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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这只是我故事的一部分

文章连载于哥伦比亚的《观察者报》,这是马尔克斯曾经做新闻调查记者工作过的地方。

余切将《聂鲁达之死》写成一个新闻系列调查,每每有新进展,他就写在这上面。

“红衣大主教”开始行动了!

拉美作家们意识到,余切是玩真的。

相信聂鲁达确实死的蹊跷的,就把余切的研究转载到自己的报纸上,而不相信的则暂时沉默着。既不敢替聂鲁达说话,也不敢违逆红衣大主教。

余切那两个保镖开始和余切如影随形,马尔克斯说:“你正在涉及到智利这个国家最隐秘的一面,如果有一天你被他们派人暗杀了,我不会感到奇怪。”

“那你会写一篇《一场事先张扬的谋杀案》来纪念我吗?”余切说。

“我已经把文学走到头了,现在我不需要再写出更好的小说,我希望你能活着。”马尔克斯眨了眨眼睛。

显然事情比余切想象的要严重,贝坦库尔愕然于余切忽然对智利的政府火力全开,建议余切住在马尔克斯家中,或者是总统府。

后者自然不必多说,而马尔克斯,作为这个国家最有名的人物,他发财后在波哥大的山顶有一套豪华别墅,安保级别很高。

余切搬到了马尔克斯的家中。

他第一次真正的看到了波哥大这座城市的布局,它有如电影《上帝之城》拍摄的那样,整座城市建在海拔2600米的山上,空气稀薄得让人头晕。

往北看,城市的豪宅和写字楼阳光下闪闪发光,像科幻片里的未来城;往南看,贫民窟的铁皮房密密麻麻挤在山坡上,远看就像一块发霉的破布。

最魔幻的是,这两个世界只隔着一条马路。因此会出现这种情况:在马路的这边,贵妇们在喝昂贵的咖啡,马路那边就是光着脚捡垃圾的孩子。

为什么每次暴雨都能冲出尸体呢?

因为这座城市就是个巨大的排水渠,一旦发生暴雨,肢体就像是垃圾一样被冲往山下。

贫民窟的巷子窄得只能侧身过,污水顺着山坡往下流。贫民的家往往是不到十平米的铁皮房,一家五口挤在一起。所谓的床就是几块木板,灶台是用废油桶改的。晚上经常能听到枪声,但人们已经习以为常。

他去贫民窟参观时,政府给他雇佣了一个叫卡洛斯的年轻人。这个人的名字和后世皇马足球队的左后卫一模一样。

卡洛斯也爱踢足球,还会唱歌跳舞,他的薪资十分微薄,而当地的物价却高得离谱。

对他来说,只要有一个玉米饼吃就可以满足。

四十年后,当余切的祖国崛起后,这里仍然没什么变化,但这些人至少可以有廉价的工业品可用,可以刷短视频当乐子,而现在他们啥也没有,那他们天天玩什么呢?

是的,看小说。

仅仅就精神世界的贫瘠上来讲,它竟有些类似于八十年代早期的中国内地。

《百年孤独》在哥伦比亚这个地方卖了数百万,考虑到人口比例,相当于某一本小说,在中国卖了一两亿本!

“我相信聂鲁达先生,一定不是个伤心而死的诗人,他不会那么脆弱。余先生,我看了你的《潜伏》,余则成有三个老婆!这三个老婆,又分别在不同的时间里离开了他,但他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生命,无论怎么大的悲痛,都没有压垮他!”

这是卡洛斯对余切说的话。

对啊!

余切忽然反应过来,在中哥文化交流中,他的《潜伏》被翻译成西语在拉美世界销售,一些人看了他的小说后,对革命者这个形象有了新的认识。

革命者是隐忍坚强的,聂鲁达作为享誉世界的大文豪,早期党员,他怎么可能伤心到当即去世?

余切的创作欲空前高涨,他接连发了数篇研究稿。并且在拉美作家的定期聚会中,不断游说,宣扬他的观点。

女作家阿连德很好奇:“你为什么就知道,聂鲁达是死于中毒?万一你错了呢?”

因为我看过相关报道。聂鲁达死于铊中毒。

中国人对铊不会陌生。

这是一种几乎在活着时,无法通过症状直观查出来的毒素。而中国有一个极其轰动的大案,发生在燕大对面的水木大学。

那里面有个女生寝室发生了同样的惨剧,一名女生出于妒忌对室友投毒,造成室友事实上的死亡,医院对此束手无策,因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被害者走向死亡。这件案子影响很大,横跨数十年,在中国的知识分子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铊牛逼到这种地步,你说我怎么会不晓得这个呢?

余切在作家聚会中做出了自己的演讲:“人们常常把拉美文学风暴,总结为拉美人先证明自己是拉美人,然后才是一个作家。这句话的含义是,我们本身也是配合制造拉美刻板印象的一部分。”

“当人们提到拉丁美洲时,只能想到性、杀戮、贪腐……难道要永远这样下去吗?拉美人是有勇气的,让我看到你们的勇气。”

“余,你打算怎么做?”一个叫巴斯克斯的西班牙作家对余切的话产生了兴趣。

余切认得他,巴斯克斯是20世纪西班牙最伟大的侦探小说作家,年轻时因为反对当局的独裁统治,而被监禁十八个月。并且,他还是一个党员。

余切说:“我正在搜罗有关于聂鲁达之死的证据,如果你支持我,就把我的话转载在你认识的报刊上;如果你不支持我,我希望你这次对我无动于衷。”

“我怎么会不支持你?我当然支持你。”巴斯克斯说。

“拉美文学爆炸第五大将”多诺索同样表达了对余切的支持:“我一直认为聂鲁达先生死得蹊跷,我相信他对生活是浪漫和敏感的,而对自己的事业,他是足够坚强的。”

这两人表态后,一些人不再沉默下去,他们主动为余切提供了当时的材料:

在智利,其实一直有巨大的质疑声音,但都被当局压下来了。而国外的很少有大人物可以有逻辑的把“聂鲁达之死”盘清楚,也许马尔克斯有这样的地位,但他连桥牌都打不好。

马尔克斯在这方面是个蠢蛋,他一开始相信老朋友死得莫名其妙,然而到了晚年后,他也相信老朋友因为伤心过度死了。结果聂鲁达被开棺验尸,查出来毒素,马尔克斯那时又患上了老年痴呆,啥啥也记不得。

相当于他终生都不知道老朋友咋死的,更何况去帮助聂鲁达翻案。

余切看到啥资料?

聂鲁达死后,他的住宅被洗劫一空,除此之外,智利的前总统弗雷几乎死于同一家医院,医院的档案完全找不到了,死状和聂鲁达相似,但弗雷的身体健康,没什么明显慢性病。

这个人是标准的暴毙而亡,甚至没来得及说出什么话。

当时的内政部长也死于自己家中,智利官方的宣传是“死于自缢”。一个安享天年的内政部长,竟然会自缢?

这是不可能的。

女作家阿连德和马尔克斯都和聂鲁达认识,他们各自透露出一个不为人知的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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