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小寻大师…这下可真是…名动烟霞了呢。”
暗青色的青铜宝辇内,空间雅致,熏香袅袅,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幕晚苏慵懒地倚靠在柔软的锦缎靠垫上。
她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纯黑长裙,裙摆如同夜色流淌,衬得她肌肤胜雪。
那张娇艳如蔷薇般夺目的面容上,此刻正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美眸透过轻薄的青色纱帘,望着广场上依旧喧嚣的人群,以及那高悬光幕上被方舆大师奉为圭臬的“雪瀑战刀”。
听着光幕里方舆大师那近乎推崇备至、甚至带着一丝朝圣意味的点评,幕晚苏终于忍不住,以纤纤玉指轻掩红唇,发出了一声带着十足调侃的低笑。
“噗嗤…巧夺天工?独树一帜?还胸中丘壑,技艺通玄?这方老头…吹嘘起来,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嘛!”
坐在她对面的王麟,一身精悍的短打扮,面容沉稳,闻言也是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低声道。
“小姐,方舆大师是烟霞城灵纹一道的泰斗,他如此盛赞,那‘寻大师’想必确有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当然有!”
幕晚苏放下手,眼波流转,带着一丝洞悉秘密的狡黠。
“不过嘛…这位被他捧上天的‘寻大师’,其真实身份,若是被这满城的人知道了,怕是要惊掉一地下巴。”
王麟眼中露出询问之色。
幕晚苏伸出春葱般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光幕上那柄雪瀑战刀的影象,特别是在刀柄末端一个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烙印处停顿了一下。
“看见那个小小的‘寻’字烙印了吗?”
她朱唇微启,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这,就是那位‘寻大师’的独家标记。
而这位大师…不是别人,正是我们东临城的老熟人,那个当初在贫民区挣扎求生、还被我们大公子格外‘关照’过的…江玄!”
“江玄?!是他?!”
王麟沉稳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诧,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小姐是说…那个十几岁的少年?!这…这怎么可能!这才过去多久?他竟能炼制出让方舆大师都推崇备至的灵器?还成了什么神秘的寻大师?”
幕晚苏端起旁边小几上的一杯清茶,优雅地抿了一口,美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是啊,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当初在东临城那个不起眼的小小少年,短短时日,竟能在烟霞城搅动风云,闯下‘寻大师’的名头?”
她放下茶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杯壁,语气带着一丝感慨。
“大公子石轩…当真是目光如炬。
他早就说过,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只要给他一丝机会,他就能爆发出令所有人都瞠目的光芒。如今看来,大公子所言非虚。”
提及大公子石轩,幕晚苏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尽管她内心深处对江玄那油盐不进、屡次让她碰壁的臭脾气颇有微词,但石轩的意志,她必须遵从。
“小姐,那我们现在…”王麟试探着问。
“装聋作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幕晚苏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如今这烟霞城中,除了我们,恐怕再无第二人知晓那位神秘‘寻大师’就是江玄。这层身份,是他目前最好的保护伞,也是大公子乐见其成的局面。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切莫节外生枝。”
她看着王麟,郑重嘱咐。
“王麟,记住了,无论谁问起,我们都不认识什么寻大师,更不知道江玄和寻大师有什么关系。”
“是!属下明白!”
王麟肃然应道。
“嗯。”
幕晚苏微微颔首,目光转向窗外,思绪似乎飘向了别处。
“烟霞城石鼎斋的百年庆典,筹备得如何了?”
提到正事,王麟立刻回道。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请小姐放心。”
“那就好。”
幕晚苏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
“大公子这次可是下了血本,特意邀请了那位名满天下的艺修.柳清嫣前来捧场。
这位柳大家的琴音,可是被誉为‘天籁之音’,能涤荡神魂,千金难求一闻。
连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见识一番了呢。”
“柳清嫣?”
王麟眼中也闪过一丝向往。
“听说她行踪飘忽不定,小姐的意思是…她已经提前到烟霞城了?”
幕晚苏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轻轻点了点头。
“不错。
大公子传讯,柳大家已悄然抵达烟霞,静待庆典开幕。
想必此刻,正在城中某处落脚吧。”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广场上逐渐散去的人群,似乎想从中窥见那位传奇艺修的身影。
与此同时,在另一条繁华的街道上。
青衫公子嫣儿带着小丫鬟莺儿,步履轻盈地前行。
嫣儿气质温润如玉,莺儿则活泼灵动,两人一静一动,倒是颇为引人注目。
“莺儿,方才你对那位路过的兄台,态度未免太过无礼了些。”
嫣儿声音温和,带着一丝淡淡的责备。
莺儿小嘴一撅,不服气道。
“公子!奴婢还不是为了您好嘛!那个家伙,一看就不懂古律灵埙,还装模作样地给您出主意去找什么寻大师!那寻大师再厉害,能比得上帝国神工院里专门研究古物的灵纹大宗师吗?我看他就是想套近乎!”
嫣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萍水相逢,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况且…”他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腰间那枚青碧色的环形玉佩。
“修复古埙…终究是我的执念。既然来了烟霞城,听闻有如此灵纹大师,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莺儿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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