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06章 李翊:我又当爹了?还是个七岁的儿  三国:昭烈谋主,三兴炎汉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他将自己这些年对《孙子兵法》的理解与感悟写了下来。

然后将之交给麋贞,说道:

“此书就交给夫人保管,待吾死后,可传于后世。”

“叫吾之后人读之,牢记其中道理。”

“保管吾之家族长盛不衰,不会招致败亡之祸。”

麋贞小心翼翼接过,她虽然看不懂兵书。

但听李翊这话,这书是要作为传家之宝传下去的。

显然其具有非凡意义。

“麋姊姊能给我看看吗?”

甄宓最是好学,她想一端其中文章。

李翊展颜笑道,“当然,凡吾家中人,都应读此书。”

书名为《论孙子兵法要义》,内容不长。

总共就几百个字,皆是李翊自己的总结。

其书略云:

孙子十三篇,今寰宇共仰,非独华夏所珍。

若止言刀兵之技,何至享此殊荣?

其不朽之因,盖有二焉:

一曰道胜于器

孙武虽生于车战之世,然所述多兵家至理。

如《虚实》之调敌,《九变》之应机,皆万世不易之法。

至若《火攻》诸术,今观之但资谈笑耳。

二曰文质相彰

其篇名若“九地”、“军争”,简而玄奥。

至若“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其疾如风,其徐如林”等句,辞约旨远,堪称兵家《离骚》。

世人多谓“不战屈人”乃仁术,此实误矣。

孙子之道,本乎利害,类商贾持筹。

较本利,核兵马若计锱铢

度粮秣如量粟帛,察地形同相市廛。

衡人事,辨将帅愚贤若择移计。

审士卒勇怯似选佣工,料君臣疑信犹验契券。

故《九变》言将之五危,尤振聋发聩。

必死者可杀,愚勇也。

必生者可虏,怯战也。

忿速者可侮,躁进也。

廉洁者可辱,矜名也。

爱民者可烦,拘仁也。

此非教人寡廉鲜耻,实言为将当。

去喜怒如撇浮财,绝执念似汰赝货。

故知“不战而胜”者,非怀仁也,乃算尽利害耳。

此孙子所以谓“兵者诡道”,非君子之正途。

然存亡之际,岂容迂阔乎?

……

李翊从商人的角度,讲解了兵法中的经商与人事。

着重强调的一点,就是它并不是什么高尚的东西。

事实上,商人逐利,本就与“正道”没法挨着。

李翊坦坦荡荡,直接大方承认,这种东西就是“自私”的。

但末尾最后一句,也阐明了他对此的观点——

“然存亡之际,岂容迂阔乎?”

兵书既成,也正好到了午膳时间。

一家人正准备去用膳。

忽忽见门吏慌张闯入,报道:

“——报!王后袁瑛携世子刘禅、公子刘理,已至邺城三十里外!”

阁中霎时一静。

袁莹手中茶盏“当啷”坠地,热汤溅湿裙裾犹不自知,颤声道:

“阿姊.阿姊来了?”

美目已噙泪光。

她已多年不曾见着自己的姊姊了,除袁胤外。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已经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李翊却眸光骤凝,五指在案上渐渐攥紧:

“随行几何?可有徐州将领护送?”

“右将军张飞率八百燕骑相送,另有侍女二十人、辎重车马十乘。”

“看来令姊与王上起了争执。”

李翊当即做出判断,这肯定是小两口闹矛盾,决定回娘家了。

只不过袁氏的娘家已经被灭了,只能来找妹妹袁莹。

“这样,你与我一同出去迎驾王后。”

李翊一指袁莹,又唤甄宓、麋贞说道:

“汝二人便在府上修置王后寝宫。”

“另外,再拣选几名机灵干练的婢女,莫要惹出事来。”

“喏。”

众女齐齐应诺,各司其职忙活去了。

风雪中,袁瑛车驾渐近。

李翊忽觉袖口微紧,原来是袁莹指甲已掐入他手臂。

待车帘掀起,但见袁瑛玉容憔悴,怀中刘理正吮指酣睡。

刘禅却睁着酷似刘备的凤眼,警惕四望。

“阿姊!”

袁莹扑上前去,却见李翊抢先三步,执礼如对国宾。

“臣李翊,恭迎王后鸾驾。”

余光扫过张飞的大黑脸,又补道:

“三将军一路护送辛苦,已备热酒祛寒。”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此俺老张分内之事。”

张飞摸了摸鼻子,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他。

袁瑛轻抚刘禅肩头,柔声道:

“阿斗,快唤姨父。”

孩童走至李翊跟前,清脆地唤了声:

“姨父。”

“呵呵,世子都长这般大了。”

李翊笑着摸了摸刘禅的额头,“我离开徐州时,世子那时还不及现在一半高呢。”

刘禅与李翊见得少,没跟他说太多话,又走向李治,向他行礼:

“表兄安好。”

袁瑛上来攀亲戚,就是因为她此刻着重想要强调亲情。

他就是想忘却王后身份,到河北来散散心。

也希望李翊不要太过拘谨。

“好了,此间不是说话处。”

“臣已备好寝殿,请王后随我来。”

袁瑛谢过,与妹妹联袂跟着进了城。

相府,厅内暖炉生香。

侍女奉上茶点,袁莹接过茶盏。

亲自为姐姐斟茶,笑道:

“阿姊尝尝,这是河北新采的菊茶,清心明目。”

袁瑛轻啜一口,眉间郁色稍舒:

“果然清香。”

她低头看向怀中刘理,温声道,“理儿,这是你姨母。”

刘理此刻还小,但却对袁莹笑了笑。

袁莹似乎对小孩很有亲和力。

每当哭闹之时,袁莹一哄,他们就不再闹了。

李翊见袁瑛似有意淡化身份,遂顺着话锋,对李治道:

“治儿,带你表弟去园中赏梅,莫要拘束。”

李治恭敬应声,牵起刘禅的手:

“表弟,父亲为我做了一架‘积木’,可愿同观?”

刘禅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立时便跟着李治出去了。

待孩童离去,厅内气氛更显和缓。

袁瑛轻叹,“……丞相,不!子玉先生。”

“今日我来,非为政事。”

“只是.”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只是有些累了。”

李翊沉默片刻,终是缓声道:

“既至邺城,便当安心。”

“莹妹常念阿姊,今日重逢,正该好好叙旧。”

袁瑛展颜一笑:“是啊,多年未见,今日终于能说些体己话了。”

窗外雪落无声,厅内茶香袅袅。

李翊虽仍保持警惕,却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拘礼。

他偶尔插言,谈及当年淮南旧事,引得袁氏姊妹笑语连连。

这一夜,邺城丞相府内。

君臣之防稍褪,亲情之意渐浓。

在这里,袁瑛感受到了她当王后数年从未有过的快乐与自由。

……

次日,一大早。

晨光初透窗纱时,张飞铁塔般的身影骤然闯入丞相府。

他左臂挟着睡眼惺忪的刘禅。

“先生!先生!”

这声吼震得梁上尘灰簌簌落下,“俺老张有正事要说!”

李翊指尖的茶盏泛起涟漪,不知这黑厮又有搞什么名堂。

他性格其实是偏静的,并不喜欢张飞这种太大大大咧咧的人,在他府上大吼大叫。

但见张飞将刘禅往青玉案上一放,七岁孩童趔趄着险些碰翻龟钮印玺。

袁瑛闻声赶来,发髻尚散着半边。

“益德,大清早的,你这是要做什么?”

“世子,俺与你说的话,你可全都记住了。”

张飞小声地在刘禅耳边低语了两句。

然后轻轻一推,刘禅的膝盖“咚”地砸在了地毯上。

“咳咳!”

黑脸将军突然抱拳,朗声喊道:

“兄长……不!齐王有令——”

他铜铃般的眼睛扫过众人惊愕的面容,“请丞相收阿斗为义子,拜为相父!”

“当啷——”

袁莹手中的药盏摔得粉碎。

袁瑛更是惊得捂住嘴唇。

只有李翊眉头紧皱,似若有所思。

张飞眼珠骨碌碌一转,见众人都不开口,搞得气氛一度尴尬。

乃轻咳一声,“先生,这是兄长命俺交给您的。”

言罢,张飞取出书帛,小心翼翼地双手奉给李翊。

“兄长临行前专门叮嘱了,说此书绝不可假他人之手。”

“叫俺务必亲自交到您的手上。”

李翊接过书信,展开来看。

其书略曰:

“子玉吾弟:”

“河北风物,可还安好?”

“自徐州一别,倏忽数载。”

“每忆当年,与弟并辔驰骋,纵论天下,恍如昨日。”

“今愚兄年近五旬,鬓已微霜,而国事繁冗,竟无一日得闲。”

“夜深人静时,独坐庭前,常思弟之风姿。”

“恨不能促膝长谈,一诉衷肠。”

“近日宫中之事,实令愚兄心力交瘁。”

“阿斗年幼顽劣,鲁子敬授业时,竟屡屡逃学嬉戏。”

“袁瑛溺爱过甚,每每护短,以致母子争执,家宅不宁。”

“愚兄责之,反遭袁瑛怨怼,言我昔日与其父之事,更怒斥我无情。”

“一时愤懑,竟至掌掴于她。”

“噫!治国易,齐家难。”

“愚兄能统御万民,却难教一子。”

“能决胜千里,却难平闺阁之怨。”

“思来想去,唯有托付于弟,方能解此困局。”

“阿斗虽愚钝,然天性纯良。”

“若得弟之教诲,或可成器。”

“望弟念在昔日情谊,勿要推辞。”

“收阿斗为义子,严加管教。”

“他日若成大器,亦是弟之功也。”

“若终不成才,亦是愚兄之过,绝不怨弟半分。”

“临书涕零,不知所言。”

“兄玄德手书。”

……

(本章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