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9章 有些事,终究无法改变  和离前夜重生,权臣他跪碎了门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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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长乐宫后,果然没有看见景瑜的身影。

而长乐宫的宫人许是早就听闻了风声,此时气氛都与平日不同,多了些难熬的压抑。

沈霜寧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先回偏殿。

天色已暗,宫中各处点了灯,却静謐极了。

到了很晚,也不见景瑜回来。

沈霜寧也没怎么睡著,还提前吩咐了偏殿里的下人,若是公主回来了,记得叫醒她。

窗外闷雷滚滚,沈霜寧再一次醒了,从榻上坐起身,带起一头绸缎般柔软的长髮。

她揉了揉额角问道:“阿蘅,什么时辰了?”

阿蘅一直守在床边没睡,闻言说道:“回小姐的话,寅时三刻。”

沈霜寧隔著床幔问:“公主殿下还没回么?翊坤宫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阿蘅低声一一答道:“殿下还在翊坤宫,听说太医下了病危的话,兴许要撑不住了......”

沈霜寧是无论如何也睡不下了,隨便换了身外衣便要出门,一看外面恶劣的天气,又回头吩咐阿蘅把伞拿上。

阿蘅依言抱著两把伞跟在后面。

行至半路,果然下了大雨。

照理说夜里不该在皇宫里乱走动,可沈霜寧实在放心不下景瑜,宫中巡逻的守卫皆识得她,便睁只眼闭只眼。

大雨滂沱,砸得琉璃瓦噼啪作响,却压不住翊坤宫那边飘来的哀慟哭声。

景瑜如今的性子已沉稳许多,也比从前坚强,可人心都是肉长的,至亲离世的剜心之痛,哪里是能硬撑过去的。

“公主殿下,您这是要上哪去啊?”宫人追得气喘吁吁,却怎么也赶不上她。

景瑜像是没听见,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想著找个地方躲起来,躲开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声。

旧时那股怯懦胆小仿佛又回到了她身上,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手脚,连呼吸都带著瑟缩。

她踉踉蹌蹌地往外走,冰冷的雨水顺著髮髻往下淌,很快就將她浑身浸透。

裙摆拖在积水的石板路上,像坠了铅块似的,死死拽著她的脚步,像是要直接把她拖拽进深渊里。

她死死掐著自己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脑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方才的画面——

母妃从床幔后伸出的那只瘦弱的手,枯槁得像深秋的枝椏,却像鹰爪般用力抓著她的手臂,女人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却字字都带著淬了毒般的厉色:

“景瑜,你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连你父皇也不要信!否则,你就会像娘一样......”

后面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截断,只余下断续的大口喘息在帐內翻涌,仿佛隨时要断气。

......

也不知是这雨太冷,还是淑贵妃临终之言太过细思极恐,景瑜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脚下的路越来越滑,脚下积水映著破碎的光,四周的宫墙在雨幕里像张巨大的网,她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觉得自己从小生长的皇宫如此陌生。

心中忽然生出个从未有过的念头来,疯长似的占据了整个胸腔。

她要逃离这里。

可不论她往哪走,目之所及都是高得似牢笼般的宫墙。

分明是无比熟悉的地方,平日闭著眼也能隨便走的宫道,此刻她拼命睁大眼睛,眼前却只有一片混沌的雨帘,竟连东西南北都辨別不清。

景瑜回头看,身后竟没有一个人影。

可翊坤宫的哭声却像生了脚,顺著雨丝穿墙而来,丝丝缕缕钻入她耳中。

她忽然就害怕得蹲下来,双手捂耳。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唤她,一声又一声,穿过雨幕,带著几分焦急,又带著几分熟悉的温和。

景瑜这才慢慢抬起头,顺著声音转头看去。

迷濛的视线里,雨幕深处晃过一抹模糊的光亮。

那抹光是温暖的橘黄,从一盏油纸灯笼里透出来,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晕出不太明显的界限,像浮在水面的星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抹光亮以极快的速度驱散了周遭的黑暗,景瑜终於看清周围所处的环境,瞬间嚇得面无人色!

只因再往前两步,便会落入水中!

而四周无人,又加之雨势极大,届时她就算奋力呼救,也不会有人听见。

景瑜竟不知何时来到了荷池边。

“公主殿下,您怎么跑这儿来了?”身后传来沈霜寧急切的声音。

景瑜转过身,看到她一手撑著伞,一手提著灯笼,双脚踩过鹅卵石铺就的小道疾步而来,视线关切地望著自己。

景瑜张了张口,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隨即嘴角往下一撇,一头扎进了沈霜寧怀里。

放声大哭。

沈霜寧空不住手,只能用提著灯笼的那只手轻轻揽过她的肩膀,此刻任何安抚之言都无用,乾脆不说话,由著她哭一阵。

先才过来时,她已然听说了消息。

淑贵妃薨了。

沈霜寧心下复杂,转眸看向这方幽静的荷池,只觉眼熟。

隨即才想起来,这是元宵节入宫那晚,景瑜偷偷拉著她来这里放河灯为母亲祈福。

彼时她们彼此之间还不熟,沈霜寧对景瑜更是一再防备,纵使知道景瑜今后不会过得太好,也没有太大感触,只一味地想远离。

没成想距离那时才过去两个月,她们的羈绊竟已深到这般地步。

而她沈霜寧,也早已经在某一刻,单方面跟景瑜化干戈为玉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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