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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谁人能改?

————两仪宗、霞泊山

“项道友,事情怕是要败露。”蒲红谷顾不得同门陨落之痛,与项天行言讲时候很有些忐忑不安。

后者轻斥一声,剑眉竖起:“那彭道人好歹也与你做了二百来年同门,竟连这点儿情谊都无?这番入了费家老鸟的手,就定会托盘而出?!全无办法?!”

“.真无办法,彭师弟谨慎得很,虽然收得有几个弟子,但于门中并无牵挂。”蒲红谷面上也生出几分无奈之色。

项天行也皱起眉头,于彭道人这等邪修看来,只要干系自身安危,那么门人弟子又与路边枯骨有个什么区别?莫要以为后者会因为这点筹码而生出忌惮。

“那该如何?”

“项掌门,楼主他老人家,可能?”

“蒲道友说得好生轻松,哪里能大小事情都去相求?真人轻动,各方各地哪个不知晓?若是落在了有心人眼中,这事情可就乱了。”项天行言到一半,也并未将话说死,沉吟半晌后又言:“本来要你家沟通黎山一脉,不过是为了制衡从外海回来的匡琉亭,可如今太早、太早!”

蒲红谷显也知道这干系重大,思索一阵过后,方才鼓足勇气言道:“那项掌门,摘星楼当年也与宗室颇有渊源,何不”

这老修话才言道一半,便就见得项天行眸中闪过厉芒,旋即反应过来,闭口不言。后者冷哼一声,却也无有说话。

项天行也怨不得这蒲红谷眼皮子太浅,毕竟因了摘星楼这些年来对云角州廷的放任不管,辖下各家跟着绥靖了这许多年,生出些降顺之心再正常不过。

可匡家人哪是那般好投靠的,刻薄寡恩还则罢了,残暴严苛亦先不讲,只是这仙朝之中与大卫宗室站在对立面的那些门户,便就数不胜数。

摘星楼又不是五姥山,月隐真人不过是元婴初期修为,靠着祖宗余荫、一众门人才勉强占得了山北道。门中又是青黄不接,下一位真人都不晓得要哪年哪月才能出来。

山北道各家全靠着月隐真人这所剩不多的元寿镇着,到了月隐真人身故过后,还不晓得是何光景。

听闻前些年仙朝三大散修真人中有人曾被今上许过,令为山北之主。这才将月隐真人逼得不得不舍了宗门弟子,出来为匡琉亭做个护道之人。

而本代摘星楼主白参弘却是不然,年才不足九百,便已是元婴中期修为,曾与南王匡慎之切磋一战,二人不分胜负,隐隐有西南诸道第一修士的名头。

且摘星楼中虽只有百余门人,却皆属菁英,内中连个三灵根修士都是难寻。

山南道域内“三管”哪怕再是怎么道统兴旺、门人再是如何众多,每年亦要将大部所得交由摘星楼中,连寻个借口以为拖沓都是不敢。

两相比较,自是高下立判。

性命将休的月隐真人需得紧紧将匡琉亭这位大卫宗室不晓得多少年一出的芝兰玉树贴好了,以为身后计。

白参弘却有资本,不消太过着急。

现下仙朝内虽也有些地方斗得颇欢,但实际不过是小打小闹。要知道,“骑墙观望”这个字眼虽不好听,但却最为安全。

如若现在就要选了一派入伙,将来才有的头疼。

只看“灭卫”一系里头,有血剑门这般与匡家宗室仇深似海,定要倾覆大卫仙朝、重立社稷的;亦有好些只是在太祖时候被祸害怕了,只想着保着自己身下这么一亩三分地好生过活的;更有迫于形势,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又要跳反。

而保匡一系里头,也寻不出来几个一条心的,有匡家宗室、新旧勋贵、庙堂朝臣、京畿大族、各地镇抚.这些人的利益关系看似对立,可却又盘根错节、互相纠葛,堪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整个大卫仙朝怕是都选不出来一个能理清的。

且今上相较太祖、先帝,本事确是差了许多。

虽然侥幸成婴,但多年来也不过只能以一个“仁”字立身、做个裱糊匠罢了,如无什么大变局,是绝难有什么了不得作为的。

是以现下旗帜鲜明地入了两派之中的确是不多,盖因大家都怕一不小心便就被卷进去烂成渣滓。

这三十三家元婴门户中更多的,还是如本应寺、摘星楼这般两不相干、远远观望的。

莫看当朝宰执妫玄同统领群臣、扶持朝纲,可其执掌的辽原妫家照旧无有下场,这里头的说道可有些多,一时半会都难讲得清楚。

这些道理项天行不消与蒲红谷多言,否了后者谏言过后,他便轻声开口问道:“这事情或还是需得报予师父知晓,大不了吃顿教训便是了。只是蒲道友晓不晓得令师弟联络的是黎山一脉中的哪一位妖校?”

“这却不知,不过却有个大略方向。”蒲红谷见得项天行目光认真许多,复又言道:“蒲某下去之后,便就调集门人入寒鸦山中探访,想来过些时候,纵然不能笃定,也总该有些眉目。”

后者颔首过后,淡声言道:“此事便辛苦蒲道友了,过后我摘星楼也会调拨过来些弟子。”

“不敢言辛苦,此番是下宗办事不力,牵连了项掌门才是。楼主他老人家那里,还请项掌门帮忙些。”

蒲红谷这姿态放得很低,项天行看了许多年,却也习惯了,不当事地应了下来,便就兀自离了这霞泊山。

行在云端时候,项天行还拄着长枪朝下探过一眼,却看到了满山缟素。

金丹上修对于许多人家而言,都已算得上顶门立户的人物,陨落一位说不得就要因此败落。

作为“三管”之一的两仪宗底蕴自要强上许多,可黄四娘的身死却也是个沉重的打击。蒲红谷纵然威望甚著,但要收拾这个烂摊子想来怕也会十分头疼。

“蒲道友怕要更辛苦些,”项天行这感慨生出来才不久,便就收回了目光。于这场大变之中,殒个金丹上修算得个什么事情,也就是现下这时候才会被人翻出来以为谈资罢了。

项天行迎着晚霞而走,蒲红谷直到神识探不得前者影踪过后,方才松下口气。一枚被他蕴在脏腑、未有炼化的丹丸上头正不停闪烁着红艳的血光,勾人十分。

蒲红谷看得久了,便连自小带大、朝夕相处的师妹身死所结成的伤感,都已散了大半。

这老修独自待了半天,都不晓得变幻了多少副面色,十根手中轮次交替,皆在玄玉桌上叩出血印,却也还是未有令他下定决心。

他只轻敲老松树干,这灵物便就会意,一条粗壮虬结的树根从土中拔出,带着大片泥土散落漫天的同时,也将松下一个隐匿阵法显露出来。

这老修食指一挥一扬,点点灵光流传指尖,凝结成一个玄奥符文,射在阵法上头。

法阵洞开,内里头是两仪宗的宗门密库,蒲红谷轻车熟路、大步跃进,从最偏僻的一个密法书架上,拿出来一部注解寥寥的玉简。

算了时候的栗云恰好过来相探,入了密库过后,却见得自家师兄面色惨白,手持着玉简讷讷不言。

“栗师弟,宗门所藏的道兵典籍你习得最好。若我们以筑基真修为基,金丹上修做骨,一二甲子下来,能不能炼得成一支如玄穹宫禁军一般,能敌真人的道兵?”

栗云闻言,面色倏地变得难看十分:“大师兄,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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