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筹划(月末求下月票) 大宋悍臣
第482章 筹划(月末求下月票)
耶律乙辛如今还是个穷困潦倒靠著吃软饭生存的底层契丹人。
他还没有成长到大辽权势滔天能弄死皇太子权相,都没有人敢出声的地位呢。
但是耶律乙辛不知道宋煊弄这没什么价值的羊毛背后有什么深意。
可他清楚像宋煊这种聪慧的汉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些东西感兴趣。
谁要认为宋煊此举是愚蠢之人,那他才是那个真正的愚蠢之人。
耶律乙辛可是见识过汉人的技术拿到契丹后,获取成功的案例。
在他们部族出现了许多开始尝试种地之人,这都给年幼的耶律乙辛带来衝击o
更何况在契丹这边他没有什么门路,好不容易碰到宋煊这么一个愿意跟他说话的宋使,他如何不想要紧抱大腿?
最为重要的是耶律乙辛发现宋煊无论对待自己人还是他们这些契丹人,都极为平易近人,並没有欺压老海里一家。
说实在的今日自己能吃到如此多美味的羊肉,那还是宋煊他付了那一匹布的钱换来的。
要是放契丹贵族来,吃你的羊是你的荣幸,那你此时的宋煊对他也不够了解,但能清楚的判断耶律乙辛並不是一个甘於在契丹社会底层生活的人。
所以面对耶律乙辛的请求,宋煊没有一口应下,而是轻笑一声:“耶律乙辛,那耶律庶成还在一旁的,你就这么说要为我一个宋人做事,就不怕他把此事泄漏出去?”
耶律乙辛瞥了一眼耶律庶成,哈哈笑了两声:“宋状元,我也不怕你们笑话,用你们宋人讲我就是个吃软饭的。”
“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鬱郁久居人下?”
听到如此发言,宋煊下意识的瞥了他一眼。
此人虽然不知道吕布是谁,但日后绝对能成为吕布那种三姓家奴的性子。
是个值得培养之人。
宋煊倒是也不在乎耶律乙辛有没有反骨。
反正他在契丹这边为官,要捅义父那也是契丹人。
“好志气。”
宋煊拍了拍耶律乙辛的肩膀:“未曾想在契丹这里,也能遇到有一颗向上之心之人啊!”
耶律庶成觉得宋煊说的太假了。
那耶律乙辛明明是要溢出来的野心以及心中的不甘。
他们中原人说话,还真是双重標准啊。
可是耶律乙辛听了確实极为受用,同族的人都看不上自己,或者说看不起他。
毕竟他们祖上都是贫困度日。
到这代还没绝嗣,那皮囊还是有点作用的,有牧羊女愿意为他们生孩子。
耶律乙辛不愿意再继续走父辈的路子,贫苦一辈子。
他要向上攀登,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
“这么说宋状元愿意任用我了?”
“倒是也没问题。”宋煊端起木质酒杯:“我愿意给你机会,只不过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能否把这一条线都走通了。”
“多谢宋状元。”
耶律乙辛又是给自己猛灌一口酒。
这种机会寻常人求都求不来。
別看是给宋人做事,可是耶律乙辛相信宋煊今后必然会看到他的本事。
同时自己的名字兴许会更早的传入陛下的耳朵当中去。
毕竟宋煊的名號在中京城足够响亮的,其余人都没有这种门路的。
耶律庶成见宋煊真愿意给他机会,一时间也是有些无奈。
像耶律乙辛这样的人,他早就看透了。
在耶律乙辛困境的时候,他巴不得各种求你,可等他真正起势后,怕不是。
耶律庶成也无所谓,他估摸宋煊也没打算把羊毛这个买卖当成长久买卖去於。
毕竟总是赔钱赚吆喝,宋朝再有钱,也不会让宋煊去做的。
等他把手中的这一百万贯钱完了,那就无所谓了。
可是耶律庶成想了想,就算把大契丹所有羊毛都卖给宋煊也无法费这么多钱。
想到这里,真该死啊!
怪不得宋煊他有底气能干这种赔钱的买卖。
全都是大契丹付给他的钱,他一文大宋朝廷的钱都没到,就把事情给办了o
耶律庶成一句话都不说了,只是坐在一旁啃羊肉。
他知道宋煊来了契丹后,羊肉都没少吃,未曾想他现在还是这么爱吃。
反倒是耶律庶成觉得有些腻味,他干分想念东京城的各种小吃以及饭馆的饭菜了,那滋味可真多啊。
可惜在中京城,倒是有类比樊楼的馆子,但是滋味大不一样。
以前没去过东京城,他还吃的津津有味。
但是自从去过东京城后,耶律庶成就不愿意再去了,简直是没法比。
夜色越来越深了,宋煊瞧著周遭士卒把羊吃的差不多了。
“耶律乙辛,你想想如何收购羊毛並且运到宋辽边境上的方案,想好了之后,你便可以前往使馆寻我。”
宋煊跟一旁的王保伸手,拿来一片金叶子,递给耶律乙辛:“你先换一身行头,毕竟人靠衣裳马靠鞍。”
“就算想不出办法,你我相识一场,这片金叶子就算是送你的野望了。
耶律乙辛酒醒了大半,他下意识的打了个酒嗝,手里不自觉地的就伸了过去待到宋煊把金叶子放在他手上后,耶律乙辛才想起来要推辞。
可是他推辞的话根本就说不出口。
別说宋人许多百姓一辈子都没接触过金子,契丹人接触金子的机会更少,除非他们成了朝廷的矿奴,才有机会摸到原始的金块。
老海里等人的眼睛也瞪出来了。
他们谁都不清楚为什么那个宋人的大官要给他们以前看不上眼的耶律乙辛金子!
“多,多谢!”
耶律乙辛紧紧的攥在手里,直接破坏了金叶子的形状。
“我看好你。”
宋煊笑了笑,站起来:“兄弟们,夜深了,咱们还是要早点回去同韩正使交差,莫要在外过夜,容易被人盯上。”
“宋状元,何人敢盯上咱们,定要让贼子好看。”任福拍著自己的胸膛嗷嗷叫嚷。
“当然是那些契丹女子,到时候你们的力气都在他们身上使了,还怎么护著本官。”
“哈哈哈。”
隨行的禁军士卒也都抹抹嘴站起来,前去弄火把,准备回去。
耶律乙辛也知道自己不是这里的主人,更没有打算留宋煊住在这里的意思。
他知道宋煊兴许住不惯这种毡房。
老海里拉了拉耶律乙辛,询问是怎么回事?
耶律乙辛给他们解释了一二,宋状元要回到使馆去,等自己买一身好行头再去寻他。
老海里虽然眼馋那个金子,但听到耶律乙辛如此言语,也没多说什么。
辛兔一下子就跳到耶律乙辛的怀里,一同目送著宋人的队伍离开。
耶律乙辛拍了拍她的肩膀,只是笑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今夜是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刻,他必须要好好的思考一二,该如何为宋煊收购羊毛,並且让自己成为不可取代的那个人。
唯有如此先靠著宋煊餬口,闯出一些名气来,等那些占据位置的契丹人身死,他才有上位的机会!
宋煊靠在马车內,摇摇晃晃的奔著中京城的方向而去。
好在中京城也在学习宋人的东京城,没有了宵禁。
尤其是那座白塔,在夜里犹如灯塔一般,发出耀眼的光芒,为宋煊的队伍指明前进的方向。
“宋状元,你一向出手如此大方吗?”
耶律庶成觉得宋煊实在是不怎么把钱当作钱似的,他在东京城就听闻过宋煊有散財童子的称號。
传闻他搞钱快,钱那更快。
仿佛这好不容易拿到手的钱烫手一般,他都不喜欢过夜似的。
宋煊睁开眼睛:“怎么,刘六,你羡慕了?”
“確实有些羡慕,我们很少会赏赐这些牧民钱財,一般他们的羊我吃了就吃了,那是他们的荣幸。”
“那你们这跟明抢没什么区別啊?”
“有的,留他们一命吧。”
耶律庶成说完后掀开车窗帘子,让外面的冷气进来一些,不至於喝了酒感到燥热。
草原上白天高温,但是到了夜晚就有些凉了。
宋煊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笑。
这个世界確实是以阶级敘事的。
尤其是在契丹这里,他们的阶级表现的更加明显。
在宋朝,无论怎么著,皇帝都要摆明態度要给小民做主的,尤其是被欺压的小民。
士大夫们嘴里还要讲究为民请命之类的,但是在契丹这里,根本就不存在的。
他们虽然会用民族敘事,可內部那也是极为压迫的。
“那你们契丹人是不是经常要平復叛乱啊?”
宋煊主动开口询问:“那日你们皇帝还要让我久留一段时间,兴许就能赶上契丹平叛的战事,更直接的观摩契丹勇士。”
“確实如此。”耶律庶成点点头:“周遭异族不识王化,自然想要叛乱的居多。”
宋煊没想到他们契丹打异族还要用不识王化这个藉口:“难道你们就不搞什么经济,就是商业上的事收税吗?”
“搞啊。”
耶律庶成特別给宋煊交代了一二。
自从当今陛下继位后,已经开展了多项商业收税的政策。
虽然不如宋朝经济发达,但还是搞了的。
宋煊嘖了一声。
他不该对用宋钱为国家钱幣的契丹人的经济模式,报有太大的期望。
他们尚且在学习当中。
而吸收了燕云之地世家大族的汉人精英,这些人一如既往向自家搬运財富,而不是积极给大辽国库吸纳財富。
耶律书城对宋煊如此轻蔑的態度,有些恼怒:“不是你经常说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步子一下子迈得太大,容易扯著蛋吗?
”
“你们契丹王朝建立了一百多年了,歷经七帝,还要缓慢卖步子吗?”
宋煊依旧是轻蔑的笑了一声:“不是我给你刘六上眼药,那些燕云之地的世家大族怕是没把这商税这口肥肉交到你们朝廷手里。”
耶律庶成沉默下来,他知道宋煊说的是真的。
同为汉人,宋朝的进士们在收取商税这方面以及制定商税的政策,耶律庶成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反观己方大契丹的商业模式,当真无法跟宋人相比较。
他们在这上面极为有天赋,想到这里耶律庶成借著酒意:“宋状元,你想要搞羊毛,当真不觉得这是一个赔本的买卖吗?”
“赔本那也是与什么比较,我宋煊作为大宋的半个主人,点钱从你们这里买点不值钱的羊毛。”
“回去发给那些缺衣少食的百姓,在冬日少冻死几个,在我看来,便算是赚钱的买卖了。”
耶律庶成思考了许久:“你就真不觉得这一百万贯是属於你个人的巨额財富吗?”
宋煊哼笑一声:“是属於我的。”
“那你还这么!”
“可是我愿意怎么就怎么,岂不是极为正常的一件事?”
耶律庶成眨了眨眼睛,他一时间无法反驳。
宋煊他愿意在樊楼一掷千金也好,愿意在契丹买些不值钱的羊毛也罢,总之都是他的自有。
“我发现我们契丹人虽然富贵,但在我看来,都比不过你们宋人的富贵,那才叫变著样的富贵。”
耶律庶成转移话题后,嘆了口气:“我也想要时不时的去樊楼玩耍,可是中京城仿造的樊楼,一点宋人的韵味都没有。”
“我还想要去大相国寺参加集市,我能看见各种宋人的小吃,以及许多游人嬉笑打闹,连商贩都极为多样,我在这里看不见。
“那又何难啊?”
宋煊大手一挥:“你刘六辛苦一点,按照目前的情况而言,一年三次机会,都能前往宋朝。”
“別人歇著你不歇著,那不就成了?”
“那不成。”
耶律庶成还以为宋煊能说出一个什么好主意来呢。
结果就是这个。
那他年纪轻轻就得饱受旅途之苦,为了那几日的痛快?
尤其是冬日赶路,那简直要把人的耳朵冻掉了。
別看他是契丹贵族,也极为容易手脚长出冻疮来。
“那不成你就一年去一次,足矣。”
宋煊感受著车外的凉气,同时又戴好帽子,防止蚊虫叮咬。
“宋状元。”
耶律庶成伸手指了指他:“我总觉得你大肆採购羊毛这件事,不正常。”
“哈哈哈。”宋煊大笑几声:“那刘六你猜对了。”
耶律庶成点点头,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反正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最希望宋煊指定的辽东等地真的能挖掘出龙骨来。
深夜。
皇帝的人摇醒了睡过去的老海里,询问宋煊来这里做什么。
老海里神色大变,老老实实的说了他看自己毡羊毛的事,並且把耶律乙辛被宋煊僱佣收集羊毛的事也一併说了。
毕竟在皇帝的威严下,老海里不敢肯定他们只来询问自己。
万一自己的儿女也同样被控制,他们相互印证自己说谎,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若是被其余人知道了,陛下饶不了你。”
“一定,一定。”
皇帝的侍卫很快就离开了,他们一直都在暗中监视宋煊,看看他都接触了什么人。
今日突然出了城,在外面也不好过於靠近。
他们也看到宋煊只是隨意的停下,就在这里吃喝一类的。
若是宋煊与宋人的谍子接触最好不过了,他们也能抓几个宋人的谍子交差。
免得宋人误打误撞抓了他们派出去的谍子,让他们在皇帝面前不敢匯报,就当没有过这个谍子。
反正朝廷还给他的家人正常发放俸禄就成。
若是能抓到宋人的谍子,他们就有底气了。
老海里瞧著这些人走了,身上发了会汗,又有些担忧。
耶律乙辛会不会被宋人收买为谍子。
毕竟他们全家人在宋人离开之后,对耶律乙辛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纷纷开始夸讚他有出息之类的话,不是靠女人的男人了。
在契丹这里,赘婿这种吃软饭的,那也是遭到鄙视的。
本来生活就十分困苦,再来一个不事生產的壮年汉子,那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老海里扇了一会风,又沉沉的睡去,管他呢,反正辛兔又没有真正的嫁给耶律乙辛。
他愿意跟宋人混就混唄。
因为天色太晚了,监视宋煊的人一早给耶律隆绪匯报。
昨日他与耶律庶成说著什么事,好像说什么圣人之言还发生爭执,又接见了西夏党项女人,最后说了去城外找老海里学习毡毛之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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