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渊的唇还贴著她的颈侧,低低沉沉地应了声“嗯”,语气里带著几分心不在焉。
沈霜寧问道:“你在朝堂上同顾逢春接触最多,你觉著他此人如何?”
男人抬了抬眼眸,似是深吸了口气,才回答她的问题:“为人清正,做事有原则,在朝为官时从不见他攀附权贵,是个难得的正直之人。”
听他这么说,沈霜寧便放心了些:“我瞧他也像是个踏实过日子的,婉婉又是个实心眼,跟他还挺相配的。你觉著呢?”
萧景渊没有回答,掐著她的腰,將人往怀里按了按,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你確定要在这种时候同我谈別的男人?”
沈霜寧对上他满是欲色的凤眸,两条腿都禁不住微微打颤。
似是为了惩罚她忽视自己,萧景渊將她抱起,大步来到了窗户旁。
窗户半开,底下便是热闹的市集,甚至能听到清晰的人声。
这个角度从下往上看,是难以窥见分毫的,可沈霜寧只要稍一侧头,便能清晰看到底下穿梭的人影,心臟顿时像被攥住般狂跳。
除了婚前在云霄楼有过一夜荒唐,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在外面做过这种事。
沈霜寧头皮都发麻了,紧紧咬著唇瓣,才勉强忍住没有泄出声音。
可她这幅隱忍的模样似乎取悦了萧景渊,攻势愈发凶猛。
......
事毕之时,已是傍晚时分。
除了床榻依旧整齐,屋內各处都凌乱不堪,甚至透著几分黏腻。
似是计算好儿子回来的时辰,萧景渊才不太情愿的放过了她,沈霜寧咬了他几口,骂他混帐。
萧景渊很是受用,还腹黑的表示会再接再厉。
寧舟天黑前便回来了,他给母亲买了礼物,正兴高采烈地要拿去给她,不料却被討厌的父亲拦在门外。
“舟车劳顿,娘亲太累了,正在歇息,別打扰她。”
“好吧……”寧舟想往里瞧一眼,却被父亲挡的严严实实,他扁了扁嘴,道:“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娘亲?我买了礼物的,想立马给娘亲看。”
萧景渊抱臂倚在门边,睨著这小傢伙:“明日吧。你买了什么?”
寧舟毫无防备的拿给父亲看:“一支好看簪子。”
然后簪子就被拿走了。
寧舟瞪大眼睛,萧景渊没看他什么神情,门关上,丟给他一句话:“我替你送。”
“!!!”小霸王寧舟敢怒不敢言。
屋內,沈霜寧从床帐里冒出个凌乱的脑袋,青丝还贴在汗湿的红润脸颊,她有些无奈道:“你这个当爹的,就不能跟儿子好好相处吗?”
“磨链他心性罢了。”萧景渊將簪子递给她,“那小子买给你的。”
沈霜寧看著手里还残有余温的簪子,心里熨贴。
寧舟这孩子虽然皮了些,却是极有孝心的。大抵是耳濡目染,看父亲平日如何待母亲,他这般年纪也晓得该如何心疼娘亲。
沈霜寧不由得想,寧舟这么小就会討女子欢心,跟他爹可不一样,看来今后不愁娶不到媳妇了。
萧景渊並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他还有些意犹未尽,衣带一解就钻了进去。
这一夜又折腾了沈霜寧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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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州待了小半个月,沈霜寧愈发篤定顾逢春跟苏婉彼此都有那个心思,只是不知为何,两人迟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沈霜寧看得出来,关键在苏婉。
难道苏婉还没放下太子?
还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敢再轻易交付真心?
不论沈霜寧如何打探,苏婉都避而不答。
沈霜看得著急,夜里便跟萧景渊念叨起这事。
萧景渊原本没有閒心管旁人的事,可见她苦恼的样子,便有心替她分忧。思索片刻后,突然起身:“交给我。”
两日后,一个自称是顾逢春“未婚妻”的女子找上门,还要拉他回去成亲。
苏婉立马就急了,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虽说是娃娃亲,可他这么好的人,心肠又软,肯定不会对那姑娘不管不顾的,他说不好真的会走!”
沈霜寧道:“你这么紧张作甚?难不成捨不得他走?”
苏婉绞著帕子,结巴道:“我、我只是觉著,婚姻大事,要娶两情相悦之人才好,没有培养出感情就成婚,太过草率。我当他是朋友,自然是希望他获得能幸福......”
沈霜寧故意说道:“我瞧那姑娘虽然泼辣了点,相貌却不错,跟顾逢春的沉稳性子倒也互补,没准婚后相处久了,真能生出感情,过得幸福呢?”
苏婉白生生的脸蛋更加苍白了。
这时,酒楼的伙计匆匆跑过来报信:“掌柜的,不好了!小的方才在后院瞧见顾先生正收拾包袱,像是要走的样子!”
苏婉脸色一变,也顾不上跟沈霜寧多说,立马拔腿追了出去。