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秋面沉似水地看著李福和季安的互动,眼神中充满了嫉妒,他走向李福。李福察觉到他的到来,脸上变得侷促,抬起头看著唐海秋,唐海秋居高临下地看著他:“季安我今日便要带走,有话趁早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李福摇了摇头,脸上有些悲凉:“没有要说的了。即便现在说了,过个两年季安也就不记得了。”唐海秋冷笑一声,转身就要走,李福却又叫住了他:“唐兄,能不能让我送送你们,”转过头乞求地看向穀雨:“我保证不跑,送完后便跟你回府衙投案。”
他在用尽一切办法爭取与季安的相处时间,穀雨心中泛酸,但此时的他並不理解这种感情。更何况他要將唐海秋送出城,把李福留在家中他也放心不下:“你可以跟我走,但我奉劝你不要再耍活。”
李福露出感激的表情,点头如啄米。穀雨看看唐海秋和李福两人:“你二人的缉拿令曾贴在各城门,若守城军士有心,想要识別出你们並非难事。”
唐海秋无所谓地道:“稍加偽装便可掩去本来面目。”贼有贼道,儘管他是个採贼,但在偽装方面仍是箇中高手,他进到屋中取出方才写就供状的毛笔,在李福脸上点点画画,瞬间便將他画得老了十岁,与那画像中的形象天壤之別。季安仰脸看著,惊讶地张大了小嘴,她摇著唐海秋的胳膊:“伯伯,你真厉害。”
唐海秋难得听到季安的称讚,很矜持地呲牙一乐:“你也得画。”
季安年龄虽小,但是爱美之心可不分年龄,闻言便想逃跑,被唐海秋抓住手腕,见对方的毛笔凑近,季安边咯咯笑著边躲避,唐海秋闹了一阵放过季安,从屋中取过铜镜,自己一边照著一边画了几笔,鼻翼两侧多了数点雀斑,光见此人的面容很难將他与画像联想起来。
穀雨在旁看得暗暗咋舌,心道这人成名日久,能屡次逃脱官差的抓捕,並非浪得虚名。
唐海秋满意地將笔扔下,得意地看著穀雨:“谷捕头,若你是城门守军,可还能认得出我俩?”
穀雨摇了摇头,看看面目全非的两人放下心来:“出发!”
巷子口,李征当先带路,身后跟著却是张亮,李征殷勤地介绍道:“张大人请看,这里便是那嫌犯李福的家。若不是钱婶举告,任凭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几人竟然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
李征在方伟家中无功而返,与张亮等人刚回到府衙,不料在门口在遇到了匆忙报案的钱婶。两人打过照面,钱婶便將窥听到李福家中有谈话声,疑似歹人捲土重来的事儿讲与李征听了。李征与张亮听了却立即联想到穀雨几人被追得走投无路,说不定鋌而走险回到李福家中躲避追杀,於是几人马不停蹄地直奔李家而来。
张亮一脚將门蹬开,身后的緹骑鱼跃而入,迅速向屋中推进。只可惜一个人影也没见到,张亮在臥室中走了几圈,忽道:“他不是与闺女同住?怎得却不见那小女的衣物?”
李征被他问得一愣,张亮很快反应过来,窜到柜前,只见柜中凌乱不堪,但男主人的衣物却全都不见了踪影,他的脸色一沉:“坏了,他们要逃出城!”
李征也变了脸色,转身向崔文问道:“这里距离哪个城门最近?”
崔文想了想:“永定门。”
永定门城门洞,穀雨当先,身后跟著李福,怀中抱著季安,最后面跟的则是唐海秋。
城门官头也不抬地高喊:“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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