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危险的人，就是那些把自己的野心当成理所当然的人。

“所以，我打算，让加州，成为我的试验场。”马斯克的话还在杰瑞耳边迴荡，杰瑞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哪是试验场，这分明就是私家园。

他要用加州得天独厚的阳光，来为他的商业帝国添砖加瓦。

而加州呢，不过是他庞大计划中的一个棋子，一个用来验证他商业模式可行性的小白鼠。

杰瑞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

马斯克的方案，虽然有希望，但也充满了风险。

他是一个商人，他追求的是利润。

如果这个项目失败了，那他可以一走了之，但加州呢？加州將面临的，是巨大的经济损失，和信誉的崩溃。

他看向里夫，，里夫心领神会，杰瑞想问什么。

里夫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而有力：“马斯克，你说的试验场，我们理解，但任何试验都有成本。”

“你希望加州政府如何配合？或者说，你希望我们如何投资你的这个宏大计划？”

马斯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隨身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报告，放在茶几上。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著封面，那上面赫然印著几个醒目的大字：《加州能源未来蓝图一一去中心化太阳能及储能系统提案》。

“我需要的，不仅仅是加州的阳光。”

马斯克淡淡地说：“我需要的是你们的全力支持和信任，杰瑞，我的方案是这样的，我的公司，可以全资投入建设这些太阳能发电基地和储能站。”

“你们不需要出一分钱，只需要提供土地，並且给予政策上的支持，包括但不限於简化审批流程、提供税收减免，以及一—”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一一保证我的电力，能够以一个合理的价格，优先併入加州的电网。”

杰瑞和里夫听到全资投入，都有些意外，但隨之而来的优先併网和合理价格让他们清楚了对方的打算。

“合理的价格，具体是多少？”杰瑞问道，他的语气已经从最初的震惊转变为审慎的谈判。

“一个可以覆盖我的成本，並且保证我合理利润的价格。”马斯克直言不讳，“我们都知道，加州的电价很高。”

“我的方案，可以提供比现有电力供应商更稳定的供电，以及更具竞爭力的价格，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可以长久持续的方案，它摆脱了对化石燃料的依赖，也规避了核能的潜在风险。”

“当然，就目前而言，龙国的可控核聚变技术风险会小点。”

“不过你们如果想要找龙国人合作建造可控核聚变商业堆，纳森会同意吗？”

里夫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话里的意思：“马斯克，你说的合理价格，是基於什么样的標准？”

“如果你的成本很高，那么这个合理价格对加州民眾来说，还具有竞爭力吗？而且，你所谓的优先併网，是否意味著我们將对你的电力有某种形式的採购承诺？”

“如果那样，一旦你的项目出现任何问题，风险將由加州政府和民眾共同承担。”

马斯克身体前倾，双手十指交叉：“这就是我说的，信任。”

“我的成本，会隨著规模的扩大而大幅降低，加州將是我的第一个大规模试验场，一旦成功，我將在全球复製这个模式，而加州，將成为去中心化能源的全球典范。”

“这个名誉，难道不值钱吗？”

“名誉不能发电，也不能当饭吃。”杰瑞毫不客气地回击，“我们更关心的是，加州民眾的用电成本，以及电力系统的稳定性。如果你的项目失败了，我们该怎么办？加州已经没有退路了。”

“失败？杰瑞，失败是正常的事。”

“你认为我会害怕失败吗？”

马斯克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压迫感：“我的方案，不仅仅是太阳能和储能，更是一个完整的生態系统。”

“我旗下的特斯拉，可以为千家万户提供太阳能屋顶和powerwal家庭储能系统。”

“我的星链，可以为加州提供卫星网际网路，確保电网的智能化管理，这將是一个由我的公司完全掌控、从发电、储能到用电的完整闭环，它將比现有的任何电网都要高效、稳定。”

杰瑞和里夫听得有些头皮发麻，马斯克说的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商业项目，而是一个庞大的、几乎可以垄断整个加州能源市场的商业帝国。

他想做的，不仅仅是解决加州的能源危机，而是將加州变成他商业帝国的核心枢纽。

“马斯克，你这是在用加州的未来做赌注。”杰瑞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他终於拋开了对马斯克的偏见，以一个州长的身份，直面这场谈判的核心。

“我不是在赌，我是在创造未来。”

马斯克纠正道：“加州的能源危机，並非偶然，而是必然。”

“你们现有的系统已经走到尽头，我的方案，是唯一的出路。”

“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的方案一旦成功，加州的电价將大幅下降，电力供应將前所未有的稳定。”

“更重要的是，加州將成为全球绿色能源的领头羊，吸引更多的科技公司和人才，创造数以万计的就业机会。”

里夫看向杰瑞。

马斯克的提议充满了风险，但同时也充满了诱惑。

如果成功，这將是杰瑞任期內最大的政绩，足以让他名留青史，但如果失败，杰瑞的政治生涯將彻底终结。

加州人可没有那么淳朴。

他可以想像他们失败后，加州人想要干翻他们的样子了。

杰瑞没有说话，他只是拿起桌上的报告，一页一页地翻阅著。

报告里详细列举了马斯克项目的技术细节、財务预测、以及对加州经济和环境的积极影响。

数据翔实，逻辑严谨，每一个环节都经过了周密的计算。

“马斯克，你的方案听起来很美好。”杰瑞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著对方。

“但有一个问题。如果加州政府同意你的提议，那么我们对你將毫无制约，你將成为加州能源市场的国王，你的价格，你的服务，都將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我们怎么保证，你不会在將来，以垄断者的姿態，撰取不合理的利润？”

马斯克笑了，笑得有些狡：“杰瑞，你太小看我了。”

“我需要的是一个成功的范例，而不是一个短期的暴利。”

“我的目標，是改变世界的能源格局，而不是仅仅为了加州的一点利润，更何况，我们可以签订一份长期的合作协议，协议中可以明確规定电价的浮动范围和盈利上限。”

“你大可以找一个最苛刻的律师团队，来起草这份协议。”

“但是，即便如此，你还是会掌控一切。”

里夫补充道：“你说的去中心化，只是將能源的控制权，从传统的电力公司，转移到了你的手中，这对於加州政府来说，没有本质上的区別。”

“区別在於，我是马斯克。”

马斯克毫不掩饰地说道：“我的公司，只为了创新和效率存在，我不会像那些老牌的电力公司一样，只想著吃老本，毫无改变。”

“我的目標，是让加州的每一个家庭，都拥有自己的太阳能屋顶，都拥有自己的储能系统，让加州的每一个人，都成为这个去中心化能源系统的一部分。这才是真正的去中心化。”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指著远处的高楼大厦：“杰瑞，里夫，你们看，加州的未来，不应该仅仅是这些钢铁森林，它应该是绿色的，可持续的，充满活力的。”

“而我的方案，就是实现这个未来的钥匙，要不要打开这扇门，决策权在你们。“

杰瑞和里夫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知道，马斯克提出的，不仅仅是一个商业合作，更是一个宏大的愿景，他们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一个將决定加州未来走向的抉择。

杰瑞深吸一口气，这场谈判已经从最初的试探，转变为一场关乎未来的博弈。

他看向马斯克，眼神中不再有任何轻视或偏见，只剩下作为一名政治家的冷静与权衡。

“马斯克，你的方案，我们看到了。”

杰瑞说道：“但我们需要时间，来评估其中的风险。我们需要和加州的立法机构，和各方利益团体，进行深入的討论，这不仅仅是我的决定，而是整个加州的决定。”

“我理解。”

马斯克点点头，杰瑞不可能立即给出答案，但他的脸上，依然掛著自信的微笑。

“我留下了我的联繫方式，以及完整的报告，隨时欢迎你们提出问题，我相信，你们最终会做出正確的选择。”

他转身，准备离开。

杰瑞叫住了他。

“马斯克，”杰瑞的语气有些复杂，“你真的，不为自己考虑吗？”

马斯克转过身，他坦诚地笑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而我的成功，自然包含在其中，杰瑞，这是一场共贏的合作，不是吗？”

他留下这句话，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杰瑞和里夫看著他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办公室里，只剩下那份厚厚的报告，静静地躺在茶几上。

如果要实施这套方案，他们要面对的，即將是来自某些传统资本大鱷的打压了。

ii

龙国，沿海某个被军事化管理的工厂。

工程师们正吐槽著他们新接手的项目。

“你说咱们生產的这个太阳能搜集转换器为什么长5.5公里，宽4.4公里？”

“是不是也太大了？设计这东西的人是不是没长脑子？”

“这玩意倒像是给巨人用的。”

“我听说，这东西是给航天局某个项目供货的。”

“航天局？那更离谱了！这么大的东西，火箭怎么装得下？难道要造个比火箭还大的盒子来装它吗？我看啊，这肯定是个糊弄人的项目，说不定就是某个大教授想搞个头，好去申请更多的经费。”

“可不是嘛！我听说，搞这个项目的团队拿了国家不少的科研经费，而且还是特批的。”

“天哪，就搞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这不就是典型的骗经费吗？搞个大傢伙，反正最后也用不了，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唉，真替国家心疼这笔钱，这些钱，要是用在別的地方，能解决多少问题啊！结果呢？就搞了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玩具！”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地抱怨时，一位老工程师走了过来。

“瞎什么呢！”

“上面给的任务，让你们做就做，一个个话那么多！”

老工程师没有走开，而是站在旁边，看著他们手中的巨大薄膜组件。

这些年轻人心里有疑惑很正常，毕竟这个项目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

“项目都分到我们手上了，你们还真以为这东西是玩具吗？”

“不是玩具，那是什么？”

“对啊，这大小根本不符合以往的数据规格！”

老工程师摇摇头，无奈说：“谁告诉你们，以往的数据就是唯一標准？”

“您知道这是用在哪儿的呢？”

“当然知道，但只能给你们透露一点。”

“这东西，可不是用在地面上的。”

“不是用在地面上？难道是—.在太空？”一个工程师试探性地问道。

工程师们纷纷看向老工程师，期待著他再说一句。

谁知老工程师保持威严的状態没有再说，拿著保温杯就走了。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好险，差点就暴露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的这件事了。”

不过嘛，按照设计图，他断定，他们生產的东西大概率要用在太空了。

“上面的人也真是的，搞这么大的项目，连个具体说明都没有，就让我这种老骨头在这儿瞎琢磨。”

回到办公室的他端起保温杯，揭开盖子，自言自语道：“难不成，他们想要在太空里面建供电系统？”

要用什么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