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烈灵机一动,“别动!我们的斥候能认错,贼军肯定也能认错,正好,尔等赶紧南下,拿下上蔡城,万万不可让盖洪或者秦宗言先逃进城!”
“哈哈哈,还是五郎奸诈,儿郎们,走!”安仁义拔马便走。
陈玄烈一脸郁闷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他是夸人还是在骂人……
不过他就这种性子,想什么就说什么,没必要往心里去。
五百骑缓缓南下。
田九幽幽道:“这厮晕乎乎的,不会又迷了路,或掉坑里去?”
陈玄烈一拍大腿,“你快追上去,为他引路!”
安仁义最大的问题就是有些路盲,不识淮西地形。
田九十几年的老斥候,二人配合正好。
“五郎……”田九脸上有些郁闷。
“此乃军令,不得有误!”陈玄烈将自己的马换给了他。
“领命!”田九翻身上马,追着安仁义去了。
人过一千,遮云蔽天,人过一万,无边无岸。
四万多贼军逃命,想一网打尽根本不可能。
好在摧锋都一边追杀,一边喊“蔡人不杀蔡人”,不少蔡军干脆倒戈。
追杀到郾城,许德勋在城下举起“忠武“”大旗,喊上两嗓子,城门就开了。
一天一夜,也才俘虏一万余众,别看草贼在战场上不行,逃起命来,堪称行家里手,不走大路,专往山沟里面钻。
“秉留后,抓到贼将秦宗言!”杨师厚押着一人进来。
“诶,这不是我陈五兄吗?误会、全都是误会……许蔡都是一家人,忠武军不杀忠武军!”秦宗言一个小跳窜到陈玄烈面前,一脸谄媚。
陈玄烈板着脸,“你都提着刀上门了,还是误会?”
秦宗言道:“小弟对五兄敬仰之情,人神共知,若非盖洪所逼,小弟怎会如此?只要五兄放了小弟,一定回去规劝兄长,拨乱反正,弃暗投明!”
别人陈玄烈不了解,但秦宗权是什么好人?
“放你是不可能了,来人将他架在木桩上,去蔡州一座城一座城的叫门!”陈玄烈心情无比畅快,好不容易搂到一条大鱼,肯定不会就这么放了。
“五兄啊,何必如此啊……”秦宗言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惹得周围甲士一阵鄙视。
秦宗言嚎了两声,叫唤道:“好歹给小弟一口水喝……”
陈玄烈道:“再给他弄一罐肉羹,吃饱喝足,养好了!”
“领命。”陈十二提着人就走了。
杨师厚拱手欲退,陈玄烈叫住了他,“你生擒秦宗言有功,升亲军厢指挥使,先在牙府中任事。”
厢指挥使职位不算太高,管两百来人,却是节度使亲将。
杨师厚在骁儿军中历练三年多,功勋卓著,但因太年轻,又不是正统的忠武军出身,出于保护他的目的,陈玄烈一直压着,不然少说也是一个十将。
将他留在身边再培养两年,资历有了,声望也够了,就能独挡一面。
如今生擒了秦宗言,功劳簿上再加一笔,陈玄烈干脆提拔为亲将,明降暗升,让别人无话可说,顺便培养一下感情。
“谢留后!”杨师厚一脸喜色。
亲军厢指挥使的含金量不在都将之下。
不过周围的亲兵都投来疑惑而嫉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