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奩上的东西全数被扫落在地,雪膏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鸣叫。
瓷罐碎裂成片,嵌入雪白的膏体,混合著地上的尘埃,污秽又骯脏。
沈清扬坐在妆奩上,她佯装找不到支撑,抬手一薅,长长的指甲在楚御凛脸上扰了一爪。
楚御凛:“......”
她心里偷笑,嘴上却嚷著:“殿下,你不能这样!!”
“殿下,你別逼我,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呜呜......”
“你这个坏人,快把我放开!”
“救命啊......呜呜......”
沈清扬眼神决绝地好似一个贞洁烈妇,用尽全身力气反抗起来。
拉扯间,珍珠纽扣崩落开来,露出雪白的肌肤。
肌肤上,还有未消的红痕。
点点红痕,好似那雪地红梅,明知该小心呵护,却又忍不住伸手採擷,直到瓣抖落雪地,青靴踩上去,碾落成泥。
手被擒住,沈清扬张口就咬。
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没把人咬伤,倒是激起了施暴者的兴致。
楚御凛冷著脸,淡淡的:“今儿,允许你放肆一回。”
毕竟,是他有错在先。
......
寧泽翰中途醒了,闹著要沈清扬。
醉酒的人失了理智,声音很大:“清扬,清扬——水,给我水——”
叫魂儿一般。
黑豹焦躁不安,晨曦只得带著它给寧泽翰送茶水。
寧泽翰捧著茶水,一饮而尽:“真是喝多了,都看到摄政王的黑豹了。”
喝完水,一阵眩晕袭来,天旋地转间,寧泽翰倒了下去,一睡不醒。
晨曦看了眼茶水,“莫不是药放多了?”
刚刚太过慌乱,手抖了一下,药下多了。寧泽翰起码得睡个三五个时辰才能清醒。
不管了,只要死不了就行。
晨曦关上门继续待在东厢房,守著暴躁不安的黑豹。
......
......
天色渐晚,不知不觉到了晚膳的时候。用完晚膳,小姐和姑爷便要回府。
“泽翰没喝多少啊?怎么还没醒?”沈父专程过来看望还在昏睡的寧泽翰。
也不是担心寧泽翰的身体,只是担心女儿回府,不好向婆母交代。
“清扬呢?清扬还在睡吗?”沈父站在院子门口询问。
晨曦应道:“回老爷,小姐昨儿吹了风,午后便有些倦。”
“注意別睡太久,当心晚上睡不著。”沈父问了一句,吩咐下人別来打扰,便离开了。
当人媳妇,总比不得在家自在。回家之后隨意一些,也是正常。
正房里,沈清扬的声音早就哭哑了,她默默退后数步,和楚御凛拉开距离。
楚御凛沉著眼,“手给本王。”
沈清扬颤颤巍巍伸出手。
手被握住。
楚御凛玉雕般的手指碾在手背下面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上,来回摩挲。
黑痣周围的皮肤被碾得緋红,好似那三月樱瓣般,轻轻一按压,便碎裂开来,氤氳出一片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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