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睡觉的赵广昌脸色煞白的跑回来,音色不稳,“来...来人了。”
听声音,人数不少。
梨花率先跑出去,“我去看看。”
一出门,便见山上的火把像夜星闪烁着。
隔着厚厚的夜雾,看不到山上的情况。
但闹的动静大,离得近的族里人匆匆赶来,“是不是官兵追来了?”
赵铁牛穿着竹甲,抱着用顺手的铁棍,如临大敌的站在小路上吆喝,“抄家伙啊...”
他嗓门粗,用力一吼,脚下的地仿佛震了震。
与此同时,山上骤然安静下来。
赵铁牛趁机喊道,“还当老子是当初的软柿子呢,等着,看老子今天不杀了你!”
说话间,赵大壮他们扛着锄头来了。
夜间要守着炉子烧炭,赵大壮在灶房打地铺睡的,与他一起的还有赵武他们。
一个个挺着胸膛,斗志昂扬的望着灿若星火的山顶。
“三娘,你和你阿耶留下照顾孩子,我们出去跟他们拼了!”
以前,无论何时看到官兵都吓得肝胆欲裂,而现在,那点恐惧和敬畏通通没了。
他们有防身的竹甲,有攻击的武器,一定能保护好家人。
不多时,妇人们也抄着家伙来了,有些甚至穿着缝了一半的竹甲,饶是如此,脸上是不可动摇的决心。
赵广安也追了出来,不停的扯梨花袖子。
怕她头脑发热,要和族里人同生共死。
“三娘...”在赵大壮清点人数时,他极小声地说,“你留下陪我啊...”
话音刚落,山顶再次响起如闷雷似的嗓音,“请问是青葵县近溪村赵家人吗?”
“阿耶,那些人不是官兵。”梨花蹙起眉,“好像是认识咱家的。”
想想也是,附近的村民在南边挖了陷阱,真要是官兵进山,附近的人肯定会察觉到,不可能让他们轻松登上山顶。
那人又问了一遍。
叽叽喳喳商量谁冲前面的族里人听到了,面面相觑,“谁啊?”
那人不厌其烦的询问。
期间,换了道浑厚的嗓音,“我们也是青葵县人,我家东家姓李,北上时途中遇到赵大郎来着...”
青葵县人,姓李,梨花心里有所猜测,回眸,见赵广昌缩着脖子站在最角落里,“大伯认识他们吗?”
赵广昌满耳都是赵大壮那句’家里老大抄家伙跑最前面‘的话,根本没听到梨花唤他,颤着双腿质问赵大壮,“凭啥让我们冲最前头?”
官兵再不济也是经过正经操练的,他哪儿打得过他们?
赵大壮已经安静下来,闻言,侧目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而是仰头回了句,“你们谁啊?”
以为回话的是赵大郎,山上的人兴奋道,“大郎,我啊,卖给你上百斤粮食的李满泉。”
赵大壮拧起眉,从小到大,他家从没向谁买过粮,更别论上百斤的粮,正要询问族里兄弟,赵广昌突然跳起,“李地主?是李地主。”
他捏着前襟,脸上一派轻松,“是咱们县的富户,哪儿是啥官兵啊?”
族里人或许不认识,但也听说过李家的事。
最好八卦的赵铁牛道,“我记得县里的人说他女婿在戎州做官,接他们到戎州享福,怎么跑到山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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