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实话,这次的事情还是有些太惊天动地了。
若是真的按照明朝的法律来办事的话,这次要死的人,一点也不会比之前改革税收时少。
因此一时间,朱慈烺看向薛国观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眼神中既有些许的震惊,还有欣慰。
在他看来,这老头简直就是一个大宝贝啊。
也不知道崇祯当初为什么不保他,反而因为一些小事就杀了他。
这要是给他一个合适的职位,让他当皇帝的屠刀,指哪打哪,这不是正好可以解决朝廷中的许多难题吗?
可崇祯却杀了他,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回过神来,朱慈烺随手拿起一旁的茶杯缓缓喝了一口茶水,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稍稍舒缓了他内心的情绪。
随后他这才轻轻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薛阁老,刚才所说的话本宫已经都记下来了,看来这海上走私一事确实是刻不容缓,已经到了必须解决的地步,只是不知道针对此事薛阁老有什么解决之法?若是能彻底解决此事的话,想必我大明的税收必将成为有史以来最多的朝代,国力也会更加富强。”
薛国观听到这话,刚准备开口详细阐述自己的见解。
可突然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急切的呼喊:
“太子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如此草率地就决定啊!”
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外面炸响,让屋内的两人明显一愣。
很快,他们便同时意识到了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倪元璐。
毕竟他们都知道刚才倪元璐也来到了这里,只是还未被召见。
当下,薛国观便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他的目光看向了朱慈烺,眼神中似乎在等待太子的决断。
朱慈烺多少也有些好笑,因为他刚才听薛国观讲得实在是太入神了,一时间居然忘了倪元璐还在门外等候着。
随后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道:
“传倪尚书进来吧。”
旁边的小太监听到这话,赶忙迈着碎步走向了门口。
他轻轻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随后恭敬地站在一旁对着门外的倪元璐说道:
“尚书大人,太子殿下请您进去。”
紧接着,朱慈烺和薛国观便看到倪元璐满脸焦急地大步跨了进来。
他的脚步急促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深深的忧虑。
刚一进来,倪元璐便赶忙躬身行礼道:
“太子殿下,请恕臣直言,海上走私一事事关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轻易就可以决断的。”
“若是处理不好的话,可能会导致南方动荡不安,如今好不容易平定了北方的战乱,百姓们才刚刚过上几天安稳日子,要是南方再起祸端的话,那么我大明必将再次陷入混乱之中。”
“而且南方诸省皆为朝廷的纳税大省,每年的赋税支撑着朝廷的各项开支,万万不能出现任何混乱,还望太子殿下三思啊!”
这话一出口,薛国观瞬间不爽地皱起了眉头,他那原本就有些严肃的面容,此刻更是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因为这话他怎么听着那么刺耳呢?就好像是他这个内阁首辅要把南方搅得天翻地覆一样。
他既然能来找朱慈烺说这些事情,那么肯定也是有办法的,怎么倪元璐这家伙居然如此看轻于他?
想到这里,薛国观不禁冷笑着说道:
“倪尚书,你这话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而且你身为户部尚书又是浙江人,难道你不知道浙江商人走私一事吗?这可不是什么秘密,在朝堂之上也多有议论,你身为户部尚书,难道会对此一无所知?”
倪元璐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就像被火烤过一般。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一时语塞。
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硬着头皮说道:
“此事下官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此事牵扯甚广,背后涉及着众多的利益集团和复杂的关系网,即便是下官也无能为力,所以一直没有禀明而已。”
说到这里的时候,倪元璐心里不由得又将薛国观骂了好几遍。
因为这种事情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只是从来没有人把它搬到明面上来说。
毕竟这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一旦挑明,必然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结果没想到薛国观这家伙居然如此破罐子破摔,直接把事情挑明,搞得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然而面对倪元璐的解释,薛国观却是毫不留情。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倪元璐说道:
“你身为户部尚书,不想办法解决此事,却还要阻止本阁老解决此事,你到底是大明朝的户部尚书,还是江南勋贵们的户部尚书?你如此阻拦,究竟是何居心?”
这话一出口,倪元璐简直气得脸色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
因为这完全就是诽谤啊!
不对!
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准确,虽然他可以保证他自己以及他的家族中没有任何人参与海上走私一事,但他却不能保证自己没有在无意间成为一些走私商人的保护伞。
毕竟他也是东林党当中的一员,和南方的一些官员都有联系,无形之中可能会成为他们的保护伞。
因此一时之间他居然不知道该辩解些什么了,只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
反观薛国观,也是对着倪元璐怒目而视,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仿佛碰撞出了激烈的火。
他们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下一刻就会扭打在一起。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让人感到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