性肯定是不够的,伤痕小说是时事选择出来的,因此在那个时期过去以后,很快就失去了阅读土壤。
但是刘鑫武说的又確实没错,如果说国內谁尝试过以孩子视角分析社会问题,那他绝对是其中一个。
冯驥才还没读这篇《小王子》,只是见到刘鑫武居然在这方面甘拜下风,颇觉惊讶。
他又不是不认识刘鑫武,这是个非常傲的人。
能让他在这一点上嘆服,江弦写的是有多好?
冯驥才对《小王子》又多出几分好奇,赶忙继续看完刘鑫武的这篇文学评论。
“当我合上从《儿童文学》借来的这份稿子,思绪却久久不能平静。我绝对没有想到,江弦这篇简单的童话,竟然能蕴含著如此之多关於生命本质的深刻思考。
譬如,江弦在《小王子》之中对驯养概念的詮释。
狐狸对小王子说: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彼此需要了。你对我来说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冯驥才还没读到故事的部分,只是看到刘鑫武將这一句话拿出来,读了几遍,觉得非常有深意,而且是道出了生活的本质。
刘鑫武说,江弦的这句话道出了人与人之间关係的真諦:
通过情感的投入与时间的付出,我们与他人建立不可替代的联繫。
但这种联繫不是功利性的交换,而是心灵的相互滋养。
可惜在现在,很多人际关係日趋表面化、工具化,我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如何真正地“驯养”他人与被他人“驯养”。
讲完狐狸,刘鑫武又讲玫瑰。
他说,小王子与玫瑰的关係是全书最引人深思的。
那朵玫瑰娇气、做作,甚至有些虚荣,但小王子依然为她负责,因为“你为你玫瑰所的时间,使你的玫瑰变得如此重要”。
刘鑫武在后面写了这样一句:爱不是寻找完美,而是在看到不完美后依然选择坚守。
他觉得江弦埋藏的深意是在说,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在关係中稍有不满便轻易放弃,却不知,真正的联结正是在包容不完美中得以深化。
冯驥才看的云里雾里的。
但他能从刘鑫武的字里行间,感觉到他是真的在这篇《小王子》当中有所参悟。
正如他在结尾所说:
“阅读《小王子》时,我仿佛看到了自己文学创作中的某些执著。最让我感同身受的是江弦將童年体验转化为永恆智慧的能力。
我自己在创作中也常常回到童年记忆寻找素材,但江弦做得如此举重若轻。
他用一个小王子的星际之旅,就道出了生命中最深刻的真理:真正重要的东西,是用眼睛看不见的,只有用心才能看清。”
一部儿童文学小说,深刻成这个样子?
冯驥才傻了。
都是成年人,都对世界有著自己固定的认知,所以当刘鑫武这篇文学评论懟到脸前的时候,冯驥才真的有点懵逼。
不论怎么讲,这都只是《儿童文学》上面的一部儿童文学小说啊。
就算作者是江弦,这也只是一部儿童文学作品。
结果刘鑫武能解析出这么多东西?
换別人,冯驥才还会猜测他们可能是在硬吹。
但刘鑫武
开什么玩笑?
冯驥才敢打包票,刘心武是绝不会也绝不可能做江弦的鼓吹者的,他是那种,但凡江弦写的有他看不过眼的地方,都会坚决的批评出来。
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这篇《小王子》就很可怕了。
冯驥才忍不住皱起眉头。
让你的反对者都忍不住发出讚美之声。
那么可想而知这篇小说写的是有多好!
“妈的,不是和我说就是儿童文学小说,不適合在《中国作家》上发表么?”
冯驥才咬著后槽牙说了一句。
之前在海淀的签收活动现场,他替《中国作家》向江弦约稿,结果最后没约成。
他倒也不是埋怨江弦不够意思。
他也没什么可埋怨的。
人江弦当时就说了,是儿童文学作品,你想要我给你。
是冯驥才自己说算了的。
结果现在看了刘鑫武的文学评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涌上冯驥才都心头。
他忽然记起自己当初和江弦合写通俗文学小说赚稿费都事情。
当时他和江弦一块儿写了一部《霍元甲》,给当时上海籍籍无名都一部小刊物《故事会》投稿。
虽说那部小说有一半多都是他大冯执笔。
但说到底,整个故事也都是江弦讲给他的,他只不过充当了一个笔头来完善故事的作用。
所以这部《霍元甲》写得好,功劳其实还是得记在江弦头上。
这也提醒了冯驥才,他感到深深的后悔。
“早该想到的啊。”
“通俗文学都写的这么好。”
“儿童文学又怎么会差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