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將腰牌取出,城门官接过,抬起头露出了笑容:“哎哟,谷捕头,您怎得又来了?”那日穀雨督导缉捕唐海秋和李福,城门官是见过他的,是以一眼便认出了他。
穀雨將腰牌收回:“弟兄辛苦,我邻里家中小女身体抱怨,两位叔伯心中焦急,听闻兴隆观道长法力无边,便想去观中请求老仙长给瞧瞧。”
城门官打量了著李福怀中的季安,季安脸贴著李福的肩膀,看不出有什么大碍,但穀雨既有此一说,他也不好多问,挥了挥手:“兴隆观离此尚远,谷捕头若想今日回城,可要抓紧时间了。”
穀雨点点头:“正是。”领著人通过拒马,走上了官道。
季安转过头將脸露出,笑嘻嘻地看著李福,李福知道她在求表扬,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乖囡,做的甚好!”
季安扭动著身子:“爹,我想尿尿。”
李福道:“乖囡再忍耐一些,等咱们再往前走走,待四下无人你再尿。”季安唔了一声,显得极不情愿。
在他们离开不久后,城门前忽然飞奔而来一支人马,巡城御史欲要上前阻拦,忽见其中几人身著飞鱼服,嚇了他一跳连忙迎上前,张亮喘著粗气:“你可见到穀雨与唐海秋一伙?”
巡城御史摇了摇头,身后的城门官却道:“回稟大人,刚才確实见到谷捕头,与他两位叔伯去兴隆观看病。”
“妈的!”李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被他们逃出去了。”
“怎...怎么?”巡城御史懵了。
“逃不远。”张亮见角落的马桩上拴著几匹快马:“尔等这几匹马锦衣卫徵用了。”手下緹骑不等巡城御史答覆便一拥而上,將韁绳扯过翻身上了马。
李征瞧了瞧崔文,傻眼道:“张大人,你看我俩......”
“李捕头辛苦了,请回吧。”张亮一兜韁绳,马蹄奋起,踢踏声中几匹马绝尘而去。
穀雨三人顺著官道走了约有小半个时辰,眼前便是一座野山,几人又走了一段绕过野山,回首望去只见京城雄伟的城墙已被山坳阻住视线。穀雨停下脚步:“好了,就到这里吧。”
分別的时间到了,李福的脸色一僵。
唐海秋將信封从怀中取出递给穀雨,穀雨验看无误后这才如释重负地掖在怀中,唐海秋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別,谷捕头请回吧。”
穀雨看著他,极度认真地道:“若我侥倖得活,一定会再次找到你,將你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